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虞真一旁边的灵修夫人对此却不可置否。
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水,她开口道:
“皇贵妃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嗯……
虞真一想了想,觉得灵修夫人说的也对。
毕竟,他们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完成江榕的嘱托。
至于这场宴会,不过是一场掩饰和陪衬罢了。
皇贵妃已经在宫婢的陪同下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坐定在了纪星澜的侧面。
纪星澜在看到她来之后,也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自己的头,面上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
事实上,今天也没有丝毫值得他喜悦的事情。
皇贵妃却有些耐不住的主动攀上了纪星澜的胳膊,用甜的发腻的声音开口道:
“灵王~”
如果是平时的话,纪星澜倒还愿意配合一下,只是今天他的心情实在不算是美好,外加双眼皮在不停的跳动,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连带着开口的语气里都带上了些许敷衍,道:
“嗯。”
皇贵妃自然也感觉到了纪星澜的敷衍,只不过她不是个有眼色的女人,见纪星澜不理自己,干脆靠的更近了,用自己年轻的身体去吸引对方的注意。
“灵王,今天是臣妾的生辰,您难道不为臣妾高兴吗?”
“有什么好高兴的,又老了一岁。”
纪星澜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贵妃的心中瞬间就咯噔了一声,下意识的开口道:
“陛下是嫌弃臣妾老了?”
送命题,明明白白的送命题。
如果是放在平时的话,纪星澜绝对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的面前的这个女人开心,但今天的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便开口道:
“别闹了。”
连带着皇贵妃攀在他手臂上的手也给甩开了。
这一甩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皇贵妃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整个人脸上的神色哪里还能用一个难看来形容。
灵王果然变了,厌烦她了。
可明明前几天他还抽空来看自己来着,还说等明年春暖花开了,就带她去看他为自己种植的花海。
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
目光落定在了旁边一脸得意的皇后身上,皇贵妃的心中没由来的就有了猜忌,觉得一定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在灵王的面前说了些什么,才让自己倍受冷遇的。
是什么呢?
前段时候打翻了御赐的花瓶?处死了郝贵人的猫?还是自己借钱给娘家被发现了?
皇贵妃的心中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但她知道,哪怕此刻的她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是万万不能当着面前这个男人的面表现出来的。
因为他就是她的命。
他要是厌弃自己了,才是自己真正要遭罪的那天。
咽下了自己心中的不满,皇贵妃端着自己面前的一杯酒,主动凑到了纪星澜的面前,开口道:
“陛下,方才是臣妾的不是了,只是这十八的生辰难得一次,又是陛下陪着臣妾过的,臣妾心中高兴,能不能请陛下赏脸陪臣妾喝一杯?”
皇贵妃将自己的姿态做的极低,而纪星澜回首,在看到面前的美人儿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后,一时间也软了心肠,开口道:
“好。”
端过了皇贵妃手中的酒,纪星澜一饮而尽,而下面的虞真一和灵修夫人却齐齐伸长了脖子。
那壶酒是他们特意给灵王纪星澜准备的,就等他喝完之后好继续下面的行动。
只要纪星澜喝了,基本上,他们今天晚上的行动就算是成功了。
两个人紧紧的捏了一把汗,眼睁睁的看着纪星澜将那一杯酒喝到了肚子里,然后在皇贵妃心满意足的眼神下,放下了酒杯。
果然是个蠢女人。
灵修夫人冷哼了一声,看着皇贵妃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冲着纪星澜说道:
“那陛下,臣妾也干了。”
说着,对着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这场宴会这才有了点宴会的样子,纪星澜举起自己的酒杯,邀众臣子和自己共饮。
一时间,欢歌笑语充满了整个大殿,虞真一和灵修夫人偷偷倒掉了自己杯子中的酒,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歌舞升平。
上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上面的纪星澜就觉得有些头疼了。
他用单手摁住自己的太阳穴,想要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谁知道脑袋上的疼痛却越发的厉害。
越来越重的疼痛感让纪星澜有些撑不住了,他开口,想要宣太医,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这些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个的都倒了下去。
纪星澜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讶,继而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想说些什么,却从人群里看到了灵修夫人的那抹冷笑。
有些艰难的,纪星澜开口道:
“虞家主……”
“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
后面的话纪星澜还没有说出来,灵修夫人就上前一步开口道:
“为什么?”
“灵王陛下,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总不能一辈子是个家主吧?”
“你……”
纪星澜被她的大胆激怒了,他怎么就一直没有发现灵修夫人一个妇道人家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胸中气闷,纪星澜吃力的倒在了地上,虽然气愤,却永远的失去了反抗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灵修夫人召集大批人马,逼宫了。
这一夜,整个灵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江榕也如愿的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低廉的成本,拿下了整个灵界。
但当灵修夫人带着纪星澜的项上人头在荣府外面等候求见的时候,江榕却没空。
因为——
此刻的他正在用自己学渣的水平研究如何帮白牡丹修复她的脸。
以前在蓝星的时候,看那些个手艺人修复东西,只觉得他们那都是小意思,可只有自己亲自上手了才知道。
妈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垃圾……
这手,就好像不长在自己的身上一样,根本就控制不好。
尝试了无数次后,旁边的白牡丹看的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主动和江榕开口道:
“那个……大人,要不就算了?”
“不!”
江榕却格外的倔强,脸上露出的坚定神色,那副模样,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的脸,而是一个不得不攻克的大项目一般。
男人,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行。
一个男人,当说出自己不行的时候,不仅仅是对世界的低头。
更是尊严的丧失。
为了他的尊严,他今天一定要行!
一定要利用这些高科技把白牡丹的脸给修好,他就不相信了,同样都是人,那些桃花坞的做的到,他怎么就做不到?
江榕的心中有了必胜的信念,就连旁人来通报虞家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都不见。
“让他们等着,等我弄完。”
“可是大人——”
来通报的穿心鬼王脸上浮现了为难的神色,怎么看灵界的事情也觉得要比这个女人的脸要重要吧?大人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