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滑州城,范荣华迫不及待的面见包大人,把他们在周家老宅的大发现,讲述一遍。可包大人听完,看了看砖头,没太当回事。范荣华还不明白呢,包大人又从桌下掏出两块砖,范荣华他们当时一愣,哟!包大人哪儿找的砖头啊?仔细看看,好么!跟自己拿来的,无论是大小、官印,乃至于糟糠的程度,都差不多!这下范荣华看晕了:“包大人,这砖头您是哪儿弄的?莫非您也去过周家老宅不成?”
包大人摇摇头:“周家老宅我可是没去过,那地方在哪儿,我都不清楚!”
“那这砖头是哪儿来的?”
包大人一乐,是侃侃而谈!把他调查的情况,简要讲述一遍。咱们书中代言,包大人可不傻,面对无尽的鸡毛蒜皮案,他很明白,这不正常啊!当地的百姓似乎把告状当成营生了,这要不是有人在后面鼓动,百姓们才没这么恶劣呢!既然对方有这反映,看来就是想拖住我,让我什么也干不了,自然也就没法威胁他们了。可对方是谁?又打着什么主意呢?
包大人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之前囤积居奇,大发横财的三个人,滑州知州、通判,还有玄天道长!莫不是他们背后有什么势力?这三位呢,现在被拘押在玄天观,由丁大人看着。包大人就让展昭抽空,拿着自己的公文去玄天观,面见丁大人,要求提审这三位。可没想到,丁大人接了公文,也不回复,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消息!展昭催了几次,最后丁大人不温不火的来了一句:“啊!展昭啊,情况是这样,这三人现在民愤极大,现在拘押在我这最好。如果包大人提审,就怕押运的途中,被灾民冲击,这就不好办了!而且到时候审问,灾民看见,也会冲击公堂,这不值当的啊!这样吧,既然包大人有要求,我就把我审出来的口供抄录一份,你给包大人带过去!”
哎,这不软不硬,就给顶回来了!包大人感觉不对了,这三人民愤极大是真的。明面上押运肯定不行,但想办这事,暗着来的招有很多。而且我审问,自然不会开大堂审了,可以秘密在二堂问。这丁大人的借口,明显是糊弄外行啊!而且他在外地也做过知州,对其中的手段,知之甚多。莫不是这个知州和通判,跟他一样,也是参知政事王大人一党,他要加以袒护?不应该!丁大人到这之后,以雷霆手段拿下知州和通判,想加以袒护,没这样的,秘密行事就可以,何须公开呢?
哎?包大人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三年前,朝廷曾出资,加固滑州的堤防,当时丁大人还是工部主事,负责具体修建,当时,丁大人曾经上文称,堤防修筑坚固,足能抵挡百年一遇的大洪水。可仅仅三年,这堤防就垮了。据我所知,丁大人已经给朝廷写了奏报,说此事,是有人搞破坏,他正在追查幕后黑手。难不成,此中有什么问题?
所以包大人暗中派人调查,派谁呢?小七杰之中,有位水性最好的井底蛙邵环杰,包大人就让他,暗探水下。这邵环杰一探可好,他发现这水下也太干净了!要知道黄河决口之后,水下应该是一塌糊涂,这明显是有人清理过啊!邵环杰也不信邪,好好再探查一番,终于有了点斩获,捞上来几块糟砖,回报包大人。
包大人拿到糟砖,心里有了个估计,丁大人脱不了干系!真要是有人故意破坏堤防,他破坏完了也就罢了,绝不会事后收拾。现在看来,根本原因应该是丁大人当年的用料不合格,水量一大,堤防自然完蛋。等我到这之后,丁大人暗令手下,拖住我的脚步,给他留下收拾的时间!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可这也就是包大人的想法,证据还是不足!就想凭这么两块糟砖,告倒工部的侍郎,根本不可能啊!包大人还琢磨呢,这些糟砖,想要运走和处理,可不那么容易,首先,得要一批水性极佳的人,要不也不可能把水下清理的那么干净!另外,现在看,丁大人的心理底线,也就是拖住我几天时间,在这几天时间内,他也不可能让大批的糟砖消失,却又不留痕迹,所以他肯定要是把这些糟砖隐藏在了附近的某个地方,等着风声过后,再想办法。所以现在,这些水性极佳的人,以及糟砖,我们只要找到一项,这突破口就有了!可我们怎么找呢?
哎!包大人还没琢磨出来呢,范荣华拿着糟砖上门了!一说,周家老宅!包大人心里就一动啊!好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这周家老宅,就是废砖的藏匿之所。我们这位安乐公,还真是福将啊!于是,包大人把情况简要讲了讲,三人组颇为震惊啊!展平摸摸脑袋:“原来如此!李强出现在周家老宅,也就顺理成章了!他要去处理那些糟砖啊!早知道,我们就不该放他走!”
冯焕更激动,当时就蹦起来了:“唔呀没错!早知道是这样,咱就把李强往死里打了!还有那个范事,竟然在周家老宅调戏妇女,看起来,他们都是一头儿的!早知道这样,这俩乌鳖羔子,一个也不能放走!”
范荣华的眼睛也瞪起来了:“好么!李强和范事不说,丁大人竟然是此事的罪魁祸首!呸!我还当他是好人呢,闹了半天也是坏蛋!包大人,我给您详细说说我们的遭遇,要对您再有点帮助,那就太好了,我们是这么这么回事!怎么怎么去的周家老宅。我们还救了个女孩子,有问题,她也能作证!”
等等等,全讲了,展平、冯焕跟旁边补充。说完了,只见包大人点点头:“嗯!范千岁,你们说得情况很重要,不过现在,局势是外松内紧,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回汴梁……”
这话一出,范荣华他们仨都不干了,嘴皮子最笨的展平率先说话:“包大人,三爷爷,既然您们都说了,局势外松内紧,实际还是紧张呗!这情况下,我们得留下帮忙才安心啊!”
“唔呀没错!我们本来也要找范事,现在公事私事一并干!多好!”
范荣华也连连点头:“两位兄弟说的没错啊!包大人,我们要是不帮忙,到时候我哥哥肯定也不干啊!”
大伙儿一听,有点愣,你哥哥?我靠!我们这个安乐公真能显摆啊!动不动就我哥哥,不知道的,以为就是家里人,实际这是皇上,搬出来就等于半个口谕啊!这该怎么办呢?要是我们让安乐公参与,万一出点事,皇上照样饶不了我们!
再看包大人,胸有成竹啊:“哎呀!太好了!范千岁,你们想要帮忙,我是求之不得啊!那下面,我可要给你们布置任务了!”
“行!包大人您尽管吩咐!我们就是来帮忙的!苦活儿累活儿都行!”
“好!范千岁,下面我交代的任务,可是相当艰巨啊!首先,丁大人虽然是罪魁,但仅凭现在的证据,还牵扯不到他身上,咱们还得另找突破口。你刚才说,从他们手中救了一个姑娘,可有其事?”
“有啊!她就在客栈。”
“好!你把地址给我,我一会儿派李贵、娄青两位校尉,化妆改扮,也住到客栈里,保护证人。另外,你们所说的范事,那是个重要线索啊!之前我听人说了,你们觉得屠夫丢失案子,就是他做的,他还和李强有联系,所以,揪出他来,对我们破案是大大的有益!你们呢,就给我具体一点,画影图形,我们呢,也好按图抓人!”
范荣华一听,当时点头:“没问题!包大人放心!范事那家伙,在我们家几年,化成灰我都认得!”
这话一出,展平不干了:“大哥啊,杀鸡焉用牛刀?这事交给我就行了!画影图形这个事,我也学过一二,包在我身上!”
冯焕一听,给了展平一巴掌:“呜呀!算了吧!展平啊,你脸盲症很严重啊,别到时候把残头萝卜胖子画成残头萝卜瘦子!一会儿我看着你画才行,听见没!”
展平一听,连连点头:“也好也好!大哥,我们画完,一会儿您检查啊!”
俩人还是急茬,推推搡搡,画图去了。包大人看看范荣华:“范千岁啊,下面还有一个重要任务,要劳烦你们跑一趟了!你们得回趟汴梁!”
范荣华听了一愣:“嗯?回汴梁?包大人,这是为什么呢?”
“哎呀,范千岁你不知道啊,这人稍微一上年岁,病就找上门了,我来滑州之后,累了几天,风湿病犯了。好在公孙先生懂医术,给我开方子抓药诊治。可其中有一味最重要的药材,黑蚂蚁,在滑州城药铺怎么也找不到。所以,得拜托你们跑一趟腿,回汴梁给我抓药。记住啊,就去汴梁的百草堂,那儿的黑蚂蚁质量最好!抓二十副回来。
说着话,包大人把方子递过来:“展昭,给范千岁十两银子!”
“是!”
“范千岁啊,你们速去速回,我急着用药!”
范荣华一看,点点头,把方子和银子接过来,收到怀中。一会儿的工夫,展平和冯焕也回来了,把画好的人像交给范荣华。范荣华一看,还挺像,就这样,再交到包大人手中,三人告辞。等这仨人一出门,包大人立刻把展昭叫来:“展护卫,你马上布置三路人马,一路回汴梁,让蒋平在百草堂派人蹲守,只要发现安乐公,立刻给我拿下!等咱们回去,再做处置!第二路,在决口处附近巡查,看看能否找到河童踪迹!第三路,派人日夜监视玄天观,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是!那包大人,周家老宅那边,咱们是不是也要派人?”
包大人摇摇头:“暂时不必,咱们人手紧迫。而且就算把周家老宅的砖头抄了,也难以作为证据。与其这样,不如摸清楚这里和丁大人的关系,咱们再行处置!再说了,那么多砖头,他们运也需要时间!”
“明白!属下立刻去办!”
展昭走了,这会儿,公孙策凑到了包大人身边,把脸一板:“大人,范千岁说的事有蹊跷,不知您是否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