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韩祯方才那一副嘴脸,夕颜的脸便冷了好几份。只可惜如今的夕颜看不见空意与韩祯对战的场面,即便是听也无法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空意手持棍棒,站在韩祯的对立面,韩祯却是时刻想要逃跑,然而周围皆是摄政王府的人,哪里容得下他生出逃跑的意思?空意又是慈仁寺的大弟子,武功实在是数一数二的,他这三脚猫的功夫,必输无疑。
韩祯又道:“若是想要解药,最好放我离开,否则她便会受尽折磨而死。”
空意有些犹豫,看向夕颜,只这一个功夫,便被韩祯抓准了时机,飞镖便要偷袭空意。夕颜却是听见了,血雁也是看见了,同时出声提醒:“小心!”
空意棍棒一挡,那飞镖便飞向一侧,钉在了树上。空意眼神狠绝,立刻便挥棒打向了韩祯。速度太快,韩祯猝不及防被打中了脸颊,倒在地上。费劲了气力才爬起来。夕颜才明白这场战斗看或不看都无甚大碍,左右都是结果已经注定了的。或者说着根本不能叫做“对战”,只不过是势力及其悬殊的吊打而已。
空意对着韩祯说道:“我不管你方才对夕颜姑娘所撒的粉是有毒还是无毒,你最好交出还她光明的方法。否则,你的命今天也就交代在出场了。”
韩祯冷笑,道:“出家人不是以慈悲为怀吗?如何还会杀生!”
血雁却站出来道:“出家人不杀人,我们却会。我们还不会让你轻易就解脱了,摄政王府的鬼刑司大门为你开着呢。”
听到“鬼刑司”三个字,韩祯的脸色才开始变了。鬼刑司的名声他们都是听过的,只是里面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听说进去的人再也没有出来。即便是被皇甫弘煜网开一面而放出来的人,也是不愿意回忆起,甚至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司徒寇忌惮皇甫弘煜,一方面是碍于他的势力,一方面也是不知他这鬼刑司究竟是如何奥妙。
韩祯着实不愿意去鬼刑司体验一番。因此刚有些犹豫,夕颜却又说道:“你如此偏护司徒寇,若是你出事了,他可会救你?”
面对夕颜忽然的提问,空意不明白是何意,血雁却能大概知道。他们临行前,天歌曾经嘱咐过血雁,保护夕颜是第一要义,事成之后,韩祯还有其他的用途,不可伤其性命。她不仅要让司徒寇颜面扫地,也要让司徒寇手下的人与他离心离德。
韩祯知道,司徒寇不会费劲心思去救一个已经失败的人,但是想着自己曾在司徒寇身边,虽说没有付桀那般对他的宏图霸业有十分大的用处,好歹也是陪在他的身边那么多年的人,也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他会不会有一丝的心软呢?
夕颜又道:“你的解药我不在乎,因为我几乎可以确定,这粉末不过是寻常的粉末。无毒。否则你不会不紧紧抓住这一点。另外,你不是想要知道你这么多年跟着的主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吗?我来帮你看清楚。左右你都已经失败了,你还怕失去什么呢?”
韩祯却并非三言两语被打动的人,他能跟在司徒寇身边这么多人,能力虽说未必出众,却也有能得司徒寇赏识之处。比如忠诚!
韩祯笑道:“我虽不知你们究竟打得什么算盘,但是不能跟着敌人的思路走,我却还是明白的。你们如此留着我,想来还是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吧啊?我还有用!”
夕颜却是摇头,道:“我还是太过高看你了,你也太过高看你自己了。你既然认定了司徒寇是你所要效忠的对象,我们自然也是无话可说的,只是好戏你的确是最为重要的一个人。血雁,把他带回去吧。”
这件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夕颜与血雁却怎么也想不到,在暗处,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他本是想监视着韩祯,不要让他玩得太过火了,不想却是看见了路天歌等人将计就计的一个局。韩祯一时松懈,竟然落入了圈套。他只一人之力,也对抗不过如此多的人,因此只能在暗处静观其变,好将情况回去禀告司徒寇。故而夕颜等人的对话却是被他听了去。
莫非这真是天意,让司徒寇早作准备?
司徒寇别院。
回来的人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司徒寇,司徒寇并未大发雷霆,也并未过分的惊讶,只是叹息道:“我还是小看了那路天歌。看来慈仁寺中也是保护她的人,韩祯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那人问道:“太师,可是要营救韩祯?”
司徒寇却道:“如何营救?路天歌定是不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去救呢,一旦知道是从我别院出去的,我就是背上了以下犯上的罪名,到时候,可不必等皇甫弘煜回来了,她便能轻而易举地处置了我,那我布置地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那人又道:“莫非当真看着韩祯不管不顾不成?”
司徒寇冷哼一声,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早前便提醒过他,让他切记小心女人,总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手上。现在倒是好了,不仅自己栽了,还连带着我也给算计进去了。若是我不救,韩祯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换不来我的真心相待,底下的人知道了,定然会以为我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到时候,他们恐怕也不会为我卖命了。这一招走得很好,我进也不是,退了不是。”
路天歌,的确很会把握人心,兵不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