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一个人喝酒呢？”
许清霖这么明显的明知故问，让范天盛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想喝？直说啊。”
范天盛爽快地又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上小半杯红酒，推到许清霖面前。
就这么一小杯红酒，应该没事吧。
许清霖的手指放碰到玻璃杯，范希驰冷冷地声音再度响起：“保温柜里有牛奶。”
范天盛朝范希驰的方向看了一眼，朝许清霖投去同情的目光。
“得，有人说了，你只能和热牛奶咯。”
许清霖点点头，有看到边上的橱柜里有吃的，顿时觉得自己肚子饿了。
范天盛看她一直盯着看，索性捧了一堆吃的放她面前。
“想吃什么就吃吧，一会儿的斋饭估计你吃不惯，早点有东西垫一垫也好。”
许清霖开心地翻着，刚拿起一包薯片，那边的声音又传过来：“不许吃垃圾食品。”
她幽怨地回头，看到范麒麟，便把薯片朝他扔去：“拿着，这是给你的！”
范麒麟一脸无辜，这些东西他十岁以后就不碰了，明明自己想吃，也不用拿他当挡箭牌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范希驰，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无奈地撕开包装袋，拿起一片送到嘴里，味道还不错。
许清霖重新挑了一包坚果，这个总没问题了吧。
她一边吃，一边用眼睛瞟着范天盛，她真的很想开口，可是车里这么多人，总感觉不是时候。
“你干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喝？你说。”
许清霖幽怨地等着范天盛，他明知道自己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还有心情跟她打岔。
“那个，我们要多久能到？”
她想下车后，避开其他人，找个好时机再问。
“三小时。”
什么？！这么远吗？到了那里都过饭点了，幸好早有准备。
唉，算了，那就再等三个小时吧！
“你是想问老四的事吧？”
“什么什么？四叔怎么了？”
范麒麟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一屁股坐下来，朝范天盛挤眉弄眼。
“你过去，挤着我了，渣子都掉我身上了！”
范天盛嫌弃地推着范麒麟一把，许清霖也责怪地看了一眼范麒麟。
范麒麟不乐意了：“我怎么了？你们干嘛都挤兑我？”
许清霖扯了他一把，又指了指范希驰的方向，做了个“嘘”的动作。
本来嘛，他们就是在“背后”偷偷议论，更何况话题人物还在场，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可是范麒麟非但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哦哟，怕什么，四叔不会介意的。”
“谁说我不介意？”
范希驰冷不丁的声音，让许清霖彻底闭了嘴。
可许清霖真的很想知道结果，用眼神不停地求助范天盛，范天盛倒是得意起来。
反正车上知道内情的人，除了当事人只有他和太子爷。
而范天盛料定了他们没有胆子去叨扰那块冰山，所以很享受被他们恭维的感觉。
许清霖朝范麒麟使了个眼色，范麒麟便立刻开始给范天盛捶肩，而许清霖则把手中的坚果抓了几颗，喂到范天盛的嘴里。
“六叔！你吃零食了！”
范麒麟大呼小叫起来，许清霖不明所以，范天盛这才细细嚼着嘴里的东西。
“哦，偶尔换换口味，还不错。”
范麒麟不可思议地看着范天盛，范天盛却有些不耐烦：“还想不想听结果了？”
“想！”许清霖和范麒麟异口同声，并且都不由自主地凑近范天盛。
“李一说，老四的情况是有好转，可能是有了求生欲，所以各项指标都还不错。”
许清霖急切地问：“那手术能成功吗？”
范麒麟也插话：“记得以前说四叔的手术成功率不高……”
范天盛看了他们两一眼，又看了看另一头正在看窗外的范希驰，好像他们说的话题跟他无关似得。
“李一保守估计，是一半一半。”
“保守估计？”许清霖重复道：“那是不是意思是说也有可能发生奇迹，超过一半？！”
被许清霖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在当时李一告诉他们的时候，都被他后面一句话夺去的全部注意力。
“你别急，李一还有话。”
“哎哟，六叔，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急死人了。”
许清霖也在一边猛点头。
“他说，成功最好，如果不成功，手术台就是老四最后的归宿。”
这样的结论，让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可偏偏当事人像没事人一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担忧。
许清霖回过头，看着范希驰，她知道四爷现在的心愿，就是能看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但是不接受手术，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接受手术，也伴随着加快离去的风险。
这样的选择摆在面前，真的很难选择。
即使范家有再大的权利，再多的金钱，在病魔面前，都不堪一击。
范天盛轻轻敲了敲桌子，许清霖闻声回头，他用口型对她说：“李一要见你。”
说完，还用手指了指许清霖，许清霖看懂了，点了点头。
许清霖问他什么时候，他说等他消息。
范麒麟像看哑剧似得看着两个人，范希驰也感觉到了蹊跷。
“你们在比划什么？”
“没什么。”
范麒麟不高兴了，因为他并没有看懂他们刚才在说什么，找范希驰告状：“四叔，他们有暗号！我看不懂！”
“哪有什么暗号，快吃你的薯片吧！”
许清霖说着，抓起一把薯片，就朝范麒麟嘴里塞。
搞得碎渣掉了一地，范天盛嫌弃地把范麒麟又往远处推了推。
范麒麟的腮帮子鼓鼓的，好不容易把薯片都咽下去了，委屈地说：“四婶，你怎么像小叔一样霸道！”
“胡说！”许清霖作势又要给他嘴里塞东西，吓得他逃到范霆轩身边。
这个冰山头也没抬，冒出一句：“相处久了，自然会像。”
范霆轩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许清霖嘴里的一口牛奶差点噎到！
“咳咳……”
范麒麟立刻又坐回许清霖身边，替她拍了拍，又贼兮兮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