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人。”
虽然江榕体谅自己不用行礼,公羊安安还是乖巧的向江榕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看着她一举一动颇为拘束的样子,江榕的心中忍不住划过一丝心疼。
虽然兽心霄现在的状态很乱,但这件事情本质上和公羊安安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一切都是公羊苍造的孽,又何苦让这么一个女孩子来替他受罪偿还呢?
只是一瞬间,江榕就做好了属于自己的决定。
只见他看着自己面前的公羊安安,开口道:
“本座要回焚野圣殿,如果你暂时没有地方可去的话,可以随本座回去。”
“真的吗?”
公羊安安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在昏迷之前和魔君大人说的那些话让她以为对方已经拒绝了自己,但现在大人却愿意带自己回去,是不是说明大人回心转意了?
江榕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公羊安安在开心些什么,但他相信任何一个成年男性都不会忍心看着一个家破人亡的女人在外独自漂泊的。
“谢谢魔君大人!安安愿意和大人回去!”
就这样,江榕多了一个拖油瓶,以至于到达焚野圣殿后,白羽看着颜紫去给公羊安安安排住所的背影,整个人的眉头都是紧紧皱在一起的。
“大人,你真的打算把公羊安安留在焚野圣殿吗?”
在白玉的眼中,江榕是个聪明的人,但为什么这次就做了这么愚蠢的决定?
公羊苍和公羊金的斗争,公羊苍必败无疑,用不了几天的功夫,公羊金就会带着人马来焚野圣殿请安,到时候要是公羊安安在这里的消息被透露出去了……
白羽都不敢继续往下去想。
如今的焚野圣殿,再也经不起一场大战了。
更何况,公羊金不是江阳秋,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败下阵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
江榕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但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那就是——
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人被卷入这样一场与她根本就没有关系的斗争。
白羽盯着江榕严肃的眼,良久后才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大人,我知道你和他不一样,你善良,热枕,但有的时候,善良就是一把双刃剑,救了别人的同时,也会害了自己。”
言尽于此,江榕知道白羽也是为了自己好,抿了抿唇,开口道:
“那就去安排一下,封锁公羊安安在焚野圣殿的消息,时间不需要太久,一个月就足够了。”
他会给公羊安安安排一个更好的去处,但绝对不是现在。
芳草阁。
颜紫将公羊安安带到此处,随便给她指了几个丫鬟就准备离开了。
公羊安安看着面前的小院子,虽然不比她在兽心霄的时候大,却也是心满意足的,正准备好好参观参观一下自己的新住处,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的,叫住了即将出门的颜紫。
“姐姐——”
身后女孩的声音软糯,颜紫听了却觉得无端不舒服,尤其是今天大人对这个女人无微不至的态度,更是让她窝火。
明明就是一个负累而已,偏偏还能得到大人的庇佑。
有些不痛快的,她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公羊安安,语气僵硬的道:
“我不是你的什么姐姐,我叫颜紫,是焚野圣殿的右护法,你可以喊我一句颜护法。”
公羊安安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了眼前这位护法使她不快的,但听颜紫的语气也知道对方对她不甚满意,先是眸色暗淡了一瞬,这才低头开口道:
“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大人……”
“见大人?”
颜紫突然拔高了自己的声音,继而将面前的公羊安安上下打量一遍,这才开口冷笑道:
“大人肯收留你都是你祖上烧了高香了,现在竟然还想着见大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我且告诉你,大人是很优秀,但不是你这种人能高攀的起的。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有的没的的小心思,乖乖呆在大人给你安排的地方,不要给大人添麻烦!”
颜紫说话的语气很重,公羊安安当下委屈的都苦熬要哭出来了,她只是想问问大人什么时候有时间帮她处理一下兽心霄的事情,怎么就成了勾引大人了?
只是颜紫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芳草阁。
被留在院子里的公羊安安无数委屈不敢说出口,只能柔弱的站在原地偷偷拭泪。
……
公羊金比想象中的还要迅速,江榕第一天晚上到达的焚野圣殿,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公羊金递来的拜帖。
帖子是大红色烫金的,秉承着浮夸的色调,江榕将里面的内容读了,每一句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见吧。
大殿上,江榕坐在最上面的位置,静静等待着公羊金的来临。
不多时,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女走了进来,她的身上穿着黑色的战袍,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不过能做出弑父这种事情的人又能有几个是善茬?江榕将心中的那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压在了心底,继续注视着大殿下的少女。
“属下公羊金参见魔君大人,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羊金冲江榕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江榕抬手,示意她起来。
四目相对之间,两人虽然彼此心知肚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片刻之后,公羊金见江榕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主动说道:
“大人,前些日子兽心霄内部发生了些动乱,我父亲公羊苍宗主不幸遇难,唯一的嫡姐也在动乱中失踪。但兽心霄不可一日没有主事的人,公羊金斗胆,恳请大人做主,为兽心霄重选一个宗主。”
公羊金的话刚说完,江榕的眼皮子就忍不住跳了跳。
如果他没有早一点接到那两封密信的话,估计也要被公羊金的这些鬼话给骗过去了,这父女两还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撒谎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过公羊金既然用这种语气描述他们兽心霄的事情,也就说明了她没有打算对公羊安安赶尽杀绝,至少就算她知道了公羊安安在自己这,也不会轻易有动手的打算。
这样最好,免得他再浪费一番脑细胞。
目光落下下面依旧一脸诚恳的公羊金身上,江榕开口道:
“这毕竟是你们兽心霄自己的事情,就自己看着来吧。”
公羊金却拱了拱手,坚持到:
“兽心霄早就归顺于大人,于情于理都应该由大人选出新的宗主。”
江榕尽力控制住自己才让嘴角没抽搐起来,强压下心中对眼前人虚伪的厌恶,他开口道:
“本座对兽心霄也不甚了解,既然你的父亲和嫡姐都已经遭遇不幸,那这个宗主的位置就由你来坐吧。”
“大人——”
公羊金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懒得看她表演的江榕直接了当的打断她道:
“此事就这么定了吧,本座不喜欢讨价还价。公羊金,从今日起你便接替你父亲的职位成为兽心霄的宗主,你父亲做过的那些糊涂事本座可以不去计较,但你继位后还需勤勉做事,莫要让本座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