范事负责安乐府的采买,几天出去一次。到了今天,又该采买了,范事就支了点银子,走了。等到晚上,范事拎着东西回来,正好走过一片树林。范事走到这,感觉有人在后脖颈子这吹气,找半天没有,但回头一看,好么!眼前出现两个大鬼!
范事魂都吓飞了,我的妈呀!听说林子里曾经埋过死人,我走过那么多次,也没碰上过啊!看来这两天是不是又有冤死的人,给埋到这了?想到这,这家伙直接跪下了:“二位鬼爷爷,我知道您们死得冤,可也不干小人的事啊!只要您放过小人,我回去一定给二位准备供果,还给您上几柱好香,求求您!放过小人吧!”
只见这个白脸鬼,突然往前蹦了两步,说话了:“范事!你!你坑了安乐公这么些年,知不知道折了多少寿数?今天是你阳寿尽了,阎王特别让我们来拿你!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白脸鬼说完,黄脸鬼也跳过来了,一伸手,从腰里掏出铁链子,哗楞,就把一头扔到了白脸鬼手上,俩人过来就要锁范事。范事当时吓得俩腿直哆嗦:“二位鬼爷爷!二位鬼爷爷!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只要您不把小人带走,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这时候白脸鬼一晃脑袋:“那好!你就说说,你坑了安乐公的钱,都藏在哪儿?只要说了实话,我们还能给你再阎王面前开脱开脱,少折你两年阳寿,让你将功补过!”
范事今天也是给吓坏了,赶紧把衣服脱了,刺啦,把衣服的里子扯开,哆哆嗦嗦的拿出几张银票:“爷爷!爷爷!今天我就带了这么多!剩下在银号里,小人也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啊,真的没贪范千岁多少银子!”
哎,银票拿出来,黄脸鬼一看,一把给抢过来了,稍微点了点。紧接着,一把把自己的脸撕下去了!范事定睛一看,好么!这哪儿是鬼啊?分明就是安乐府新来的护卫——冯焕!再看冯焕,使劲晃晃银票:“唔呀!胖子,我是谁?你看得清吗?我们俩跟了你一路了,怎么着,跟城里买的着面具还不错吧?”
范事定睛一看,嘿!知道上当了。这会儿他跟泄了气的皮球相似,再看看那个白脸鬼,这会儿也把假脸撕下去了,不是别人,展平!这会儿范事知道不妙,只能腆着脸求情了: “哎,二位!二位大侠!手下留情啊!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范千岁,不然我……”
这冯焕嘴还挺欠:“唔呀!混账乌鳖羔子,臭脚老婆养的!怎么着范事?跟安乐公这没少捞啊!五百两银子,还有跟银号里的,说吧,你到底还贪污了多少银子?”
“没,没多少啊。我说二位大侠,只要您们不说我的事,我自有一份人心送上!那个安乐公啊,根本就是个傻子,可好糊弄了!以后上面的钱,二一添作五,咱们平分还不行吗?”
这话一出,展平急了:“你个范事,简直可恶至极!今天官司犯了,还敢贿赂我们!告诉你,爷不缺这钱!今天我们就是专门过来收拾你的!”
“呜呀!这些天把我们哥们饿的跟三孙子似的,钱你全卷走了。想放你,没门儿!今天我们宰了你!不不不!剐零碎了你!”
范事一看,当时跪下了:“爷爷!千万别杀我!我都听你们的还不行?”
这会儿展平一看,千万别出人命,这事的确令人生气,但这范事,怎么也算安乐公范荣华的手下,自己新到的这,就杀了老人儿,这事好说不好听啊!想到这,展平一伸手,把冯焕拦住:“兄弟等等!”
“唔呀!展平你干什么?”
“我说兄弟啊,这胖子罪过再大,也是安乐公的人。咱们不如把他捆起来,先禀报安乐公,再做处置。不然私下处置了他,安乐公一生气,咱俩还在不在这待了?”
“唔呀也对!展大明白,你还真是挺明白的!但我也不能便宜了他!你帮帮我,咱俩把他捆树上去!”
展平一听,这倒可以,于是他一个箭步窜上来,用手一拿范事的寸关尺,这是穴位啊?一捏不要紧,范事浑身都麻了:“哎哎哎,大侠,轻点!”
“轻点?行!你先往这边走!哎,听我的,我就轻点!来来来!”
现在范事不听话也不行了,稍微一动,浑身发麻,只能随着展平,往一棵大树那走。这阵,冯焕把绳子也准备好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范事绑了个结实!不过他这绑法也缺德,先让展平把范事拎起一点,然后捆上,这么捆完,俩脚挨不着地,想逃的话,难度也大大增加。这还不说,冯焕捆的时候,特意把范事的左手放出来了。等捆完了,冯焕直接把范事的大扳指拔下来了:“唔呀!我看你这个大扳指还不错,归我了!”
这一拿扳指,范事当时眼睛就瞪起来了:“爷爷!还我的扳指!”
冯焕这人就是坏:“唔呀,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更得要了!”
说着还把扳指放兜里了,范事当时就哭了:“爷爷!我求你了爷爷!把扳指还我吧!这是我爷爷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没了它我也不活了,求求你!”
这通哭啊!展平于心不忍:“冯焕,得了,咱就是治治他,不差这一个扳指,就今天咱们夺回来这些钱,已经够做好几个了!”
冯焕一想,也是,于是一瞪眼:“唔呀范事,那今天爷爷就开开恩,把你祖传的扳指还给你,不过你个残头萝卜缨子,是认打还是认罚?”
范事一听:“哎哟大侠,大侠,认打怎么讲?认罚怎么讲?”
“认打,我们就打你一百棍;要是认罚,嘿嘿,反正你是个混账乌鳖羔子,我就在你手上刻只乌龟!自己选吧!”
“我……”,范事犹豫了半天,“还是刻乌龟吧!”
“好嘞!”
冯焕手真快,直接套出匕首,“噌噌噌”,就在范事的左手背上,刻了只乌龟,范事当时疼的嗷嗷直叫。冯焕听得心烦,直接把扳指,“噌”,塞进了范事的嘴里,“呜呜呜!”,范事更痛苦,口水直流,就是喊不出来。
等刻完了,冯焕转手,“嘭”,把匕首贴着范事的咽喉,扎进了树里。
“唔呀!可恶的胖子,爷爷我也算履行诺言,扳指还你了!你呢,就乖乖地在这待会儿,我们回去找范千岁,过一阵再回来处置你。要是一会儿你滑下来,匕首抹了你的脖子,只能算你自己倒霉!大明白,咱们走!”
展平一看,嘿嘿直乐,这冯焕是真够坏的!不过他也有心让范事吃点苦头,所以就看着没管,等冯焕料理完毕,这才过来:“哎我说大坏水啊,你是真够坏的!这要是一会儿范事真死了,咱怎么交代啊?”
“唔呀!大明白你放心!就我插的那位置,最多给这臭脚老婆养的放放血,杀不了他,咱们去去就回,这也算帮着范千岁干点事。走吧!”
于是俩人快马加鞭,赶紧往草桥镇跑。您别看冯焕轻功不成,这跑起来也不慢!咱们书中代言,这也不是因为别的。冯焕这孩子从小就淘气,招猫递狗打小朋友,所以动不动就被自己爹,或者朋友的爹追着揍!反正跑慢了,直接被逮住一顿胖揍,跑快了钻进深山,过两天爹脾气消了再回家,打得就能轻点。也就靠这个,冯焕把脚程练出来了,虽然蹿房越脊不灵,但论跑,不输给展平的轻功。
就这样,天刚蒙蒙亮,俩人总算跑回了安乐府,俩人还琢磨呢,现在这么早,怎么跟范千岁说呢?
结果等进了门一看,好么!范荣华手持笤帚,正扫地呢!俩人一看,是又气又乐,这范千岁还真行啊!什么活都自己干,舍不得找个下人。当然了,就他给那个工资,也没人愿意给他当亲随。
这会儿,范荣华也反应过来了:“哎!二位老弟,你们起的好早啊!怎么着?早上练功感觉怎么样?一会儿洗洗,准备吃饭。今天范事采买回来,咱们中午能吃顿好的!”
俩人一听,好么!还想着你那范事呢!他今天可是真犯了事了!展平想了想,赶紧往前一步:“范千岁!我们有事要和您说!”
“哟!什么事?”
“要紧的事!”
范荣华一听,要紧的事,赶紧把笤帚扔了,三个人坐到院子里。展平二话没说,先把怀里的银票掏出来了:范千岁,您看!
也别说,这范荣华多少年都没出过门,看了半天,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冯焕在旁边,气得鼻子都歪了:“唔呀!千岁大人,您看见没?这是五百两的银票啊!”
“五,五百两?”
范荣华当时吓得“咣”放了一个屁,银票也跟着火一样,拿不住了:“哎哎,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说!你们俩是不是出去抢劫了?”
冯焕一乐:“唔呀!范千岁,是!我们是去抢劫了,只不过我们劫的这位,还是您的一个熟人?”
“啊?什么熟人?”
“就是您的账房先生,范事啊!”
“范事,那你们更不应…哎对啊!范事怎么来的这么多钱啊?”
展平一听,不容易,这个迟钝的安乐公总算反应过来了,于是他立刻接话:“范千岁,请听我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