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杰吊儿郎当的坐在众人抬的轿子里,手里把玩着一个丹药瓶,里面有各色黄阶丹药,同样也包括血丹,止血丹,补气丹,凝神丹,壮阳丹,阴阳丹,洗髓易筋丹……,听了江辰的话心里极其不爽,他轻声在林知画耳边细语了一串,面上特别得瑟和享受。
亲腻咬耳朵这副场景就好像是他故意的去激怒江辰。想让他妒忌愤怒!
“先不急,你耳聋了吗?没听见英杰哥哥还有话要说吗,咱得先把这比赛规则理清,你若是赢了他,我们就把这枚洗髓易筋丹给你。”林知画摊开手心的丹药,一屁股坐在张英杰的腿上。
林知画一边给他喂荔子,剥开,白嫩滑溜的荔子瞬间从指尖溜进张英杰嘴里,一边满脸赔笑,而又阴险的跟人江辰说,“什么时候轮到你发话了?”
“真是不知好歹。”
“好,你说?”江辰此时眼中显得很淡定,悠悠淡淡的笑着。臭婊子先让你嘚瑟几秒,早晚有一天得收拾你!
望向她的眼神,甚至还有些纹丝不动和鄙视的意味,和那天他在凌岳宗试炼碑测试恼羞成怒而又震惊的表情完全不同,几天不见,他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
林知画被江辰的眼神和笑容盯得心里有些没底,他怎么不生气了?难道是自己没有魅力了?不应该呀,他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以前,他不都是喜欢黏着我,被我稍稍使些好处,便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吗?
这种眼神好生冰冷和陌生,就像一个男人没有爱只有恨,反应才会这么不在乎,林知画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气得她脚一蹬,面色怒红地将张英杰的原话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你要是输了比赛,就…就脱光了衣物,在宗门外御剑飞行一圈,还要在我们面前学狗叫!”
“说你江辰这辈子服了我张英杰,还要做我们一辈子的狗!”张英杰也一脸志在必得阴险的说,“今后遇到我们都得绕道走!不然就得学狗叫!若是不学我们有的是法子收拾你!”他深諳,对付江辰这种人,打骂不管用,最好的方法是将他高傲的自尊永久性地狠狠的踩在脚底摩擦了再摩擦。
直到身败名裂。
“好,我应战。”江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竟然没想到,这对狗男女居然这么心狠,那也怪不得他不留情面,犀利的眼神扫过张英杰手里把玩的瓶子,脩长手指一指,“你们说完了,现在来听听我的规则,我若是赢了,我就要”
指尖缓缓扫过林知画…
林知画心里一惊,暗道不好,表情跟吃了屎似的。
她还以为,江辰依旧对自己贼心不改。
真是太高看她自己的魅力了。
江辰手一扬狡邪一笑,“你手里的丹药瓶。”
张英杰的脸色瞬间一炸。
这个家伙本事没多大,胃口还真不小。
不是这瓶丹药有多值钱,而是,这瓶丹药大部分是出自师傅之手,而且,师傅为了与紫阳宗宗主交好,特意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这八十八枚五成完整药效的丹药,并特意叮嘱他务必要在他六十大寿寿诞上连同这批贺礼一起隆重贡献出来。
如此,张英杰才会大张旗鼓的带着一行人,抬着贺礼在今日出现在紫阳宗宗门山脚下。
光是这隆重的场面,就足以见得黄老邪那老家伙对此事有多重视,还专门交给自己的爱徒亲自去办。
“还好还好,这个废物要的不是我。”林知画心惊胆战的捶了捶胸口,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表情像吃了屎一样,“江辰,你是不要命了吗?黄药宗的东西你也敢要?疯了,真的疯了。”
张英杰眼中杀意涌动,一下子推开林知画,从轿子里飞了下来,恨不得现在就当场灭了江辰,“废人焉敢放肆?”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吧。
之前的儒雅杰出怕都是装出来唬人的。
张英杰的随从也是,个个凶神恶煞,恨不得要撕烂他的嘴。
山下的一些其他的门派弟子,也包括紫阳宗的引路外门弟子,在这里凑热闹,也瞧出了震惊。
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在笑话江辰不知好歹。
一个炼气一层的废材,一个连草药都认不全的家伙,居然还敢跟试炼碑前最公认杰出的炼气五成天才新人炼丹者比赛炼丹,简直就是大言不惭。
大家都这样认为,就算再借他十个胆,十个脑子,他也赢不了。
这人怕是疯了。
一句话就把人都给得罪了。
黄药宗和紫阳宗两大门派都给得罪了。
无论这个比赛他比不比,又或者赢不赢,都两边不讨好,这家伙蠢得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没了。
众人摇头一阵唏嘘。
就算江辰侥幸赢了比赛,估计也不能活着离开。
他张英杰是什么人,那可是黄药宗闭门宗师最宝贵的徒儿,能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江辰只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们何必这样大惊小怪?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既然他们能提要求自己也能提要求,既然是比赛规则,理所应当,双方都应该公平才对。
“那有何不敢?”江辰突然笑了,“除了那枚洗髓易筋丹,你那瓶子里的丹药我全要了!”
怕字怎么写?来自大天朝的人,野心十足,就没有怕的东西。
“行啊,小子你有种,我们现在就比。”张英杰就笃定了江辰没有那个本事,他这个废柴,林知画朝夕相处了这么些年,有些什么本事和能力,她难道还不懂吗?
他也没再怕,反倒想快点一决胜负。
刚好,还可以在紫阳宗人面前表现一番,讨好一二,说不定明日在寿辰宴会上还可以讨个好彩头。
“还请各位紫阳宗同门师兄弟们做个见证,今日我张英杰斗胆借贵宝地的炼丹炉一用,会一会这个不识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自找的,输了可别怪我欺负你们厉城宗的首席大弟子!呵呵!”
“无妨,我倒要请教一二。”江辰按捺不住内心的小九九,是时候让渊爷上场了。
话都到这份上,其他人也不好拒绝。
众人随他们一起来到了紫阳宗炼丹偏殿,日头正盛,在烈日炎炎下每个人额头上都滴满了汗水。
但是他们都屏住呼吸望着台上斗法炼丹的两个人。
这个偏殿,是他们这些师兄弟平时学习和练习炼丹制药的地方,师傅专门为他们打造了好几口大中型的炼丹炉,虽然不是什么天材地宝,但紫阳宗是什么地方?传说中这里的人炼丹跟神吃饭一样随意简单的集中营,好歹也是药神级炼丹炉,是普通炼丹房所不能比拟的。
江辰和张英杰面前,一人一口大锅。
两个炼丹炉,外形,大致造构,和内部结构几乎一样。
炉底同样燃烧着熊熊的大火。
为了比赛的公正性,材料可以自己选择,紫阳宗提供了一大堆的药材草药,他们的后院里面比比皆是,全都是精心栽培过的。
当然也可以自带。
只要有那个条件,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药材。
在这一点上,明显有些偏向张英杰。
毕竟,他可是土生土长的丹者。
而江辰,怕是连普通的药株植被都叫不出名字吧?还能挑出什么好药材?来炼丹?
普通的丹药能不能练出来还两说,就更别提用什么动物或是妖兽来炼灵了?!
他俩拿着芭蕉扇子煽动着炼丹炉,使火越来越旺。
别提,还真的挺气人。
这炼丹不是一个好差事,比做菜什么的复杂多了,而且特别的热,江辰觉得就像在烤蒸炉一样。
大汗淋漓从额头上流下去。
江辰手忙脚乱的抓了一把药草,胡乱摆放在地上,顾不得热只得用衣袖揩了又揩汗水。
反观这张英杰待遇好太多,有个大美女林知画给他疯狂打扇,还有好几个奴仆前前后后的给他跑路,他只需动动嘴皮子,说出自己需要的药草的名字就行。
轻松的不行。
而且就算缺什么珍稀药材,居然也有人主动请缨,献殷勤,要去山下给他买来药材。
妈蛋,眼睛疼。
不能看看了免得分神,这人比人待遇就是不一样得气死人,江辰收回了目光,不想动不动就依赖九渊的能力,好歹也得努力试一试。
实在不行再去求他帮忙。
尽管他知道自己没多大胜算,这次比赛,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他思考了片刻,想到了一个投机取巧的办法。
接下来,无论这张英杰动静有多大,挑选了多少种药材,江辰都跟他挑的是一模一样的药材。
遇到没有的药材,他就会把样子记下来刻在脑海里。
看他这副依样画葫芦的样子,其他人都在捂嘴偷笑,一看就什么都不会,真是丢死个人。
把他师傅厉城宗的老脸都快丢尽了。
江辰不以为然。
全神贯注的盯着张英杰的挑选药材的动作,生怕错过一分一毫……,看见他找人买来了一株钱枝草,这是一种天蓝色的药本植物,根须很长,常年是白色花苞。
然后在盆里给它加一加水,花苞才会盛放。
而花苞盛放的那一刻,用来作为药材炼丹,方才最为发挥它的药效和灵气。
“等一下!”
张英杰掺水的动作一停,面色微怒,“你又要干什么江辰?”
手突然一举,江辰冲人諳笑道:“内急,我要去躺茅厕。”没人注意到刚才配药的过程中,他偷偷将几副药材塞进了兜里。
众人失笑,“你是肾虚吗?为何一连跑了好几趟茅厕!”
“你是要耍赖跑路吗?”林知画明显鄙视道。
“一分钟,就给我一分钟。”
江辰才不理这些人,自顾自说完傲娇的转身一走,等他回来时,手里就捧着一株钱枝草,外表高度,简直就跟张英杰的那株钱枝草一模一样,像复制粘贴的。
然后学着人浇水,待花开苞,往那炼丹炉里面随手一扔!
张英杰还要在人前磨药盘悉心娴熟地捣碎草药,轻黏成汁,才一顺溜地施法悬空倒进炼丹炉。
放在现代感觉就像是一个大型的魔幻表演,精湛且细腻,呃,魔术大师。
张英杰就像一个戏精,一举一动都要装一副逼展现自己超高的精湛的炼丹技术。
这很明显一看,在场所有人的眼中,江辰和张英杰炼丹的过程,等同于一个是盗版,一个是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