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军师,帮主突然有要事请你去一趟大帐。还请军师速速前去。”
下午的训练还没完,中间便突然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帮主身边的人,苏武看着陌生,可是毕竟也没多想。
按理来说,帮主应该不会打断他,挑正在训练的时候请他过去,这其中应该会有诈吧,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这人到底又想干什么?
苏武虽然疑惑,可是还是跟着他一起去了帮主大帐。
难道是那个九爷已经先发制人让帮主和他产生了不信任感吗?他不会出手的这么快吧,而且他们各自都没有抓住各自的把柄和证据。
掀开大帐门帘的瞬间,一个东西箭一般掷了过来,又快又准又狠。苏武稳稳当当将那东西迅速捏在手里,仔细一看原来只是个茶盏,不是什么暗器。
“敢问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语气中带着不客气,此次的大帐里除了坐在正座上帮主,还有一个居然是坐在客席上的九爷,难道他们这么快就要正面对峙了吗?
“军师身手不凡呀。”
帮主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居然鼓起了掌。九爷还是那副让人看不透表情的样子,不知道心里在想点什么,苏武潜意识里感觉到了危险。
“我敢打赌,军师的武艺一定不输于帮主您。”
九爷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他拿酒的手在微微颤抖,看样子应该是昨天用瓷片划的伤还没有好。
“所以刚刚是九爷您在故意试探我?”
“不试探你,又怎么能让你露出马脚?”
“此话怎讲,九爷,我跟您没有什么交集或交恶吧,您为何要这样说?”
“我只是向帮主提出了我的意见,你这种人来历不明,身份不清,武艺高强,却又甘愿隐藏自己的实力,只当一个区区军师,我倒想问问您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好一个恶人先告,只打他个措手不及。
“所以九爷,这就是您昨天晚上夜闯试探我的理由吗?我倒想问问您的右手今天可是否还酥软。”
九爷的脸色骤变,没有想到苏武竟然这么快就认出了他。并且一旦认出他就会露出右手上面伤痕的破绽,这种破绽是掩饰不了的。
“况且……”
苏武很快就拿到了话语的主动权,开始反唇相击。
“您有什么秘密我尚且不知,可是我来此绝对没有什么坏的心思,我只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有所一番作为,而沙海帮则是我的目标。”
“此话当真?”
“况且我得知九爷您虽然只是三头领介绍的一个门客,可是却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不仅发明了沙海邦的特有符号还制成了玉佩,更重要的是三头领的许多决定都是九爷您来拿的主意,您也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门客吧。”
两人说话时都面带微笑,表情平静的有些可怕。并且每一句话都话中有话,带着寒意,直击要害,直接打在对方最脆弱的地方。
在互相都没有抓到对方的把柄和找到有利的证据之前,只能依靠刺激对方的软肋来寻求更多的破绽,这些都是密探的战术。他们两个都能敏锐的感觉到对手并不简单。从容不惊的态度让帮主这个局外人都有些感到意思了。
“我说你们二位先停一停。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或许是昨晚发生了一些误会,才让军师和九爷想多了。”
“帮主,此人来历不明,我建议帮主多调查一下他的来历和秘密,再将此人留在山上,否则后患无穷,若是他日他取代了帮主您的位置……”
“九爷此话差矣,据我所知,您在很多人眼里都是独来独往,性格怪异且经常下山擅自行动,您才是真正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吧,就算你有三头岭做担保,难道他日就一定能保证不会背叛帮主吗?”
“够了!都不要再吵了,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帮主放在眼里?”
一盏青玉酒杯不知何时从桌上掷向了地面,酒杯破碎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正,总算终止了两个人的唇枪舌战。
“我今天叫你们二位来,不是让你们在我面前当面对质的,也不是让你们在我这里争吵的。是我身为沙海帮帮主,最恨兄弟之间因为明争暗斗伤了和气,既然你们两个都互相怀疑对方来我们帮派目的不明,况且这事已经在兄弟们之间传开了一部分人产生了不利的影响,那么今天我就希望你们两个在此把事情全部解决,而不是在我面前无休无止的争吵下去!”
帮主严肃地将这番话说完,其实刚刚这两个人吵着什么内容他完全都没有捕捉到多少重点,毕竟两人各执一词,也不知道到底该参考谁的,不过看样子事情发展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
刚开始只是九爷在他面前挑衅诉说新来的军师不像个简单的人物,并且在军中深得军心,添油加醋地说军师的坏话唯恐世间不乱,虽说他的语气充满了挑衅,可是毕竟带着几分道理,又考虑到苏武跟九爷根本就交际不深,所以帮主这才将苏武叫来,跟这个九爷当面对质,看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矛盾,不过看起来这事情反而越来越复杂了。
九爷原本想多说一些苏武的坏话,顺便就昨天晚上的事当成一个把柄全部告诉帮主,好增添帮主甚至帮里的更多人对苏武的不信任,可是谨慎帮主根本就一点也不相信。甚至还将苏武本人给找了过来,这个结果都让他始料未及,原本由主动变成了被动。
“解决方法倒不是没有,我们的共同目的无非都只是想得到帮主的信任,并且在沙海帮站稳脚跟,立足自己的地位。既然都互相怀疑对方的忠诚,那么我们倒可以来一场赌局。”
“赌局?”
还不等九爷发话,帮主倒提前先来了兴趣,原本他就因为九爷的话对苏武产生了那么一点怀疑,虽然不相信,可是终究还是对苏武有了防备,既然苏武主动提出了解决方案,那么他到底真有兴趣多听一听。
“这个赌局很简单,就拿这个玉佩来说事。”
苏武一边说着,一边从胸口摸出了一枚玉佩。正是那个他前一段时间一直很重视的中间刻着奇怪符号的玉佩。不过现在这个玉佩已经不重要了。
“哎,这不就是五头领的标志玉佩吗?我记得前一段时间已经丢了,不过五头领都已经做出来了一个相似的,现在这个丢掉的玉佩居然被军师找到了。”
“其实我找到这玉佩的时候,在军中已经问过这是谁丢的了,知道这是五头领的,但是现在玉佩原本的主人既然不要了,那么正好我们就拿这个玉佩来做个赌注。”
“那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赌局法?”
苏武看起来胸有成竹,好像这已经是他计划好的,实际上也是刚刚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的方法。不是针对这枚玉佩的赌局,而是针对他自己的赌局。
他要拿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来进行一场赌局,将这个九爷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赌局就从我们九爷两个人之间开始,我会利用一天将玉佩藏到咱们山上的某个地方,如果帮主对这个地方没有限制的话,那么我就希望将它藏在咱们山寨的某一处地方,不涉及家眷区,也不会对咱们山寨有太多影响,只要我藏好之后,九爷能在三天之内找到,那么我就将答应九爷,同意他问我几个秘密,无论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答,绝不隐瞒。”
苏武这个回答显然令其他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什么赌局啊?
“不过,如果将情况反过来,由九爷去藏这枚玉佩,我找到了那么九爷一定要答应我,无论我问什么问题,你也一定要如实回答。如果是条好汉,咱们就在此滴血为师对天发誓,绝不食言。并且不能借助任何人的帮助,必须要凭自己的一己之力,赌局进行的同时也不能耽误自己原本的工作和责任,你敢赌吗?”
苏武一边说着,一边随身抽出了匕首,顺势就是要往他手指上刺。
“哼,你这话说的倒轻巧,可万一如果我们都赢了,对方互相都找到了玉佩,那你说结果如何,互相问对方问题吗?”
“那我们可以互相抵消进行下一场赌局,不过谁输谁赢还不确定呢,九爷,怎么样?你敢不敢来和我比试一场?”
九爷若有所思的扶住了自己的下巴,心中在泛着嘀咕,谁知道这个小子湖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而且这场比赛乍一看看起来根本毫无意义,就算找到了玉佩难道就能保证对方一定会说实话吗?这个狡猾的对手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如今也没有别的好方法,并且看样子帮主也很同意苏武的建议,这场土局他应该是逃不掉了。
“那好,那赌局就从现在这一时刻开始,先由军师开始,倘若三天之后九爷没有将军师藏好的玉佩交到我手上,那么我就断定您这一局输了。”
“不,我偏要我先来!谁知道这小子又会耍什么花样整我。”
“我不介意谁先谁后,九爷如果执意如此,那么就您先请吧,这枚玉佩交给您,由你来藏好,我去找。三天之后,输赢自然就见分晓了”
苏武很客气的将玉佩放在了桌子上,潇洒的转头准备离开。
“站住,你还没有发誓呢!要发誓就发毒誓,我们一起发,今天有帮主在此作证。军师难道还害怕不成?”
“怕?恐怕到最后怕的应该是九爷您吧,我倒要看看我们谁更有能耐。如果有胆量,咱们还可以再次立下军令状,违令者必处死!”
“我们对天发誓,如果今日食言,定遭受天谴!”
“并且整个山寨的人都可以来监视这场赌局,绝不插手帮忙,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两人将各自的血全部滴入酒碗之中,之后将酒碗一饮而尽。军令状已立,赌局已下,玉佩交由九爷拿走,等他藏好后,苏武就要在三天之内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