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秦织娘万万想不到的人——秦秀娥,挡在秦织娘的身前。
利箭飞射过来,秦秀娥飞扑到秦织娘身前,双手平伸,直挺挺地挡在秦织娘跟前。
“不!”
秦织娘失声叫道,
利箭射中秦秀娥右肩,温热的血飙溅到秦织娘脸上,秦织娘打了个哆嗦。
“织娘,”秦秀娥苦笑着收手捂住箭尖,虚弱地倒下。
秦织娘瞠大了双眼,神情比自己被射中还要害怕,“二姐!!!——”
秦秀娥受伤了。
为了救自己,受伤了……
这个想法如同疾风骤雨疯狂洗刷着秦织娘的三观,秦织娘哪里还记得要去抓什么黑衣人?!
“二姐!”
秦穗儿泪水涟涟地扑过来。
“二姐!”秦织娘担忧地抱着秦秀娥,想着方才秦秀娥奋不顾身地冲上来,秦织娘眼眶发热。
一边从随身空间里抽取天灵水,一边哽咽道,“二姐,你,你怎么这么傻!”
烟花爆竹开花似的伤口血肉模糊,秦织娘看着秦秀娥肩上的伤口,忍不住叹息。
“织娘,”秦秀娥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秦织娘,上下扫视了一遍,没发现秦织娘受伤,虚弱地笑了笑,道,“你,你没事就好——”
一句话还没说完,秦秀娥就晕了过去。
“二姐!”
秦织娘忙把手指伸到秦秀娥嘴边,默念抽取灵水,一次抽取了五滴,直到看到秦秀娥的脸恢复些许健康红润,才收手。
秦秀娥昏迷了,但她并没完全失去意识,模模糊糊间听到秦织娘惊慌的呼叫声,秦秀娥想起自己为秦织娘挡了箭,心里不知不觉地涌上一阵厌烦。
越厌烦,肩膀上的伤口疼得越厉害,秦秀娥感觉自己疼得快裂开了,正当她疼得受不住时。
她尝到一股清甜。
不知是什么,顺着她的嘴角滑进嘴里,秦秀娥下意识含住,那清凉的液体便从干涩的喉咙管理滚下去。
肩膀上,原本满以忍受的疼痛,一下变得轻松了许多。
那液体进了肚子,方才还疼得连呼吸都扯不上来的秦秀娥,突然发现,自己能自由呼吸了!
那是什么?
方才她喝的是什么?
秦秀娥到底是没受过这种苦,这一番折腾下来,带着疑问,彻底昏迷过去。
“……去套马车!”
秦织娘吩咐秦祖青去套马车。
村子里,目前就秦祖传家,有一辆马车。
秦祖青下意识看向秦穗儿,秦穗儿却没空理他。
“二姐,”秦穗儿以为自己恨惨了秦秀娥,结果秦秀娥一受伤,她心里就疼得跟什么似的,捂着脖子紧跟着秦织娘寸步不离。
背起受了伤的秦秀娥,秦织娘快步跑到村北的院子。
背上秦秀娥的呼吸越来越沉稳。
秦织娘深深吸了一口气,秦织娘快速冷静下来,如今,她手上没有多余的钱,要带秦秀娥去看病,还要去找韩二预支。
院子里,女工们刚好摘完了蚕茧,见秦织娘背着一个人进来,都忙不迭地让开。
十七篓子的白色蚕茧,蚕茧的数量,比秦织娘想象的多得多!
秦织娘大喜!
然而,下一刻,她眼皮又开始跳了!
秦织娘忍住伸手去按眼皮的冲动,快步把秦秀娥背到自己的屋子里,放下秦秀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
“二姐!”秦穗儿跪在床边,拉着秦织娘的手,“四姐,得赶快请大夫!”
秦织娘点了点头,快步走出来,急忙何且土先去县城打点,“……去县城,找一家好的医馆,定下床位,”
何且土‘诶’了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秦织娘望着院子里的蚕茧,心下一动,吩咐刘大姐,“把这些蚕茧都挪到后面的地窖里去。”
蛇群挖的逃生地道,在院子后面的地窖中。
秦织娘皱眉,抬手揉着酸疼的内心,不知怎么,她心里就是有预感——最近两天,秦家村不会太平……
蚕茧放在地窖里,没说放在地窖后面的地道里。
吃了秦家的亏,被秦织娘救下后,刘大姐唯秦织娘命是从。
秦织娘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
那个地窖后面的逃生地道,刘大姐也知道。
秦织娘放了不少腌菜、粮食在里面,她还以为,那个通道,是秦织娘用来囤粮的呢!
没想到,如今连蚕茧都往里放了!
一帮人正忙活着。
一阵‘吁’声,一辆小马车在院子门口停下,秦织娘看过去,原来是秦祖青来了!
车子里钻出几个人。
是王氏。
秦祖传一家子都过来了。
“四小姐!”秦祖传快步走向秦织娘,“……听说二小姐伤得很重……现在,伤势稳定了没有?”
秦织娘脸色很淡定,秦祖传也摸不准秦秀娥伤得到底如何。
“过来看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王氏带来了干净的布条绷带,还有一瓶红色的止血药,看了秦祖传一眼,有些忐忑地道,“……这是秦家祖传的止血药,”
秦织娘心头微暖。
看了眼正在栓马车的秦明远兄弟,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点客气话,一个大火球从天上落下来。
秦织娘脸色一下就变了。
来了!
该来的,真的来了!
贼人终是盯上秦家村,盯上她了!
何且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边跑边叫,“二小姐!外面、外面有许多士、士兵,中间架着一个大铁架,铁架上搁放着两个火球,”
何且土脸色怪异。
那些士兵虽然看得出来是‘兵’,可与他平日见过的士兵极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