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朝臣就这件事情进行了探讨。
刘尚文倒是先开口了:
“陛下,这次的东吴和东洲县城之所以大肆进入长安,无非就是因为他们遭受了委屈,是朝廷对他们的疏忽,故而臣觉得他们无罪。”
聂怀此刻也站了出来:
“只是陛下,臣有一事尚且不明。”
“讲。”
“东吴县是个什么县?臣缘何之前从未听说?再者,朝廷几时用五百钱购买他们的土地了?”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朝堂之上倒是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
他们一些人确实是没有听说过东吴县的,并且他们也不知道朝廷上几十去派人买地,并且还是以五百钱的价格去购买。
这五百钱买地,简直是……让他们无力开口吐槽。
这究竟是小心眼到何等程度的人,才能够用做出此等事情的?
刘尚文此刻倒是开口继续给大家普及知道了:
“东吴县为百年前一个自己隐居于东吴的县城,这百年间,他们一直处于隐世的状况。”
萧笈:
“哼,要我说这群百姓胆子倒是大得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竟然敢独自隐世?”
“加之他们私自入长安,且在长安街道闹事,就应该治他们一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的罪名!”
苍名此刻声音清亮,站在比较后方的位置,淡淡提醒道:
“可是萧大人,这些百姓何等无辜?他们居住了近半辈子的屋子,却被人以五百钱的价格购买,他们身为百姓,就活该吗!”
苍名这话说的实在是够狠,如果萧笈此刻一旦承认了苍名的话,那么他就是犯了罪,这是蔑视百姓,不把百姓放在眼里,完全是可以重打五十大板的!
萧笈一噎,看向苍名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寒冷。
“苍大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当中训斥老夫?”
现场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苍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苍名出身田间,绝非出身什么名门大户。
虽然此刻杨天承已经设立了进士科,允许寒士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到这些出身高贵的人总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自居。
这一点苍名倒是不介意,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坚毅。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难道出身寒门,就一定会是人下之人吗?!”
“没有百姓,所谓的高高在上,又何从谈起?”
苍名此刻声音滚滚,似乎带着强有力的气势。他刚刚说的话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包括杨天承。
杨天承都震撼了一下,这句话他绝对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可他却清楚的知道,这大炎帝国根本没有出现过这句话,那么也就是说,这句话是苍名的原创!
苍名竟然能够说出如何流芳百世的话,这倒是让杨天承高看了苍名几分。
萧笈此刻就非常不好了,脸都绿了几分。
“哼!那看来苍大人有好的解决办法,不如说出来听听!”
“是,臣确实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讲。”杨天承垂眸,同样看向苍名。
“此次来长安的百姓分为两个县,也分为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常年遭受土匪侵扰,二则为朝廷花五百钱购买他们的土地,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要用两种办法同时进行。”
“对症对药,方可不治而愈。”
“好一个对症对药!”
刘尚文听了之后都忍不住赞叹了一番,他倒是很看好苍名,并且期望与苍名结交。
“对于东洲的百姓,我们则可以清缴土匪,把灾患铲除,想来百姓是不愿意离开他们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的。”
“东吴的百姓则应该由萧大人暂且招待,并且询问出此事的前因后果。”
这句话是刘尚文说的。
杨天承听到之后,唇角倒是勾起了一抹笑意。
“尚可,那就由张全负责剿匪吧。”
“是,末将遵旨!”
张全脑子笨是笨了点,但武功这方面还是不错的。
“此事就暂且如此处理,萧林,好生看管那些百姓,切莫激怒了他们。”
“是,臣遵旨。”
萧林答应了下来之后,杨天承倒是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陈光忠,只看到陈光忠全程中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不爽,他的心里倒也满意了几分。
“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了朝之后,陈光忠就立刻回到了府邸。
他倒是发现杨天承这次处理事情的方法简直是非常让他满意,如果杨天承能够一直如此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反他。
陈光忠在乎的根本不是什么东洲的百姓,他在乎的是东吴的百姓以及剿匪的事情。
“东翁,此事何解?”
“东洲的百姓只是意外,我原本当初后悔没有杀了这些东吴百姓以除后患,可是却没想到这群百姓给我送了个大礼,竟然带着东洲的百姓一起闹到了长安,竟然还被萧林给抓住了。”
“如此一来,那陛下自然而然就会处理此事,东洲的百姓绝非剿匪不能处理之,那么接下来东洲的百姓倒是可以安稳上一段时间了。”
“只是东吴的百姓嘛……这群百姓看上去什么也不能做,但其实就是一个导火索,一点即燃。”
“至于剿匪,匪患猖獗,可不是一个张全能够清缴成功的,到时候张全必败!”
陈光忠此刻的眼睛炯炯有神,他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坐上皇位,受外民朝拜的情况了。
“哼,王充自大妄为,萧笈胆小愚蠢,他们最终还不是得臣服在我的脚下?”
无名眼神中扫过一丝暗芒,随即很快隐去,看向陈光忠的眼神依旧是忠诚无比。
甚至是还多了几分激动:
“那属下就提前祝东翁万事顺利,畅通无阻了!”
“哈哈哈哈哈,无名啊无名,还是你会说话啊!”
陈光忠心情极好地拍了拍无名的肩膀,此刻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待时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