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悠然睁开眼的时候,阳光明耀得刺眼。
耀眼的阳光刺得盛悠然刚睁开的眼又猛地闭上。
“如果不是我,你的墨总,你的太太,一个都活不下来!”
这是陈津津的声音。
“你骗人。”这声音淡漠得有点耳熟。
陈津津怒然 ,你讲不讲理?”
“你骗人。”
“……”
陈津津说不过武昇,让武昇跟她打一架,武昇又非得秉持什么“君子不打女人”为由,不肯跟她动手。
不肯动手又要跟她讲理。
陈津津要累死了。
心烦意乱地走向床边,准备看看盛悠然的高烧退了没有,却发现盛悠然正睁着那双有些迷茫的眼望着自己和武昇,神情一愣。
“盛悠然,你醒了!”
陈津津片刻的迟疑之后,当即兴奋地抬脚朝着盛悠然奔过去,一下坐在了床沿上,盯着盛悠然那张苍白的小脸,神情兴奋。
盛悠然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被陈津津这么一喊,盛悠然的神绪稍微清明了一些。
“津津……你怎么在这?”
盛悠然微微张唇,嗓子十分干哑,差点说不出话来。
陈津津见状,连忙把床头柜上的水递了过去。“你先喝点水。”
眼里却是飘过一分不自然。
盛悠然没有注意到陈津津眼里闪过的异样,接过水杯抿了几口。
被水滋润过的嗓子显然是要好很多,盛悠然抬眸看向陈津津。“你怎么在这?”
一边问着陈津津,盛悠然略带疑惑的目光还同时望向了武昇。
武昇接收到盛悠然的视线,默默地把头侧过一边,似乎不愿意跟盛悠然多说什么。
陈津津也看了武昇一眼,见武昇似乎没有要为自己说话的意思,默默地咽下一口气,仰起头看着盛悠然笑道:
“我来看你啊。”
听到陈津津这说话丝毫不慌的语气,武昇侧头看了陈津津一眼。
那淡漠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这女人撒谎都不脸红的吗?
闻言,盛悠然眉头微皱,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四周。
“这是……客房?”
看了一周之后,盛悠然眼神还有些不确定,疑惑地抬眸看向武昇。
问陈津津没用,毕竟这是墨家。
武昇点了点头。“是的,太太。”
盛悠然有些疑惑,看着武昇的眼睛也微微睁大。“我为什么在客房?”
武昇微微沉声,才淡淡道:“墨总不方便。”
不方便?
什么意思?
盛悠然没怎么明白武昇的意思。
看着盛悠然这疑惑的样子,武昇眸光顿住,稍稍复杂地看了盛悠然一眼,才道:
“太太,墨总不是很方便和您同床。”
不方便和她同床?
武昇越说,盛悠然越是一头雾水。
稍微沉默几秒之后,盛悠然怔了怔,好像才醒悟过来似的,嘴角微微抿着,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
“穆可可来了是吗?”
所以她不方便在主卧。
不就是不想让穆可可和她正面对上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
盛悠然往后靠了靠,想要倚着床架靠背换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
但是,武昇的下一句话却是让盛悠然的动作一滞。
“太太,您误会了。”
盛悠然伸手把碎发勾到耳后,借势掩盖自己稍微尴尬的动作,“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穆可可来了,那她为什么要搬到客房来。
想到这,盛悠然甚至是想到了更坏的结果。
穆可可已经搬进主卧了。
武昇不知道盛悠然在想什么,只是看到盛悠然的脸色寸寸灰白下去,就大致猜到,盛悠然肯定是没有往好的方面想。
武昇怔了怔,沉默几秒,才目光复杂地看了盛悠然一眼,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有说。
陈津津见状,一把把武昇撞开。“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真是个木头。
陈津津揽住盛悠然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关切道:“悠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悠然没有受很重的伤,只是被撞到头晕了过去。
还有肩膀被擦伤了一下。
好在没有射进肩膀里,否则都得动手术取出来了。
听到陈津津的关切,盛悠然也懒得去细想墨云深和穆可可之间的一切。
盛悠然看向陈津津。“还好,就是头疼。”
“当然疼了。”陈津津一脸埋怨地看着盛悠然,“头撞到车位能不疼吗。”
陈津津就不明白了,盛悠然明明是嫁入豪门了,却过得地狱般的生活。
要钱没见有几个,还差点丢了命。
像昨晚那样的场合,要不是她被武昇带上车,怕是这辈子都只能在电视里看到。
被问到昨晚的事情,盛悠然再次狐疑地看着陈津津。
“你真的是来看我的吗?”
为什么感觉陈津津对昨晚的事情,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清楚。
陈津津一瞬怔住,停顿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回应盛悠然。
“我当然是来看你的啊,不然来看谁。”
余光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武昇。
随后又立马继续说道:“你怀疑我的真心?”
一边说着,陈津津一边做出伤心欲绝的表情来。
看到陈津津这做作的表情,盛悠然不为所动。“我感觉你对昨晚的事情很清楚啊。”
比她还清楚。
她后面晕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甚至是晕倒之前的事情,都记得模棱两可了。
闻言,陈津津不以为然地道:“我来看你难道真的就只看你这张脸啊?肯定要问清楚你发生了什么啊。”
当时在场的人中,武昇还是很清醒的。
所以,陈津津会问武昇,倒是也不稀奇。
而且,也正好创造了她跟武昇之间多相处的机会。
想到这,盛悠然的表情就稍微释然了一些。
“一睁眼就看到你,真好。”
听到盛悠然这肉麻的话,陈津津动作十分夸张地抖了抖肩膀。“鸡皮疙瘩都要掉了。”
“掉了捡起来就行了。”盛悠然想咧嘴笑一笑,却发现笑不出来。
陈津津见状,“别笑了,想哭就哭,昨晚被下坏了吧。”
“还好,”盛悠然微微低首,“你能起大清早来看我,更不容易。”
盛悠然是调侃陈津津,陈津津却是一本正经地拍着胸口。“那是当然,睡觉哪有看你重要,看到你平安无事的,我才放心,才能睡好觉啊。”
陈津津也难得地肉麻起来。
还是一本正经地肉麻。
“撒谎精。”
武昇冷淡淡的声音从一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