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心疼,如今却不能露出半分的怜悯神色,只需露出十分轻松惬意之神色,拉着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道:“那边我扶着你走。累了,还有我呢。”
弘煜庆幸如今有一人在身边分享喜怒哀乐,笑道:“是啊,我若累了,你便扶着我走,再不然,我背着你走。”
天歌觉不对,便道:“该是我背着你走才是。”
弘煜道:“你这小小身材,如何背得动我?怕是摇摇晃晃的跌了我不说,还伤了你自己。还是我背着你吧,虽说背上多了些重量,心中却轻松快活的很。”
天歌对于弘煜另类的甜言蜜语已经习以为常了,因此也只一笑收下了,又将话题拉了回来,道:“这些话还是往日再说吧,现下最为重要的,乃是付桀。此人当真是宛丘中人,与赵岺关系非同一般,赵岺意图如今渐渐明析,那付桀如今的也该是如此,咱们也得重视起来才是。你打算如何?”
弘煜脚步不停,道:“如今付桀怕是不会现身在我们身边了,不过,他盯上了齐昭。按照各种线索的整合,付桀为了子虚诀而来,他必然对齐昭不利。看来得让欧阳保护齐昭了。至于咱们这处,得从司徒寇身上着手,顺便将朝中的一些不听话的人再次清理一番。”
天歌道:“之前洛闵之事已经给不少人敲了警钟,我想有些聪明人已经明白该如何选择了。这一次若是太过大张旗鼓,恐怕适得其反。”
弘煜笑道:“所以,才需要我岳父大人的帮忙。”
天歌算是明白了弘煜的心思,只得一笑,道:“我倒忘了,如今你与爹爹的见面,可比我多得多了。”
弘煜忽而停下脚步,玩笑般道:“如今咱们才刚到了这南城之门,现下回去可还来得及。”
天歌无奈拉着弘煜往外走,道:“回家吧~今儿个我可累死了,你别想着闹我。”
弘煜也只得仰天长叹,不能有所其他动作了。
次日,弘煜已经入皇宫去了,迷糊间,天歌只听见弘煜似是对她说今儿个会晚些回来,也不必等他用午膳了。天歌知弘煜事情繁忙,昨夜又出了那些事情,该是越发的马不停蹄了,然作为妻子的自己,却实在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起身后便心事重重的模样,风信替天歌挽发的工夫却又奇道:“王妃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天歌道:“哪儿啊,便是身上实在有些乏了,不知可是连日奔波的缘故。我走的这日子,府上无事吧?”昨夜回来匆忙入睡,也顾不得问风信府上情况与鸢尾之行踪。
风信笑道:“府上一切安好,只那黎莺姑娘倒是有些不安分,还差点耽误了王爷正事,王爷想着您的嘱咐,不去同她计较,只说让王妃您回来看着办呢。”
天歌神色懒懒,道:“她又怎么了?”
风信道:“无非是想翻身做主子,还能有些什么?手段却有些不足,还没脱衣服便被王爷赶出来了。王妃,说实在的,不如还是让她离开吧,留着始终不得太平。以往还当王爷需要几个姬妾,如今才知王爷这心思都在您的身上了,您何必留着一个烦恼?”
天歌道:“也许是该快刀斩乱麻了,只是可不单单是让她离开这么简单了,黎莺虽说没有什么太深的心机,就怕她只有恨没有心机,反倒被他人利用了去。你可知她在王府这许多日子,便是不知道一千,也知道八百,若是被人利用来对付王府,可也是十分棘手的。我且再想想吧!”
风信听天歌如此说,便也作罢了,又道:“鸢尾今日也该回来了。”
天歌见风信已给自己梳妆完毕,起身行至桌前,道:“是啊,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不知鸢尾可查到了什么?”
正说话间,鸢尾便跑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只雪白毛发的猫,胸膛尚且在起伏着,可见是如何的匆忙。天歌瞧见了,忙道:“快喝些水,后面有虎狼追赶你不成?竟然如此的匆忙!还有这猫……?”
风信倒了水,鸢尾喝下了,道:“倒是没有虎狼追赶我,却又瘦长的男子追赶我。幸亏我机智,滚入了草丛中,又亏得这猫有些灵性,相助我来了个声东击西,我方能安然回来的。”
风信道:“这说话没头没尾的,究竟何事,说来听听。”
鸢尾将猫放在了桌子上,缓缓道来。
原来鸢尾自那日得了天歌的吩咐,便在天歌走的那天,也乔装了一番一同离开了王府,前往慈仁寺。也是老天眷顾她,竟然遇上了前往慈仁寺的路子衿。鸢尾蒙了面纱遮住了脸孔,又因穿了一身翠绿的心意,倒没有几分丫鬟的气质,说是哪门哪户的千金也不为过。路子衿也当真是没有认出鸢尾来,只带着贴身丫鬟“彩珠”进了那大殿。
鸢尾本打算只询问一些寺中的僧侣便罢,如今见路子衿本人却在眼前,如何肯放过,便小心翼翼的监视着路子衿。她拜佛,她便也拜佛。起初并无异样,她虔诚的模样,让鸢尾也是大吃一惊,莫非她当真是转性了?
还来不及笑话这可能性,路子衿便起身,与彩珠一同前往后方了。鸢尾且不紧跟,只是似乎无意般地跟着。那后方乃是信客住的厢房院子,路子衿来此处莫非是想要多住几日不成。然而猜测始终是猜测,总不比亲眼所见来的痛快。
然而,路子衿的确是进了一厢房,之后便再不出来了。鸢尾见四下无人,便悄悄的走近捅破了窗户纸,望进去想要一探究竟。见到的却是彩珠研磨,路子衿誊抄佛经的情景,心中大为讶异。
鸢尾叙述至此之时,天歌也暂且不吃朝饭,道:“她当真只是礼佛?她何时信佛了?”
鸢尾道:“起初我也十分惊讶,二小姐从不信佛的。然而我却不敢就此离开,只得也找了监寺长老,表明想要暂住一晚,寻得房间便是二小姐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