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魏岚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她说,她要喝酒。这个……姜稚年有次有幸见识过一次她的酒量和酒品,前者不胜杯酌,后者放飞自我,她秉承着舍命陪君子的心态,答应和她一醉方休。
她们去了一家名字叫“福满楼”的餐馆,里面饭菜可口,关键是她们常来,魏岚唤来服务员点了几个常吃的菜又点了瓶酒,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果不其然,两杯酒下肚,魏岚就开始自说自话:他叫我“哥们儿?”我乐意当啊,有这么好看的哥们儿吗?还要结婚了,老娘稀罕啊,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他份子钱吗,哼,行,我到时候一定给他一个超级超级大的红包,这个混蛋!
魏岚早就知道,一声“哥们儿”,他就已经给自己宣判了死刑,她将这份爱恋埋藏的更深,不许任何人窥视,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恋爱分手,再恋爱再分手……到了如今,是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姜稚年静静地听她宣泄,不知该如何安慰,石头没有砸在自己的脚上,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痛,她心疼魏岚,只能默默陪着她。她如果这是这样跟自己讲也就算了,可是……该来的总会来。
“嗨你好啊?你认识我吗?”魏岚对着服务员笑得灿烂,十足一个人贩子。姜稚年摇摇头,向对方道歉,表示她只是喝醉了,没有任何恶意。眼见情况失控,她忙拉着魏岚去外面结账离开。如果说清醒的魏岚是和风细雨,那么现在她就是狂风暴雨,从结账到出门,她见一个人打一声招呼,还做着起飞的动作“我有翅膀,你看的见吗?我会飞,像不像蜜蜂?蝴蝶?小鸟?”
出来的时候魏岚一屁股坐到外面的花坛上,哭泣不停,满脸都被泪水侵蚀,姜稚年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想要让她舒服一点。
“姜稚年?”她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钟扬!
“嗨。”她招招手,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这是我的朋友,喝多了……”
钟扬皱了皱眉头,“我送你们回去?”
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五个人,穿着一样的黑色运动服,他们大概是来这里聚餐吧,这样想着姜稚年也就不好打扰,“不用了,你们吃吧,我叫车就可以了。”
“没事没事,队长你不用管我们!”
“是啊队长,正事要紧!”他身后的人一个比一个热情,炽热的目光里又透露着八卦的气息。
……
正事?她吗?钟扬让姜稚年在这里等着他去开车送她们回去。路上魏岚也没有安生下来,指着开车的钟扬问他是什么人,姜稚年尴尬的放下她的手向他解释。
“稚年你是不是喜欢他啊?喜欢可是要告诉他的!可千万不能像我一样。”
……姜稚年简直想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进去,“她喝多了……喝多了……”这一路上简直如坐针毡,生怕魏岚吐到他的车上,又怕她在开口胡说八道。
“那所大学?”钟扬忍着笑意,好像每次见到姜稚年她都会出糗。
“a大,a大。”
“对了你是不是这周有决赛?”她想起在网上看到的赛程。
“嗯,周六预决赛,周日决赛。”
预决赛和决赛的门票是提前预定的,姜稚年没有抢上,一脸泄气的样子,“等到下一次我一定提前买票。”
钟扬从后视镜看了看她,“想去吗?”
“想,可是我没有票。”
“到时候在外面等我我带你进去。”
对啊!他肯定可以带人进去啊,姜稚年的表情瞬间阴转晴,连连点头,“可以吗?谢谢你!我下次一定提前买票!”
送她们回学校以后,钟扬看了看时间直接驱车回了俱乐部,果不其然,几个人坐在俱乐部里,个个都是一副八卦脸。
“队长,今天的妹子是谁啊?”林之问道。
“还用说吗?肯定是嫂子啊,不然你以为队长会送不相干的女人吗?”金轶灵接嘴。
“不是吧……千年铁树要开花了?”沈煦拍拍他的肩膀,假装将手塞进嘴里。
“师父,那个真的是师母吗?”年纪最小,也是钟扬一手带出来的小可爱星河问道,只是,师母?这个称呼怎么怪怪的。
“算是朋友吧,别瞎喊。”对人家女孩子名声不好钟扬拨开他们向楼上走去,真没想到男人也是可以如此八卦的。
这次决赛排位赛金轶灵和星河都没有进去,钟扬在房里看着视频,分析这两个人问题出在哪里,他听到门被“吱”的推开,是沈煦,他将啤酒放在自己的面前,“他们最主要的还是心态问题。”
钟扬指着屏幕上星河的动作,无论弯道还是直道,他的动作都在尽量迎合自己的舒适程度,可还是不尽人意,转弯时间耽误过长,直道不能及时调整,导致后面的车一辆辆超过。
“年龄小,经验不足吧。”沈煦说到,“而且这本来就是一个冒险刺激的运动。”
两人默契的碰了下杯子,这事儿只能慢慢调整了。
“今天的姑娘到底是谁啊?”谈完正事,沈煦恢复一脸的八卦样,冲着钟扬挤眉弄眼。
“认识的人。”
“这么敷衍啊,我可不相信,你是不是追不上人家啊,要不要兄弟给你出招?”
越说越离谱,钟扬伸出脚踹他几下将他赶往屋外,他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喊,“你这老铁树开花可不容易,喜欢就抓紧了,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老吗?钟扬照着镜子,摸摸下巴新长的胡子茬有些刺手,也好好吧……毕竟常锻炼,身体看起来也要同龄人健壮一些,不对,他才29岁,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
第二天姜稚年眯着眼睛在床上四处摸索她的手机,谁知道翻过身来直接被吓得清醒无比,大早上,要不要这么刺激……魏岚踩在椅子上,双手扒着床边,头发凌乱一脸认真的直勾勾盯着姜稚年。
“魏岚,吓死人不偿命的吗?”
看着她醒过来,魏岚爬上她的床,严肃的问道,“稚年,我昨天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出格?是有一点,又是长翅膀又是小鸟蝴蝶的,真不知道她的内心世界这么丰富,她坐起身来开始拿乔,“嗯,岚岚,你什么时候长了翅膀?”
……魏岚明显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姜稚年口中的自己吓了一跳,“我的酒品是有一点不好……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小意思。”她看了我手机爬下床,今天可是和板友约好一起去玩滑板的。
洗漱完毕,穿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她就离开了宿舍,他们约在学校后面的广场上,到的时候已经聚了一半的板友。钟扬过年的时候教她的动作可以说是十分实用了,在很多基础动作当中都可以用到。
“vigo,看我,过完年有没有进步神速啊~”她滑到vigo身边,一脸骄傲自得的模样。可是谁知他压根就没有看她,全身心盯着面前的手机屏幕。
姜稚年凑过脑袋,看他看的什么这么入神,一个采访?这个人……钟扬?她轻轻说出声来。
vigo回头看她,一脸的“你知道钟扬?”的表情。
“你是他的车迷啊?”姜稚年放下滑板坐在他的身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她突然想听听别人口中的钟扬,于是开口问到,“他很厉害吗?”
这句话好像触了vigo的火药桶,一点就炸,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姜稚年,“很厉害吗?”把“吗”字去掉好不好!他收起手机,像百科全书一样为姜稚年科普: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摩托是皮包铁,提起来都说不安全,然后禁止孩子接触,可钟扬说过,哪一项运动是不辛苦,绝对安全呢?摩托车作为一种运动,为什么就要被鄙夷?摩托比赛的国内大环境很差,和他一起的很多赛车手都中途选择了放弃,只有他,还在一直坚持,想要尽自己力量改变人们的看法,而且摩托有国际赛事的,他希望有一天可以在比赛上看到自己国家的人参赛,夺冠!
姜稚年好像被触动一般,情不自禁就说,“原来他真的这么厉害啊。”
“这可是我的偶像,能不厉害吗?”vigo一脸得意,“这周六我就可以去看他比赛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票!”
“啊?”
“当然,你不知道,以前票超级好买,观众席上能坐一半的观众就算好的了,可是近几年在我偶像他们的带动下,有越来越多的摩托车爱好者投入进来,票都不好抢了,这可是我动用好几个人帮我一起才抢到的。”他说得慷慨激昂,就像在夸自己一样。
原来,钟扬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优秀……
等到比赛的前一天,钟扬打电话过来问要不要过来接她,她想这样可能会耽误他的时间,于是就拒绝了他的好意,说自己可以过去。
挂断电话,她从柜子里拿出所有的衣服摆在桌子上,嗯……摩托车比赛,她好像一下子有了灵感,翻出一件皮衣,内搭配条纹衬衫,将袖子扯出来露些边边角角的,裤子就穿破洞牛仔裤吧,魏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姜稚年,“帅气。”她比了个大拇指。
姜稚年身材高挑,是个行走的衣架子,而且她自己也十分喜欢穿搭,有时温婉娴静,像个大家闺秀,有时活泼可爱,像个孩子一样,还有就是像现在这样霸气十足的,只要她不开口说话,那就是一位高冷女王。
比赛的地点在城西,她第二天到的时候外面已经围满了人,“请问你是姜稚年吗?”一个正太的脑袋突然在她面前放大,她点点头,一脸茫然,还没回过神来,就听男孩接着说道,“走吧师母,师父在里面等你。”
what?师母?有没有搞错?她还没来得及反驳,正太就扯着她往里面走去。
他说他叫星河,“醉后不知天在水,满床清梦压星河”的“星河”,他介绍着赛道的布置,比赛的规格,这次是亚洲锦标赛,各国选手都赶来参加,他们车队最厉害的是钟扬和沈煦,一个分在了b组,一个分在了a组,林之表现也不错,和沈煦分在了一组。
“师母,你知道师父是几号赛车手吗?”星河突然提问道,她不是很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幽幽接口,“76号。”
星河打了个响指,“没错,等下你就喊76号加油就可以了。”
钟扬穿着蓝白色的赛车服,手里抱着头盔,有记者在进行赛前采访,他的每一个回答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姜稚年站在后面默默的注视着他,好像他的四周都散发耀眼的光芒,许是被盯得久了,钟扬回头就撞上了她的眼睛,躲闪不及,只能迎着目光笑得灿烂,心中默念“钟扬加油”!
第一场是a组的比赛,钟扬接受完采访来到她身边,“等下你就跟着星河还有……”他朝前边招招手,又唤来一个男生,“还有这个半仙。”
半仙?
“嫂子,你什么星座的?”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叫他半仙了,不过这个称呼?“我叫姜稚年,你们叫我稚年就可以,我好像是射手座。”如果没有看错,刚才钟扬脸上好像闪过一丝不悦,他揪着半仙的衣领冲着稚年介绍道,“这人叫金轶灵,你有什么事情就找他和星河,我去那边看看沈煦和林之。”
“你等下不是也要上场吗?不要去准备一下吗?”
“我在b组,来得及。”
钟扬一离开,半仙和小正太就像得到了解脱一样,在姜稚年面前叽叽喳喳不停,“嫂子,你和老大很配哦!”半仙不愧是半仙,看了眼她迷茫的眼神接着分析,“知道老大什么星座吗?老大狮子座,狮子和射手配对指数高达百分百!”
“你和老大谁追的谁啊。”哎,姜稚年刚准备接口打断他的幻想,不成想他压根就没打算让她回答,接着说道,“不对不对,你们一定是互相吸引,一拍即合,啊,这绝美的爱情!”
……姜稚年看看正太,他也一脸向往沉浸在虚假的爱情故事中,她彻底凌乱了,小心的开口,“那个,你们误会了……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要说喜欢也只有我喜欢他,她在心中默默补充。
两人被强行拉回现实世界,齐刷刷盯着姜稚年,她无奈点点头,再次肯定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没关系,就我所观察到的,你们两个迟早在一起。”半仙抬手一挥,真有几分月老的样子。
现在男孩子怎么这样?
“今天不是决赛吗?”姜稚年看到钟扬给一个男生递了瓶水,在他耳边交代着注意事项。
“今天是预决赛,明天才是决赛。”正太解释道,预决赛分为a,b两组,各组的前五名选手可以参加明天的决赛。“比赛要开始了,师母坐这里!”正太把椅子拉到了姜稚年身边。
“谢谢。”
技师和指导人员逐渐从赛道退出,只留下选手和他们的战车,裁判亮出30秒的牌子,选手就绪,出发!
第一圈是暖胎圈,选手调整着自己和摩托车的状态,还看不出什么危险与激情,等到比赛正式开始,20辆摩托车一瞬间全部出发,电光火石之间,只感觉肾上腺素飙升,观众席上传来不同的加油声,不好,一辆车手摔了出去,从空中翻了一翻与自己的摩托车脱离赛道,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他们不会出事吧。”
“这是赛场上不可避免的。”嗯?钟扬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也会这样吗?”她轻声问道。
“以前也有过。”
姜稚年看着钟扬一脸坦然的样子,心中更是一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师父,林之的弯道没有转好,被甩在后面了!”星河着急的说到。“再看看。”钟扬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这个赛道复杂,统共要跑14圈,不仅战术重要,体力也很重要,还好沈煦的经验丰富,一直和前面的选手保持1秒的攻击范围,方便他吸尾流。
耶!沈煦在最后一圈超车了,以小组第三挺进决赛,而林之因为之前的失误跑得第六名,未能闯入决赛。
“我先去准备了,你和他们就在这里。”钟扬对着稚年说到。
“好,你注意安全,还有……加油!”
钟扬明显经验丰富,一直在前面位置领跑,解说员像是迷弟似的吹捧着他。
“76号选手这个弯道转得漂亮!”
“76号选手刷新了全场最快圈速!”
……
他好像生来就应该生存在这赞美声和美丽的赛道上,初春的风吹拂着姜稚年的脸,用小时候看童话书的话来说就是“春姑娘来了,大树摇着树枝感谢她带来的绿叶,小溪潺潺的流水庆祝着冰雪的消融……”谢谢你,带来了钟扬。
姜稚年站起身来,手捧做喇叭,大声朝赛道喊着,“76号加油!钟扬加油!”
最终结果他一b组第一获得决赛的入场券,半仙和星河冲拥着他,“老大厉害啊!”
“我师父能不厉害吗!”
他冲两个人皱皱眉,“明天还有决赛,马屁精们。”他将身后跟过来的两个人拽到前面,“这是沈煦,这是林之。”
“你们好,我们见过,我叫姜稚年。”林之?灵芝?这个队的名字都好奇怪啊,也就沈煦……不对,肾虚?
“见过嘛,肯定见过啊,你不就是老铁树送回去的姑娘嘛!”肾虚……哦不,沈煦说到,老铁树?她抬眼看看钟扬。
“行了行了,走去吃饭然后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决赛。”钟扬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立马转移话题。
林之没有闯进决赛,但他好像并没有失落,依旧嬉皮笑脸,扑到星河的身上,调戏似的捏着他白嫩的脸,“小星星。”
小星星?姜稚年强忍着笑意,眼看星河双颊变得通红,他一把推开林之,躲在钟扬身后,“没有闯进决赛还这么无耻。”
“哎没有闯进决赛和无耻有什么关系啊?再说我无耻吗?还有你闯进预决赛了吗?”林之嗤笑一声,“这次是国际赛,ok?小星星?我在进步!”
“别叫我小星星!”
“国际赛就可以不求上进了吗?”钟扬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顿时林之就泄下气来,“走走走,老大请吃饭,嫂子,一会儿可要狠狠宰他一顿。”反击不成,他将目标转移到姜稚年身上。
又来……她不是他们嫂子,她连忙摆手,“我就不去了。”
“那怎么行!”林之看了眼钟扬,“就吃个饭而已啦。”
……他们的吃个饭而已就真的是吃个饭而已……
刚上俱乐部的大巴车,姜稚年就看到有人拿了一箱的盒饭过来,“吃多少,拿多少。”钟扬这样说到,接着,他拿了两份坐在姜稚年身边,“给你。”
“等下还要再训练一会儿,没时间去外面吃了。”他看了眼吃得正香的半仙他们接着说,“还有下一个决赛,下下一个,即使他们没有闯进也要继续训练。”
原来是这样啊,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我吃完就走吧,不打扰你们训练。”
“大嫂,是我们不打扰你们谈恋爱啦~”半仙突然凑过来一个脑袋。又来……姜稚年压低声音,冲着钟扬说,“不是我让他们这样叫我的。”
“我知道,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不解释吗?”
钟扬一副同为受害人的样子,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他说,“你去解释吧。”
好吧……
“那个,我不是你们大嫂,以后别这样叫我了。”她说得飞快,生怕那几个活宝打断她。
几个人明显愣了一下,可就那么一下,随后就嬉笑起来,一个接着一个讲到:
“我知道老铁树毫无风趣,不过还请你多多包涵,别跟他一般见识、吵架生气。”
“大嫂,别害羞,虽然老大缺点很多,但他还是很负责任的。”
“师母,师父很好的,你不要跟他吵架了,这样和他撇清关系师父也会很伤心的……”
怎么错的人成她了?难怪钟扬不解释,“没有,我们没有吵架……”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没吵架就好,是不是我们打扰你们了?我们吃完了,这就撤。”
这个……姜稚年只能用风卷云残来形容他们,几个人三五下就将盒饭收拾干净离开,她瘫坐在位置上长长叹了口气,转头认真的看着钟扬。
“你很缺女朋友吗?”
这下子轮到钟扬无语了,他把两人面前的餐盒收拾收拾,“你觉得呢?”
姜稚年上下认真打量着他不由想起一首诗来,“举殇白眼望青天,皎去玉树临风前。”他不是张扬的俊美,而是一种清冷高傲的气质,他单单站在那里,就如同戈壁上奋力生长的大树,茕茕孑立又挺拔秀丽。
“应该……不缺吧。”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外面的树影透着玻璃打到姜稚年的脸上,配着她今天的衣服,有点像……孤寂的黑夜杀手。“走吧,送你回去。”
“你不用训练吗?”
“场地马上就关门了,回去早点休息。”钟扬将他们几个喊过来。
一路上有这几个活宝也算热闹,吵着明早吃什么,分析着对手的情况,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我明天可以去看你的决赛吗?”等到学校下车的时候姜稚年突然问道。
钟扬挑了下眉,“可以。”他顿了顿,“明天你就在学校门口等我们,一起去赛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