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婉婉擦去杜秀芝额头上的冷汗，盯着她惨白的脸颊望了许久，这才起身走出病房。
“婉婉，阿姨怎么样，她醒了吗？”病房门外，坐立不安的林舒雅立刻迎了上来。
“还没有醒，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安静修养一段时间就好。”迟婉婉叹息一声。
林舒雅也被突发事件吓了一跳，此刻心里满是自责。
迟婉婉见病房门外只有林舒雅，偏头看了眼四周，发现肖念夜站在走廊尽头。
林舒雅注意到她的视线，开口解释：“方才夜少接了个电话，看上去挺忙的。”
迟婉婉颔首，转身看向病房。
“婉婉，我有句话刚才就想问了。”顿了一下，林舒雅小声问，“夜少他……是专程陪你过来的吗？”
迟婉婉心中苦笑，她跟肖念夜的关系根本不是林舒雅想象的那样，肖念夜之所以会跟来是因为心中存疑。
她无法言明真相，但这副表情落在林舒雅眼中便成了默认。
“婉婉，夜少百忙之中还能抽空陪你来医院，说明他是关心你的，但像夜少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往往都是喜怒无常的。”
林舒雅不清楚真相，但她依旧觉得夜少和婉婉中间差了太多，见到了夜少本人，她更加担心迟婉婉会陷进去。
迟婉婉朝着她笑了一下：“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林舒雅还想开口，余光却瞥见肖念夜走过来，她迅速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怎么样？”肖念夜扫了眼病房门，冲着迟婉婉开口。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医生说很快就会醒。”迟婉婉也没料到肖念夜会询问她母亲的状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肖念夜颔首。
迟婉婉犹豫了一下，放轻声音说：“肖先生，今晚的事情谢谢你。”
发现杜秀芝昏迷时，迟婉婉几乎急红了眼，偏偏她和林舒雅手忙脚乱，半天不能把人扶起来，最后还是肖念夜亲自将杜秀芝背下了楼，一路送到医院。
连医生都说，多亏人送回来的及时，否则晚上几分钟，情况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你要是真想谢我……”肖念夜话说一半，突然看了眼缩在角落的林舒雅，禁了声。
他帮迟婉婉，其实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何况，他本身就从事医药行业。
迟婉婉看着肖念夜情绪寡淡的脸，心中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她捏了下掌心，眼底光亮忽明忽灭。
林舒雅吞了口水，她实在是看不懂这两人究竟再打什么哑谜，而且夜少那一眼看的她忍不住打激灵。
林舒雅扯了下迟婉婉衣角：“婉婉，我想让医生来再给阿姨好好检查一下，你跟夜少好好聊。”
夜晚医院的走廊格外空荡，林舒雅离开后，走廊便只剩下了肖念夜和迟婉婉两个人。
肖念夜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单手捏了几下眉心。
“肖先生，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明早不是还要去公司？”见状，迟婉婉在一旁开口。
肖念夜没接话，而是冷冷问：“你打算在医院陪护？”
“嗯，我想看着我妈妈平安醒过来。”
迟婉婉她不清楚杜秀芝为何会突然跑出医院，但仔细想想恐怕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有关。
等杜秀芝醒了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迟婉婉心里七上八下，半响才看着肖念夜道：“肖先生，等我妈妈醒过来，我会自己回去，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
肖念夜淡淡睨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身道：“明早会有人来接你，别乱跑。”
迟婉婉点点头，眼看着肖念夜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
迟婉婉在门外静了一会，打算去看看杜秀芝的情况，她刚推开门，眉眼就爬上喜色：“妈，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