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那你要是当了老板的话，我就去给你打工好吗？”
“行，那咱一言为定。”
沈芸笑了笑，歪着脖子看着他，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
“好。”
很快，夜幕降临，于小虎约的客户也再次以失败告终，对方拒绝他的理由各种奇葩，于小虎都不想再提起这事，只是满怀信心的进去，怒气冲冲的出来罢了。
他回到低矮的底下室里，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难受的紧，于小虎把背包放在窗前的椅子上，晃了晃桌子上的水壶，本来想给自己倒口水喝，结果里面空空的，他只好作罢。
坐回到床上，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拿起放在凳子上的包，拉开拉链，从最底下拿出一小块硬邦邦的馒头，用手撕着吃起来。
于小虎脸上还带着笑，仿佛那馒头是什么人间美味一般，甚至有小点儿馒头屑掉在了他的裤子上，于小虎也毫不犹豫地捡起来吃了。
住在他隔壁的张楠听到动静，知道于小虎回来了，别拿着提前准备好的吃的，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于小虎住的屋子。
站在于小虎的屋子外面，张楠显得格外的紧张，手里拽着那袋子吃的，嘴上不停的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抬起手来。
想到自己心中的念头，张楠抬起的手迟迟落不下去，许久之后，于小虎吃的正欢，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慌里慌张的把馒头裹进袋子里，又塞进了背包里，这才假装正经的坐在床上，问道：“谁呀？”
张楠站在外面，羞涩的说道：“小虎，是我。”
于小虎看了看自己床铺周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妥，他才对着门口的方向说了一句：“你进来吧！”
“回来了，小虎。”
“啊，回来了。”
于小虎尴尬的笑了笑，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于小虎现在对着张楠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的感觉，两个人就这样谁也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张楠率先憋不住了，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给，给你买的。”
于小虎也没有接，只是看着那袋吃的说道：“哎呀，你这破费了，你这……你这……你拿回去吧，你花这钱干啥呀！”
“哎呀，你拿着吧！给你买的。”
“你花着钱干啥呀，你说说。”
张楠不管不顾的直接把吃的塞进他怀里，说道：“哎呀，我觉得你好嘛。”
于小虎看着怀里的吃的，脸上带着笑，没有抬头。
“行，谢谢啊！”
张楠顺势坐到于小虎的旁边，深吸了一口气，温柔的说道：“小虎，我觉得我跟你在一块儿，心里特别踏实。”
一向最听不得别人夸他的于小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张楠羞涩的看了一眼，然后猛地一下扑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胳膊。
“小虎，我们好吧！”
结果一触碰到于小虎，对方就像是踩到了炸弹一样，猛地一下弹的老远的。
“哎呀，那个……那个……我好像忘跟你说了，我在我们村里啊，就有一对象，叫小红。”
于小虎一提起小红，整个人脸都红了，就连脖子根儿也都是红红的，像是一只煮熟的螃蟹，他羞涩地笑着说道：“那个……我们俩挺好的。”
“小红？”
“嗯”
张楠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抬头看着于小虎，问道：“她是个乡下姑娘吧？”
“嗯，俺们村里的。”
“她有我漂亮吗？”
“额……”于小虎小心翼翼的瞄了她一眼，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张楠心下了然，直接了当的问道：“那你爱她吗？”
于小虎是一个老实朴素的人，这些个字眼儿他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别扭地笑了笑，才低声吐出了一个字。
“爱”
不知为何，张楠感觉自己心里悬挂的一快大石头仿佛落地了，她裂开嘴笑了笑，起身平视着他。
“嗨，小虎，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张楠把双手塞进衣服兜里，慢慢走近了，羞涩地说道：“这不是咱俩都漂在北京，我就想咱俩互相安慰一下嘛。”
她说着，用手肘别有深意的蹭了蹭于小虎，于小虎顿时像是触及到了洪水猛兽一般，立马走开了。
“你这……这咋安慰？这不是安慰的事儿，这挺好的，不用安慰，这……”
张楠还没死心，继续劝说道：“不是，我这不是想，咱俩可以住在一块儿，还省一间房钱哪！”
于小虎忙不迭的摆摆手，一张脸皱的紧巴巴的：“这不行，这不合适，你这……这这……男的女的，这住在一块，你这又没结婚，是吧？你说我……你说我到时候让小红知道了，你说，我都解释不了。再说你一女孩子，这传出去了，你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啊，是不是？”
他尴尬地笑了笑，摆着手嘀咕道：“这不合适，不合适不合适。”
张楠愣了愣，才咧开嘴笑了起来，若无其事的说道：“哎呀，小虎，我开玩笑呢。”
这下轮到于小虎吃惊了，微微张着嘴巴看她，见张楠满脸带笑，似乎真的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行啦，我走啦，你去面包吧！”
“啊，开玩笑啊，哎呀，吓死我了，哎呀，吓死我了。”
于小虎如释重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楠听得难过极了，她从屋子里出来，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站在于小虎的门口，愣了好久。
为了省钱，天天啃馒头，于小虎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其他味道的东西了，此刻张楠买的这一块面包，对于于小虎来说，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他听张楠说是开玩笑的，也就信了，低着头开始啃起面包来，殊不知，站在门外的张楠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