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小虎一直站在窗前，高云霄闲来无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见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他走到小虎身边，用手里的文件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拾掇鱼呢？你咋那么爱干净呀？”高云霄打趣的指了指窗户外面，调侃道：“你看，今儿外面的天儿这样，去，给它拾掇拾掇去。”
小虎：“……”
“你想好没有，要进哪个队啊？”
“啥呀？”
“你不知道？”高云霄解释道：“从今天开始，咋们的岗前培训就算是正式结束了。”
“哦……”小虎恍然大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郑重的点点头。
高云霄继续普及道：“然后呢，也同样是从今天开始，由钟总带领的黑马队和陈总带领的森林狼队，就开始逐队地开始进行业务pk了，现在正好是咱们报队的时候，你准备报哪队？”
“我知道这事儿。”
“嗯？”
“我就想着说是哪队要我，我就上哪队呗。”
高云霄笑了笑，佯装专业的说道：“我给你分析出来了，我做了一个全方位的分析，钟总呢……”
他说到这儿，忽然又顿了顿，把脖子伸的长长的，像一只长颈鹿，视线微微扫描了一眼，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他才又转回来。
“钟总呢，人比较大方，比较有爱，包容心强，管理呢，又比较人性化一点儿，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就是……就是太有点儿理想化了。”
高云霄结巴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小虎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全程不停的点头示意，见高云霄分析的头头是道，他瞬间兴趣高涨。
高云霄继续说道：“陈总呢，是典型的生意人，有闯劲儿，精明，然后能挣钱，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儿太功利了，所以这两个人，我选择的是钟总，因为我比较喜欢感性，嘿嘿。”
“那要是选媳妇儿，肯定选钟总，因为陈总是男的！”
高云霄无语：“那不是废话嘛。”
“因为我跟陈总在一块，陈总总说我，总生气，我这心里也不舒服。”
高云霄心道：就你这智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样子，不说你说谁呢？
“那你……你赶紧那什么，去……去……”
他想给小虎支招，结果小虎很有自知之明的反问道：“你就说吧，我这个人不太聪明，钟总能要吗？”
高云霄：“……”
你倒是真有自知之明，不过你这不是不太聪明，是压根儿就很笨啊！
沈芸目睹了陈杨和钟灵吵架，知道以陈杨对钟灵的重视程度，他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她敲了敲陈杨的办公室门，里面传来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进。”
陈杨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心中五味杂成，沈芸推门走了进来，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她把手背在身后，走到陈杨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
陈杨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头也没抬，沈芸无奈的蹙了蹙眉，安慰道：“别没什么了，我知道你是为了钟灵。”
她的声音很轻，声音里带着低落的情绪，只可惜陈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注意到。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过来看着沈芸，脸上满是无奈。
“你不知道，刚才，我从她那儿离开的时候，我感觉特别不好，我突然之间觉得，她从来没有在乎过我。”
似乎是之前钟灵的话让陈杨心里有了阴影，他摆摆手纠正道：“不行，这个词不准确，应该是说，我从来没有走进过她内心去，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我现在特别的恐惧，恐惧你知道吗？恐惧！”
他一连提到了三遍这个词，而后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沈芸听出来他的意思，一语中的。
“你怕失去她？”
陈杨抬头，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我当然怕失去她了，我这么多年干嘛呢，我舍弃了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跟她在一起，如果她不……”
话音消失，陈杨朝地上啐了几口，摇了摇头道：“呸呸呸，不可能不跟我在一起的。”
这句话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祈祷，完了以后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向沈芸。
“哎，沈芸，你说，她到底在不在乎我呀？”
众所周知，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强的，陈杨期待从沈芸嘴里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然而，沈芸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问道：“她在不在乎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啊！”
陈杨无奈的再次转过去，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声音带着绝望的道：“我真的不想知道啊！”
沈芸知道陈杨对钟灵的执着，甚至她很嫉妒，因而她也不想再看到陈杨这样痛苦下去。
“其实我们刚才聊天还聊到你呢。”
“啊？”陈杨猛地又看向沈芸，难以置信的问道：“她……她怎么说啊？”
沈芸狠了狠心，继续说道：“不过我感觉，她的心里是没有你的，她希望你放弃。”
她说的是实话，刚才她问钟灵的时候，钟灵也的确是那么说的，可是……沈芸却不敢抬头，不敢看陈杨的表情。
果不其然，陈杨是不相信也不能接受的，情绪激动。
“不……不可能的……绝对不肯定放弃。”
“你……”沈芸无奈的闭了闭眼睛，继续劝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好姑娘不多的是吗？”
她就实在不明白了，陈杨明明可以选择一座森林的，结果他却非要选择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并且还是一颗歪脖子树。
“是，好姑娘是多，”陈杨有些生气的说：“可是哥们儿我不喜欢，我就喜欢钟灵一个人。”
他说完往前走了几步，又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视线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