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悠然觉得自己真是白瞎了。
一股闷气从心底盘旋而上,直冲她的脑壳。
她要被气死了。
感动不过三秒,说的就是墨云深这种钢铁直男。
“过来。”
调侃过后,墨云深又淡淡对着盛悠然说道。
“……”
“不过。”盛悠然有些激动地拒绝。
这么打击她,还想让她过去一些。
听到意料中的拒绝,墨云深倒是也没有再像刚才那么执着了。
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作势要侧过身子来抱住盛悠然。
感觉到墨云深的动静,盛悠然也依旧是平躺得笔直的,不肯靠近墨云深。
“你别想用激将法,我不吃你这一套,你就……”
“你疯了!”
盛悠然这上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身上一股温热,墨云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侧过身子过来,抱住了自己。
这疯子,他竟然真的敢!
盛悠然被墨云深气得说不出话来,即使只有一只手,也忙着把墨云深给推回去。
费了好大一股劲把墨云深推平之后,盛悠然才气急败坏地道:
“墨云深,你就是故意折磨我的吧?”
“是你故意不给我暖床。”墨云深淡淡看着盛悠然,眉头紧皱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盛悠然眉角微动,目光向下看去。
当看到墨云深那袒露的胸口,纱布又隐隐泛出了红色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墨云深,我真是服了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要起来去摁内线。
然而,墨云深却是淡淡抬手,把盛悠然给拉了下来,拉着她躺在他身边。
“这么晚了,别折腾了。”
盛悠然躺在他身边,听完都要气笑了。“墨云深,你是不要命了吗?”
不怕伤口恶化吗?
“我的伤我自己清楚,”墨云深似乎很困,说话的时候眼皮子都很沉,不断地耷拉下来,“睡了吧,过来。”
“墨云深……”
盛悠然凝视着墨云深。
墨云深淡淡看着盛悠然,有些费力地睁着眼睛。“我困。”
顿了顿,又道:“还冷。”
“……”
她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实在是被墨云深刚才的举动给吓怕了,盛悠然抿了抿嘴,深吐出一口气,缓缓地挪着自己的身子。
因为她是伤到了左手,这样睡在墨云深的右侧的话,就得折腾自己的左手才能靠近他。
于是,盛悠然往墨云深的另一边给挪了过去。
好在这床够大,即使盛悠然换了一个方向,也依旧不用墨云深换位置。
换好位置之后,盛悠然也不必墨云深多说了,自己十分主动地朝墨云深伸出手,抱住了墨云深。
这算是这么久以来,盛悠然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主动抱住他。
他的身体还是像以前那样结实。
可是,现在却是一个病患了。
感受到被盛悠然轻轻抱住,墨云深眼皮耷拉下来,闭着眼睛,薄唇却是不禁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来。
“这才是我的乖太太。”
“……”肉麻。
盛悠然撇撇嘴,“那你好好的别乱动。”
闻言,墨云深呼吸稍微沉了沉。“腿也搭上 来。”
“为什么?”盛悠然下意识地问道。
“还是冷。”
墨云深也一片淡定地回应着盛悠然。
盛悠然皱了皱眉,本来想拒绝,但是一想到墨云深这一根筋,到时候再往这边侧一下,这伤口就真的完蛋了。
想到这,盛悠然就妥协了。
天大地大,伤患最大。
伤患最大,比不过墨云深大。
无奈地叹了叹气,盛悠然缓缓地把自己的腿也搭上去,温暖着墨云深。
只有这样,墨云深才感觉到,盛悠然真实地存在。
他们都没死。
“盛悠然。”
墨云深的声音低低浅浅的,带着一股缱绻的睡意。
盛悠然轻声应着,“嗯。”
“说你想我。”
盛悠然咽了咽口水,“墨云深,睡觉。”
明明这男人都这么困了,还要这么多要求。
墨云深却是固执得异常。“说想我。”
“不说。”盛悠然道,“我不想。”
墨云深沉着嗓子,“明明今天才说过。”
“那你还要听?”
盛悠然微微把头埋在被子里一些,有些羞赫。
她今天实在是情过其实,看到墨云深醒来,实在是没忍住而已。
现在冷静下来,让她说这么肉麻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来。
“还想听。”墨云深淡淡道。
闻言,盛悠然躺在墨云深的身边,微微侧眸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的侧颜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线条,鼻梁俊俏,微垂的眼睑都散发着魅力。
夜色衬托下,他也没有因为虚弱而变得羸弱,反而更是多了一抹病娇的气息。
感受到身边有一道热热的目光,墨云深没有睁开眼,只是淡淡地重复着自己的话。
“说想我。”
他薄唇微动,唇部线条都带着迷人的弧度。
盯着墨云深的唇看了好几秒,鬼使神差地,盛悠然就一边朝着墨云深靠近,一边说道:“我想你。”
话音刚落,墨云深的唇都还没来得及勾起,就感受到自己薄唇上印下来一抹微凉的温度。
她的唇和她的体温一样,温度稍低。
可是,却能带给他极大的火热。
她本意只是轻轻地碰一碰他的唇。
但是,这一碰就像是天雷勾地火一样。
墨云深再度伸手,摁住她的后颈,一发不可收拾。
黑暗中。
盛悠然娇弱的声音响起。“墨云深,不可以。”
“你来。”
“不要。”
“那我来。”
“我……我来……”
……
张妈熬好药之后,倒在水桶里,提着到主卧门口,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但是,一直没有人回应。
把桶放在门口,张妈蹑手蹑脚地进到主卧里,打开了夜灯。
借着微暗又微黄的灯光,张妈就看到已经熟睡的两个人。
“被子都还没铺好,怎么就睡着了呢。”张妈见状不禁喃喃道。
盯着熟睡的盛悠然和墨云深看了几秒,张妈无奈地摇头。
“这挤在一张被子里,两个人都出汗了。”
额头上还有汗珠。
可是,现在两个人已经睡着了,张妈也不忍心再叫醒他们。
无奈之下,只能摇了摇头,原路返回去。
这熬好的药也只能倒掉了,明早一大早再起来熬给墨云深。
走出主卧,张妈拎着桶,放轻了下楼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