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冷哼了一声,道;“你怎不叫你的好夫君陪着你了?”
天歌笑道:“他倒是想要陪着我前去,只怕没这个机会了。”于是,天歌便又将凤来小国将前来拜访的事情都与天逸说了,天逸听后,便道:“这倒是一桩奇事,我曾路过凤来境内,只那里四面群山,我乃是外人,不知何处才是最佳入口,便也舍弃了前往一瞧的念头,不想倒是他们终要入世了。若真是如此,他的确是该将心思都放在此事上。”
天歌道:“所以,我只好求着你陪我同去了。慕雪如今传了信息来,必然是遇到了麻烦的,我若是不前去,我这心里也着实不安心。”
天逸见天歌将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便也只能说道:“如此,便也只能陪着你走一遭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吧。”
天歌道:“我便是如此想的,因此今夜打算在家中过夜,如今弘煜正在同父亲商量凤来小国的事情呢。我便也不去打扰了,只先回房休息了。”
天逸道:“你且站着,我有一事要问你。你当初对着子衿说了些什么?怎么好像她最近变了许多?”
天歌奇怪为何天逸会有这样一问,便道:“我并未曾同她说了什么,只是确定了她是否当真要嫁给乔安,我原有恻隐之心,你们的眼睛或许不该是咱们的亲人 。只是她自个儿坚定,我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只说让她不必要再做什么小动作,只让她等着便是。”
天逸道:“这倒是奇了,莫非只因你的一番话,她倒是越发的乖觉了?这些日子,她日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不闹不纵,穿着的衣物也不似先前明艳张扬,时常还会出府,一出去便是一整天,问她,却只说是出去慈仁寺祈福。若非那副皮囊,我当真要怀疑是否被人掉包了。”
天歌亦是被勾起了当初路子衿转性的好奇之心,她也曾问过是否受了魏氏的指点,她却眼神躲闪不曾正面回答,因此天歌又问道:“魏氏近日如何?”
天逸冷笑,道:“我既已回来,她倒是安分了不少,虽时常与子衿在一处,到底母女之间有了些矛盾。魏氏常给子衿做新衣 ,子衿却嫌弃这些衣衫过于明艳不肯穿。一来二去,我才产生了怀疑。”
天歌道:“那便是另有人在暗中指点了?”乔安出生江湖,自然所喜的乃是简约与朴素之姿,太过千娇百媚倒是让人有些反感。既不是魏氏给了路子衿主意,莫不是她自个儿想通的?若是自个儿想通,何必如此躲闪?慈仁寺?她近日常去那里做什么?
天歌与天逸又说了些话,方才各自回了房间,而天歌闺房中,早有鸢尾与风信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天歌与弘煜回来便可就寝。天歌心中记挂着路子衿一事,越是解不开的疑惑,天歌便越当回事。可惜明日便要同二哥离开,再不能亲自去一探究竟了,便对着风信与鸢尾说道:“明日我要同二哥离开一段时间,你们二人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风信,你替我看好那黎莺,别让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府中一切事宜,你协同白嬷嬷管理,可别出了岔子。”
风信道:“王妃放心。”
天歌又对着鸢尾说道:“鸢尾,你明日便替去我替慈仁寺跑一趟,暗访一些人,打听一番近日二小姐可曾去过那里,去那里所谓何事,是否是结识了什么人。切记,不可暴露了身份,等我回来了,我要一一过问。”
鸢尾虽奇怪为何天歌要暗中调查路子衿但见天歌如此严肃,心中便也将这件事情认真对待起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此时,弘煜又回来了,鸢尾与风信便也告退了。
天歌上前替弘煜宽衣,道:“如何?父亲可曾说了什么?”
弘煜说道:“你父亲猜测,此番那东方惠前来,怕是要与我朝合作的,他想借助我朝的力量,来使得凤来壮大,换句话而言,他想求得一个不一样的地位,让凤来小国,变成大国。”
天歌笑道:“这可是个不小的野心啊。且不说凤来小国地理位置如此,想要扩充领土颇有些困难,便是他们兵力也及不上我朝的五分之一,要我们如何帮助他们?莫非是想借我们的刀,去斩杀他人的士兵吗?”
弘煜道:“为何不可?只要能达目的,谁会在乎这过程究竟如何?”
天歌将弘煜的外衫挂在衣架上,道:“你这话何意?你还将这事情当真不成?谁知那东方惠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虽是小国,却也几十年未曾正面接触,我们所知未必可信不说,便是真如我们了解那般,人心是变化无穷的,他能寻求我们帮忙,便不能寻求他国帮忙吗?别到时候来个坐山观虎斗,最后倒是他成了得利的渔翁了。”
弘煜笑道:“你倒是越发的聪慧了,你说的,和你父亲说的分毫不差。你真当我们将东方惠放在眼里吗?他既然想来,我们便以礼相待,只是若是有什么要求让我们替他们扫清障碍,这可不行。我同你父亲商量过了,东方惠此次前来,不会轻易答应他任何事情,不仅如此,即便是面对他的示好,我们也不会轻易相交。毕竟,如你意思,凤来与宛丘太过相像了。不定咱们还能从中获利呢!”
天歌听见弘煜这般说,便也放心了,道:“你与父亲能齐心是最好了,明日我便同二哥离开了。我将府中的事务都暂交给了风信与白嬷嬷,她二人便是我,日后在府中若是有人敢阻拦她们,我想我不会允许她们手下留情的,到时候你可别管女眷之事。”
弘煜知道她指的乃是“黎莺”,便道:“你若当真不乐意她在府中,我寻个理由让她出府便是了,何苦这般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天歌道:“若是能和平解决,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只那黎莺也是个倔脾气,我生怕硬是赶走她,她便要在王府前大闹一场,惹得百姓驻足观赏。这平白的戏好看吗?还不是白白给王府丢人?得寻个好理由,让她心甘情愿离开府中才是,这样于你我、于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