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根本没有想到她派出去的织一到织八有可能会查出什么也不回报给她,在客栈雅间包房里还一双眼睛盯着客栈大门,等着好消息传回来。
依照萧海川的指令,八个人四个方向调查完成之后纷纷返回,萧海川派人先把得到的左撇子学生“作业”都拿到手看了看,没看出所以然来,就又让那些“织兵”们去拿给了织女。
其中运起书院没有会写左手书法的学生,另外三个书院拿回来十余份,织女一脸紧张的逐一去看,都过了一遍后,发现都不对,有两个姓沈的但字迹、笔划、运笔都不符合,织女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是错的,又重新看了一遍又一遍,失望透了。
萧海川带着萧程和几个侍卫来到了雅间门外,从半开的屏风后看到织女的表情,也就知道结果了,不禁对自己还对这女人抱有希望过特别恼怒,这就是个没脑的女人!自己是怎么也脑抽放下那么多事情来这里看结果的?
“叶梦芝,三日之期已过了快一天了,你就弄来这么些破卷子吗?别忘了,你是要以死谢罪的!”
织女本就心里憋闷,再抬头看到萧海川阴沉着个脸走进来,再好看也不想看了,想怼几句又不知说什么才能不惹怒对方又不伤害自己,就张了张嘴,最后把炮口对准了织一到织八!
“你们是不是一个个的都没有用心办事?啊?看看你们都拿回来的什么东西?狗啃一样的也叫左手书法吗?你们是不是听不懂话啊?都耳朵聋啦?尤其是你们俩,笨啊,偌大个书院,成百上千学子,怎么没有会左手书法的,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你俩是不是不愿意办差?糊弄走一趟就往回走?……”
八个人又都面面相觑,互相脸上都是愤怒的表情,要不是萧海川在场,都要暴走了!
萧程倒是突然平衡了,这女人就应该也祸害一下别人,虽然这些人也是他的手下。
八个人都面向萧海川跪了下去,这个女人没法伺候了,求王爷做主吧!
“王爷,属下都尽力了,找了院长和几位先生确认的,能拿的都拿回来了!”
“王爷,属下也是尽力了,同样找了院长,拿了王爷府令牌出来,他们都毕恭毕敬的,从考试卷册中翻出来的……”
“王爷,属下两人也是尽职尽责啊,是韩成,啊不,织五他亲自动手拿着学生名册逐一找先生、舍长及席长等人对应各班情况,所以我们二人才回来的晚些,这些就是所有能写左手书法的三个人的日常所书……”
织女已经在抚额了,头疼,身上也疼!心更疼!
“王爷,属下二人,我们,是什么也没有拿回来,可确实没有查到有会左手写字的书生,属下们查问的很详细了,没有漏过一个人,运起书院共有学生八百一十一人,没有一个用过左手写字,属下二人总不能胡编乱造吧?”
说话的织一都有些急了。
“王爷,属下认为他们不会不认真办差,这十个人都是属下手底下很得力的人手,您不相信他们,还不相信属下训练手下侍卫的能力么?敢不尽心尽力,除非不想在王府干了!”
萧程刚找到机会插嘴,一边斜视织女边卖力向萧海川为手下说话。
“是啊,王爷,我们俩又都不会左手写字,只好空手回来了,总不能把沈先生写的字也带回来吧?又不是让查问先生,只让查那些学生……”
织女的心一下子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什么鬼?柳岸花明啊?姓沈?对上了!会左手书法?也对上了!先生?谁说不可以是先生?
哦!是她自己说的……
是自己之前把范围弄小了,就是私塾的先生也应该在范围之内!
织女连忙要打断还在絮絮叨叨说话的织一和织二,眼睛已经带出了表情,吐字也不清楚,结结巴巴的。
“等等,等等,是姓,姓沈对吗?这位先生会,会左手书法,对吗?”
织一和织二却根本没听见织女说话,还和其他六个人在向萧海川表达他们真的尽力了。
萧海川注意到了织女的表情,用手势制止所有人再说话。
“你刚刚什么意思?你认为那位沈先生大有问题对吗?”
“是是是,大有问题,大有问题,他真的姓沈啊!我还需要他的字才能确定……”
“你是如何认定会左手书法的人有嫌疑?姓沈有什么关系?沈?叶梦灵母亲家的姓氏?你怎么知道的叶梦灵不是自杀?发现了什么?”
不得不说,萧海川还是很有洞察力的,一说姓沈,他也想到了关键点,叶梦灵因腹中有孕而不敢成亲选择逃走,如果真有奸夫,闺阁女人接触最多的还真的会是外家人可能性最大,萧海川想到此额上的筋都鼓了出来!
萧海川对着织女问出一大串问题来,织女被问得有些愣神儿了。
“啊?我发现?我哪有发现她不是自杀的证据?我是猜,猜的,她怎么会自杀呢?没有理由啊!所以一定是他杀!刚好看到了这几个字的问题!”
原来是猜的?这也可以?当然了,连尸体都没碰没怎么去看,怎么能看出问题?侍卫们暴汗了!
萧海川是知道仵作做出了判断的,只是他因误会已经打了织女主仆,自然不能说出来,就含糊不问了。
“那遗书上的几个字到底有什么问题?”
遗书萧海川也反复看过了的,和他手中叶梦灵以前送来的字条对比了下,字迹很接近,织女怎么看出来是别人写的,还是左手写的?
“王爷,妾身自然知道的,妾身练了小二十年的左右手书法呢,练的火眼金睛呢!”
“小二十年?”
“啊?呵呵呵呵,吹牛了,吹牛了,二十年以内,十年,是十年,王爷,我这应该算笔迹专家了,每个人起笔、行笔到收笔进程中所表现出的点划形态和力度特点是不一样的,您仔细看……”
萧海川不敢置信的看着织女,她说的很专业的样子,很有道理的样子。
“王爷,属下看先派人再去趟书院,还有私塾、官家学堂都查一遍,只要左手写字的都查,尤其姓沈的,属下觉得叶七小姐说的有道理!”
后进来的乐先生一直静静听着,向萧海川提出建议。
没想到就在当晚,真相就查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