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道:“我倒忘了,天逸哥,你怎么也会在这?还和小九在一处?还有啊,晓天机也能帮上咱们的忙吗?”
晓天机却是不满,调侃道:“美人儿,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呢?还是在怀疑你老相好的眼光呢?”
慕雪瞪着晓天机,虽是不发一言,却如同刀子一般锋利。齐昭倒是不置可否,道:“晓天机,你不要再同慕雪开玩笑了,这凤回巢你是大老板,到时候花向阳定是包了所有人的伙食美其名曰是尽地主之谊,你可莫要回绝了他。”
晓天机道:“你放心,你都已经开口来拜托我了,我自然没有就拒绝的道理。何况你的家仇,我必然也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权当是祭奠了齐门主的在天之灵。当天便交给我吧。”
齐昭点头以示信任,又转头对着翩然的天逸说道:“摄政王的人便交给你了,我相信他们都会听命于你,到时候行事也方便一些。我想,王爷与王妃都该是已经与你交代清楚了。”齐昭与天逸交情并不算深,毕竟当初也不过仅有一年之缘罢了,但是齐昭却是莫名的相信天逸。
天逸道:“放心。你要孤身一人闯盛事大典?”
齐昭说道:“一个本就该死的人,谁都会想不到竟然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那样的场合,我不仅要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了,我好要他们知道,我罗生门即便是只剩下一人,也照样能够让他们各大门派不敢觊觎原本就是属于我罗生门的东西。”
慕雪看着齐昭必胜的决心,也知道晓天机与天逸在其中的作用,经过两个月的部署,想来已经是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的收网了,但是她呢?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慕雪道:“我能够帮你一些什么?”
齐昭说道:“慕雪,今晚,你替我去拜访一下钱老麻子,我要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一个人。”
慕雪道:“他女儿?”
天逸与晓天机都有些不赞同,道:“你可是想好了,钱老麻子的女儿并不曾参与任何的血案,将她牵扯进来,会不会有失声名?”
齐昭道:“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只是请她来做客。钱老麻子大半生便只得了这样的饿一个女儿,我想他该是有所顾忌的。”
齐昭倒是有些算盘,但是让慕雪前去,钱老麻子说不准就会认定是李家要与他过不去,是要与日月总舵过不去,到时候一切注意力便从 齐昭的身上给移开了,可以说,慕雪同样是齐昭计划中的一部分,并且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加深了李家和江湖之间的矛盾。当初李荣华拼命地将自己和江湖之间摘干净,到头来却也没有做到。
慕雪心中一闪而过这样的念头,却都选择了任其一闪而过,她相信这并不会有什么大碍。而且只要除掉钱老麻子,便不会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父亲,因此对于齐昭的说法,慕雪也并没有多加否决,只是应了下来。然而却忽略了晓天机眼底看着齐昭的探究。
皇甫楚对他们讨论的事情一概不参与套路,只是听着他们谈完话之后,便看着一道金黄色的乳鸽被端了上来,周遭还都是翠绿的翡翠般的玉叶,像极了在林间飞翔的展翅凤凰。皇甫楚原来很是喜欢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遇见了总是要冲在前头的,但是此刻却是兴趣缺缺,并不打算先动筷。
慕雪奇怪道:“怎么了?这菜想来味道十分好,你怎么也不感兴趣了?”
皇甫楚只是道:“只是没什么胃口。”
天逸道:“她近来都是如此,没有什么胃口,有时候不过我强制她吃了一些东西。之前也找过大夫给她看过,都是瞧不出什么毛病,想来着实是她心里不想吃。”
慕雪无法想象皇甫楚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连吃东西也没有什么兴趣了,便看着这凤飞九天的菜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看着皇甫楚,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像极了小时候抱着会撒娇打滚的皇甫楚一样。
由于皇甫楚与慕雪都没有什么心情了,便由慕雪带着皇甫楚先回了客栈,而齐昭三人则是留下来再商量细节。一路上,皇甫楚虽然紧紧挽着慕雪的手臂,却是一言不发。慕雪道:“可是有什么心事?莫非连我也不能说了?”
皇甫楚道:“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起?我在担心一个朋友。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妹妹,我来不及亲自送她回家,只能派人送她回家了,也不直达她是不是回到了家中和老母亲团聚,是不是已经接受了她哥哥不在的事实了。”
慕雪说道:“看来我们的九公主受了很多苦。那些人想来是天逸哥安排的,那便必然信得过。”
皇甫楚说道:“我原是无勇之辈,无法亲口对他们的老母亲说出她的儿子因为救我而不在的事实。我害怕在她的脸上看见那悲伤的神情。慕姐姐,你最近一睡觉,就能看见小武倒下血淋淋的样子,就能看见她的母亲脸上无限的哀伤,听见她的哭泣之声。”
慕雪道:“原来当真是有了心病,怪不得人也瘦了这许多。若我是你,我未必能够比你做得更好,但是我首先要跨出的一步,便是接受他的死亡。他已经不在了,他是为了救你而亡,那么既然如今你已经平安无事了,我想他便能够安心离去了。何况,你能够安排他的妹妹与母亲的团聚,不也算是了解了一桩他的执念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再去一趟西部吧,去找他们,告诉她们,逃避,你永远无无法从一个阴影当中走出来。他救下的你,一定不会是一个自暴自弃的女人。”
皇甫楚总算是有了一点笑容,道:“好,我尝试着自己去面对。可是,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这芳洲回云京啊,我想家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皇宫,想太后,想阿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