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保镖们认识阿正和詹姆斯管家,直接开了门。
冷冽的空调气扑面而来,温度很底,只有十来度。刚从炎热的外面进来,汗毛立马竖起来。
詹姆斯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已经带到了,就不进去了,十二点时给辰少和您准备午餐。”
“谢谢。”
杨颜霜走进去,阿正在后面跟着,门口的保镖立马关上门。
前台是会客厅,两边都隔着一面墙,杨颜霜穿过去,是一道台阶。
台阶一路向下,下面时不时传来惨叫声。
全是清一色的男人。
杨颜霜回眸,看一眼阿正。
阿正耸了耸肩,道,“放心,不是昨天那人。”
听后,她沿着台阶往下走。
走到一半时,突然顿住,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练习场,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靶子、沙袋……
最显眼的,是中间那个大型的擂台。
在擂台上,有六七个男人,下方,已经倒下十来个人,神情痛苦,正在哀嚎。
林宙辰赤裸着上身,身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像刚淋了雨,俊逸的脸上,全是戾气和阴利,手上带着拳套,在对前方三个男人出拳。
他的拳头孔武有力,一拳下去,把最中间那个,直接打下擂台,倒地上,没能起来。
剩下的两个,其中一个正是吴军,另外那个没见过。
擂台上的人越来越少,林宙辰挥舞着拳头,不满地大喊,“起来,都给本少起来,不禁打的东西,统统起来!”
“你们就这点本事,还想着做本少的保镖,起来,不然都滚蛋!”
“饭桶,快起来!”
地上,有几个稍好点的,颤颤巍巍的起来,重回擂台上。
阿正见着这幕,喉头滚动,咽口水,腿直往后退。
“杨小姐,抱歉,我呆不住了,辰少要是看见我,定会叫我上擂台的。您也看见了,二十来个保镖都不是他对手,我这小身板,更不禁打。”
杨颜霜拧眉,“他一直这样的?”
“不,还是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以往生气,也只会打沙袋。像上次与您吵架,他就打爆好几个沙袋,现在是打人,能不害怕吗?”
杨颜霜盯着林宙辰的背影,呼吸急促,皱眉,“他为何这般生气?”
“昨天你差点被……他恨自己保护不周,才在这发泄,不然您去劝劝?”
“虽然你们都分手了,可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你去哄哄,肯定就没事了。”
“兄弟们可都被打一早上了,下午还要继续,瘫痪是小事,我怕辰少会失手,把人给打死!”
阿正的话,林宙辰好像也听见了,他猛地回头,看见楼梯上站着的杨颜霜和阿正。
阿正一见他回头,直接吓瘫坐楼梯上,接着往上爬,溜得贼快,一转眼就消失在楼道顶。
消失之前,他颤着音道,‘辰少就拜托了,他要是问起,您就说我没来过,我这小身板,可不耐打。“
擂台上,林宙辰和吴军,还在对打。
吴军频频后退,明显不敌林宙辰,他的肩膀,脸颊,胸口被打了好几拳。
倒是比一般保镖对面,没倒。
即使快要倒下去,他又很快站起,继续与林宙辰死扛。
杨颜霜看见一幕,有点心酸。
他根本不是在撒气,而是把人当肉靶子,在往死里打。
杨颜霜穿着拖鞋,一步一步走下去,爬上擂台。
吴军被打到栏杆上,实在撑不住了,掉下擂台。
剩下的那个,被林宙辰一拳砸到头上,直接倒地,也没爬起来。
全场再无人,林宙辰气得大骂,“你们这群饭桶,全给我起来!”
会场哀嚎,没人回应他。
“没用的东西,都起来!”
林宙辰叫嚷着,拳头砸地上。
杨颜霜站在擂台边沿上,忽然微笑着张开双臂,扑在林宙辰后背上。从背后抱住他,脸贴他背上。
林宙辰明显的身体轻轻一颤,想要后退,摆脱她。
杨颜霜在他肩膀上亲一下,俏颜含笑,“要不我陪你打,如何?”
林宙辰把她的手扯开,转过身,见她精神头不错,小脸带笑,浮肿的脸也已消肿,穿着白裙子,清丽可人。
“回去!”
杨颜霜又扑上去,抱住他,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一下。
他似要缩回去,杨颜霜笑得灿烂,“我会散打的,也是练过的,我陪你打……”
她的脸很精致,离他很近,头顶抵在他下巴上,撒娇道,“你可以试试,我其实很厉害的。”
林宙辰把她从身上扯开,瞧她如瘟疫一般,急速后退,距她两米远,隔离在外。
他面容阴沉沉的,声音也凉凉的,“你来干什么?”
杨颜霜看着他,原本脸上笑盈盈的,对上林宙辰逐渐森寒的眼眸,心隐隐作痛。
这件事,他最无辜了。他或许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她为何要跟他发脾气,为何要跟他分手,她甚至还骂他恶心……
如果是他对她说出这番话,她肯定会当场翻脸,愤然离开,还会叫喧着,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可他呢?还让保镖默默跟着她,出事时,能第一时间赶到救她。
木森劫持她,分明是杨雪在背后搞鬼,他却自责成这样,拿自己的保镖撒气,全打倒在地,泄愤。
这样的他,杨颜霜很心疼,不由自主的,再向前一步。
林宙辰后退,抬手挡住她,“回去,让迈克森看看你是不是脑子抽了,这里可不是你个女人该来的!”
杨颜霜双眼泛红,眼眶湿润,看向他,看他渗汗的上半身和坚实的肌肉。
她含泪微笑道,“我来了又怎样,你不是要打人打架吗?”
“回去,我不会跟你打的!”
杨颜霜再次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娇笑嫣然道,“林宙辰……”
林宙辰低头看她,眉心轻轻拧着,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扯开。
刚才能扯开杨颜霜,是她没注意,这时,她紧紧抱着他精壮的腰身,不要脸地揩着油,抱得死死的。
林宙辰戴着拳套,没法用力扯下她。身上的汗水沾到她裙子上,他有洁癖,更不想澍染她身上,呵斥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