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审讯李元宝,那意思,一定要抠出点秘密!结果出乎包大人意料,李元宝竟然是皇城司的核心成员!这回包大人犹豫了!因为皇城司的核心人员名单,绝对是机密,就算是彻查皇城司,也不能查这个!所以打了人家,皇城司到时候倒打一耙,跟皇上说包拯看了机密文件,存心报复,到时候包大人是百口莫辩!
这该怎么办呢?包大人考虑再三,直接把李元宝又押了起来,没打也没放。接下来怎么办呢?包大人只能从带回来的另外两个活口入手了,这俩是绿林大盗——铁背熊花勇、铜头罗汉秦空,虽然大家一致认为,绿林好汉相当有骨气,但这完全看什么事!像今天这种随时要掉脑袋的买卖,他们自然要说清楚:“包大人,我们冤枉啊!我们就是人家雇来帮忙的!”
“哦?谁雇你们来的?”
“啊!就是被杀的那个,那家伙叫什么,我们不知道,只知道他是皇城司的,得罪不起!这家伙找上我们,出了二百两银子,让我们在小树林和山头上放哨,别的不用管。您说这家伙,我们得罪不起,还能有钱挣,不干也不行啊!”
哎,无论怎么问,久供不离原词,包大人再询问了展昭的看法,展昭是江湖人,经验丰富,看得出来,这俩没说瞎话,于是点点头。包大人让他们签字画押,带下去了。那接下来呢,包大人跟着仵作一起验尸,咱们说,开封府这边,公孙策自然是此中高手,有验尸的活儿,一般是他先出马。但除了公孙策之外,也还有别的仵作,人家也是高手,这验来验去,包大人的脸色变了!
怎么回事呢?按说人是中午的时候死的,现在是晚上,理论上应该出现尸斑,包大人呢,因为老看公孙先生验尸,心里有点熟,可这个宋香,别的地方都还好,就是脸色如常。这仵作也看着奇怪,于是就在宋香的脸上找,找来找去,发现耳朵边上有一小块皮有点皱,沿着这里一抠,哎,更多的皮翘起来了!这时候仵作心里有数了,直接一撕,唰!宋香脸皮掉了!准确的说,就是脸上这张皮掉了!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包大人心里一惊,好么!人皮面具!竟然有人偷天换日!
而接下来再验,这具尸体的身上,也是破绽百出,首先一个,他身上的“白王”,就是普通笔法。按说,宋香属于皇城司的押司,这一级在县城来讲,也就是个小吏,连从七品都算不上。但您别忘了,皇城司这机构特殊,实际负责人,一般不过六品官,而他们要有遍布京城,乃至全国的情报网,这种小吏的地位也是非同小可!而李元宝的情况,也给包大人提了个醒,看来,皇城司之中,高级一点的官吏,应该都是太宗皇帝亲笔的“白王”,剩下的,就是基层的重要人物。按说宋香的地位,应该远比李元宝高,他在皇城司,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物呢?
再验,这家伙腰上也发现问题了,这有一块疤瘌,不注意的话,可能会认为,这不定是什么时候执行任务,让人家给打伤了!可包大人和展昭一致觉得这个疤瘌的轮廓极像东瀛人的扬羽蝶标记!难道说,东瀛人在其中还搀和了一腿?
这些疑问,让包大人困惑不已,所以就等着公孙策回来帮忙呢!这回可算等回来了,所以赶紧把情况说了,因为范荣华他们也一直跟着这件事,所以包大人也不避着。等说完了,公孙策点点头:“包大人,看来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东瀛人刚被咱们收拾了,他们的那个梅组和死士,应该已经损失殆尽,仅有罪魁平忠信没落网。看样子,这应该是他们的最后一搏了!”
“没错!本府也是这么认为!只不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咱们还要想办法摸清!对了公孙先生,你去翻查档案,有什么收获吗?”
“包大人放心!学生这里大有收获!学生今日翻查了后宫旧档,其中确实记载了一个姓孙的宫女,其经历跟如今皇子之母大致相同,因皇上宠幸,被封为婕妤。据档案记载,她也是死于延福宫失火!”
包大人一捋须髯:“哦?那这么说,皇子的身份似有保障了?”
“似乎如此!不过包大人,学生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信息。”
“哦?是什么?”
“首先,学生看到此处,想找延福宫大火的旧档对照,结果一问才知道,这份档案被皇城司借走,一直没能归还!由此学生判断,皇城司对此事也十分关注。”
“这不奇怪,李元宝对待皇子的行为,基本可以佐证了。”
“可包大人,问题在于学生遍查其他的旧档,确无其他可疑之处,不可能再发生有皇上宠幸之女外逃的情况。可您记得吗?安乐公他们曾提及,封县还有一家,手头有龙纹肚兜,皇城司也很可能搀和在其中,手段残忍,却又悄无声息。学生有种预感,封县和黄州,必有一个肚兜有问题!”
包大人点点头:“哼哼!看来皇城司背后,也有一个大的计划!而皇子一事,事关国本,公孙先生,咱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学生明白!”
俩人聊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范荣华应该还有事,于是赶紧转头一看,好么!包大人和公孙策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旁边的曹静瞪着大眼睛,听得正过瘾,可范荣华呢,呼噜都出来了!旁边曹静也反应过来了,看了看范荣华,也是一脸无奈:“算了算了!包叔叔,公孙叔叔,这边的事我来说吧!”
于是,曹静就赶紧把父亲的命令,以及银梳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包大人听了就一拍桌子:“哼哼!兵部调遣派兵,那是绝对的军事机密,除了相关人员和皇上,谁都无权知道。但皇城司的情报线神通广大,想得到这些信息并不难。如此看来,这件事又少不得皇城司了!曹姑娘,你和安乐公提前反应,派人过去阻止,也就对了!行!既然如此,你们也不必太担心了,赶紧休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就这样,包大人和公孙策赶紧去安排了,派遣精锐的校尉看住皇城司和李元宝家,再派王朝马汉,分赴封县和黄州调查等等,这就不多说了。而现在呢,就属范荣华没出息,一觉睡过去,哈喇子流成河,曹静都叫不醒!最后,还是张龙赵虎过来,把他抬到差官棚校尉所,找了张床暂歇一夜,这里属于开封府校尉们的值班室,只要不放假,大家都在这里值班暂歇,战斗力是不缺的。再加上冯焕的贴身保护,可谓万无一失。
而曹静呢,姑娘家家的,跟这帮大男人一起,多有不便。展昭呢,就特意把自己的夫人丁月华从外头接进开封府,找了件房,俩人住一起。女侠丁月华,那是双侠的妹妹,论本事,比展昭次点有限,再厉害的夜行人,一时之间也别想奈何她!何况开封府的校尉也不少,一旦有响动,大家一起来,再厉害的高人也没辙!
就这样,一夜过去,等到第二天凌晨,开封府门口的鸣冤鼓响了,“咚咚咚咚咚”,这边冯焕还迷糊呢,好么!范荣华当时从床上弹起来了:“现在几点?包大人的事情谈完了吗?”
冯焕一听,气得直放屁:“唔呀大哥,早就谈完了,您那时候睡不醒,所以没叫您?”
“啊!这样啊,怎么?包大人还没完事吗?”
“唔呀,完是完了,就是这时候有人又来了呗!”
范荣华点点头:“嗯!原来如此,那我去帮忙了!”
嘿!把冯焕气的啊!现在展平不在,他得对范荣华的安全负责,所以赶紧起来穿衣服,跟着一起到了正堂,等到这一看,好么!曹静也已经在堂下候着了!堂上一溜死尸,能有三具,旁边还有个大盆,一律盖着白布。这是怎么回事呢?冯焕一看,外头围着不少人,正在议论此事。冯焕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差点没乐出来,好么!奸情案!我们大哥和曹姑娘口味够重的啊!可再一看,好么!范荣华和曹静都沉着脸,冯焕就没敢乐,再仔细听听案情,冯焕也觉出来了,此案绝非那么简单!
怎么回事呢?其实跟奸情案扯不着关系!就是二更天的时候,还是城东的小树林,有个酒鬼回家晚了,正巧经过,一看,哟!树林里怎么有亮光啊!仔细看看,好么!树林里有块小平地,光就是从那儿出来的。这是什么玩意啊?
酒鬼仔细看看,哎!看清楚了,地上有个聚宝盆,里头还有几个金元宝,呼呼放光!哎哟!酒鬼高兴得啊!今天该着我发财啊!聚宝盆是我的啦!
“呼!”
这家伙往前一扑,扑了个空!什么都没了!但酒鬼这时候,酒也醒了五六分,他一琢磨:嗯!估计是这地底下有宝贝,因为埋藏的时间有点长,快成精了,有现形之相!我得赶紧挖出来,不然的话,宝贝早晚要跑啊!
好在酒鬼的家也不远,就在附近的村子里,他是一路跑回了家,抄起铁锹回到树林,挖吧!结果这一挖两挖三挖,真挖着东西了!酒鬼还美呢,嘿嘿!宝贝归我了!可等他再一摸,哎,怎么软的?扒拉扒拉土一看,啊!酒鬼当时被吓到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