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煜收到了云穆辰的消息,倒是露出来了西部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对着原潢说道:“看来是我们庸人自扰了,云穆辰有自己的打算,如今楚儿也和他会和了,我们倒是不必太过担心了。”
原潢惊讶道:“九公主当真找到小侯爷了?”也不怪原潢震惊,毕竟皇甫楚自幼娇生惯养,没有出过远门不说,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了。之前他们遇到了回来前去搬救兵的原本护送皇甫楚的护卫队,自那以后,弘煜的脸色就没有舒展过,连眼神都可怕得很,差点吓得他们跪地没有起来。
最后还是原潢发话,让他们赶紧回去派人前来支援找寻九公主。却不想老天眷顾,原来皇甫楚已经找到云穆辰了,并且二人都平平安安的。
弘煜说道:“楚儿这性子也好,不肯轻言放弃,也断不会退缩。只是女孩子家的,若是总是这样,总有一日会吃亏的。”弘煜是看着皇甫楚出生且长大的,感情自然不比旁人,因此也多心疼一些。相比天歌不同,天歌自有解决的一套方法,并且天歌绝不是一条道路走到底的性子,故而弘煜总是多担心这个小丫头一点。
不过既然她平安得很,那么她自作主张的事情也就不和她计较了。云穆辰已经告知了弘煜他的打算,并且说的有理有据,他也不好再过分插手,既然此处已经有云穆辰了,他也可以放心回天机城了。
原潢说道:“王爷,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弘煜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只说,与我走散了,让他们派兵前来寻找。”
原潢有些不明白,道:“只是如此?王爷可是有其他的打算?”
弘煜笑道:“你跟着我的日子也不短了,该知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打算的,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的就行了。到时候,即便是没有我的解释,你也能知道我为何有此一举了。”
原潢从不怀疑弘煜所做决定的正确性,只管按照弘煜所说去做便可了。因此带刀跨马,直接扬尘而去。为了力求逼真,原潢甚至还让自己看上去有些狼狈。
弘煜只是让原潢传达这样的一个虚假的结果,然而过程全得自己去编织,如何让他们能够深信不疑,也得是原潢的一个本事。因此回到天机城时候的原潢已经是有些狼狈了,身上的衣服都脏乱不堪,脸上原本干干净净的,此刻也蒙上了灰尘。
守城的人是知道原潢的,而且经过云穆辰的事情之后,天机城内部的人都已经更改了之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只要是能够出示令牌并且是确定从天机城出去的人,定要在第一时间开门。若是不认得的,只要能出示令牌,便先行放入城,城中自然令有人核对其身份,对了,才能继续前进,否则直接关押或斩杀。
原潢的独自回归立刻就在中央大厅当中激起了千层浪。乔安与拜夜这两位负责人更是从各自的领域上相约而至。其余天机城的大将,更是早就在等着这个摄政王的亲信到底要说些什么。
等待拜夜和乔安到齐之后,拜夜忙问道:“原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王爷呢?”
原潢这时候才开口,说道:“我和王爷本想沿着九公主之前行进的路线而寻找,却又遇见了将九公主弄丢了的护卫队,我们才知道了九公主的情况。虽然未能及时处置这些人,但是王爷心情已经被乱了,只是担忧九公主肚子一人在这样的荒原上会遇到什么危险,心中急切自然也会对外界的感知敏锐有所下降。我们遭遇了伏击。只是但是使出突然,又因着人数众多,我们只顾着突出重围,也不好分辨究竟是哪一方面的人。我在王爷的掩护下突出了重围,前来报信。王爷如今如何,我却已经不得而知了。所以,你们必须派出兵马前去寻找救援。”
拜夜与乔安还没有发话,却有人跳出来当即表示反对,道:“不行!如今天机城稍微稳定了一些,我们的兵力不足,何况乔安大人正在帮助我们训练,我们若是现在派出兵马,天机城必将越发的空虚,若是此时有人举兵来犯,我们又该如何?这边界,可不止一些觊觎这块肥肉的小国。”
原潢神色狠厉,道:“那依照流照副帅的意思,是我们放弃寻找王爷与九公主了喽?”
流照淡淡说道:“并非放弃寻找,只是现在不好大张旗鼓地寻找。我也只是就事论事,何况听闻王爷不仅智谋高超,武功更是堪称一绝,想来他也不会有事情的。说不定还能在无意中遇见九公主,叔侄二人平安回来呢。”
原潢怒不可遏,道:“你放肆!”
流照却说道:“我只是实事求是,咱们现在不能光顾着摄政王的安危,也得挂着全城子民的安危。天机城释虽然地处偏僻,然而却也是一个要塞,尤其是天机城牢固,若是我们坚守住了,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国即便是有心来犯,也会顾忌着我们的力量。但是一旦出现空虚的情况,便会大肆进攻,到时候从东傲云京调兵,请问可否来得及?”
流照的话并非半点道理也无,附和流照的话也大有人在,一时之间竟然全部都站在了流照那边,与原潢乔安拜夜等人形成了两个阵营。拜夜虽说想要去寻找摄政王,然而架不住这许多的部下都不赞成将兵力分出去一丁点。
原潢又说道:“这可是你们所有人的想法,将摄政王与九公主的生死置于不顾?”
然而这一问却是鸦雀无声,毕竟一个是摄政王,一个是九公主。一个在云京掌握大权,若是真的出了一些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到底还是弊大于利的。而且,即便他们占理,最后的最后,怕是也逃不过一个“护卫不利”的罪名。
这时候又有人站出来,说道:“摄政王与九公主自然是要寻找的,毕竟王爷对天机城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是必要的存在。但是流照副帅说得也并不是一分道理也无,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看看是否能有两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