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凤嫣然一笑。
一道不善的目光射过来。
李彩凤抬眼看去。
是付氏。
付氏站在田埂上,脸色冷漠地望着她。
李彩凤感觉自己像是抓到了付氏的‘命脉’,心‘咚咚咚’地跳着,反手抓住天七的肩膀,急声吩咐道,“天七,扶我回去。”
她要赶紧回去想个好法子!
付氏心里冷笑。
目光在青山之间逡巡,最后落到小路尽头的门扉处。
秦织娘,你会来吗?
红雨来到裕王王府门外。
裕王府门外站着两排目光犀利的侍卫,红雨正踌躇着要怎么才能把信交给秦织娘。
两辆马车在裕王府门前停下。
戴了一顶革皮帽子的何且土从马车上跳下来,意气风发地指挥着众人把那车上的东西运到府里去。
如今,他可算是混出头了!
既没挨饿也没受冻,更不用担心朝不保夕!
小日子过得那个幸福哦!
何且土乐呵呵地笑。
春荷提着药包回来,看到裕王府门前的忙碌场景,知道这是裕王又让人给秦织娘送东西来了。
春荷忙退到一旁。
等了许久,马车上的东西才顺完,春荷跟着几个丫鬟一起进门。
红雨看准时机,跟着挤了进去。
春荷提着药包朝秦织娘的院落走去。
一路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把东西都搬到秦织娘的库房去。
放不下的,此刻全堆在秦织娘住的院子里。
这种场景看多了,也就麻木了,春荷已经生不出任何羡慕嫉妒的心思,她现在是由衷地崇拜秦织娘!
秦秀娥刚好从另一边的走廊上拐过来。
看到春荷手里的草药包。
秦秀娥一愣,愣过后,伸手去拿那药包,“药包给我!”
“……我给织娘送过去!”
春荷猝不及防,差点真被她抢走药包,让开几步,春荷眉头紧皱,瞪着眼前面庞削瘦的秦秀娥。
“二小姐,您若是想要药包,自己出去找去,您抢我的药包作甚?!”
秦织娘如今沉迷于配蚕药,发动了全府的人出去寻找药材。
她需要不重样的药材。
几日的功夫,府城里的药材几乎都被他们买遍了。
春荷手里的药材,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凭什么便宜她秦秀娥?!
“这可是银子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春荷摇了摇手里的药包,秦织娘说了,可以用药包换银子,“二小姐凭什么认为我会把这药包让给你?!”
一个药包十两银子呢!
秦秀娥被春荷怼得说不出话来,只一路跟着春荷,哀求道,“……我就是想见见织娘,你把药包给我……如果有银子,银子给你!”
这些日子,她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敢像以前那样张扬。
这一拖就拖了七八日,她脸上的伤都好了,身体还是不舒服,尤其是腹部……
秦秀娥有些慌了,她想去见见秦织娘,看秦织娘有没有什么法子,可秦织娘一直待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她门口又有侍卫……
曾经秦家三夫人余氏难产,眼看着都活不成了,秦织娘给了药材,硬是把她救活了……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秦秀娥拦不住春荷,到了秦织娘的房门前,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朝她俩看过来。
秦秀娥心一横,伸手去抢春荷手里的药包。
春荷高高举起药包。
秦秀娥脸色微微扭曲,“……我要药包!我要去见秦织娘!”
春荷被秦秀娥拽了几个踉跄,她本就是泼辣的人,想留在秦织娘身边,这才不得不狠狠地压着性子。
如今被秦秀娥又是缠又是拽的,春荷心里的火气‘噌噌’地往上涨,一把抓着秦秀娥的头发,把她推搡到地上。
两人打起来。
……
秦织娘坐在主座上,沉着脸看着狼狈不堪的秦秀娥和春荷两人。
不一会儿,天九带着大夫来了。
秦织娘让大夫给秦秀娥把脉。
“…照这方子抓两副药吃下去…心中郁结导致…放松…并无大碍…”
天九送走大夫,拿着药方回到秦织娘身边。
秦织娘接过药方,吩咐天九,“照着方子,去抓五六副回来。”
天九领命而去。
秦织娘收回目光,撩起脸皮看了秦秀娥一眼,“说起来,我是被除族的人,”
秦秀娥闻言眼皮重重一跳,强笑道,“织娘,你说这话——”
“我是被除族的人,”秦织娘提高声音,定定地看着秦秀娥,眼里浮现浓浓的厌倦之色,“与秦族无关,与秦家无关,与你无关!”
“这是一百两银子!”下人抬来一托盘银子,秦织娘命人送到秦秀娥身边,“既是无关,又何必勉强着住在同一屋檐下?”
“拿着银子,走吧,”秦织娘直视秦秀娥的双眼。
她眼里是一片冷漠的雾霭,再也寻不到半分温情。
秦秀娥打了个寒颤。
秦秀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在裕王府门外了,手里还抱着一个大包裹,里面装着衣裙,药包,还有……银子。
秦秀娥心里焦急,想要转过身跑进王府,却被守门的两排侍卫拦住了。
“这里是王府,闲人免进!”
原本见到她,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也要叫一声‘二小姐’的王府侍卫,现在视她为闲人?!
秦秀娥脑袋‘嗡嗡’作响,不管不顾地就要往王府里冲。
府里两个侍卫见此走上前去捉秦秀娥。
秦秀娥尖叫,抓挠上前来架她的侍卫,“你们大胆!放肆!我是秦织娘的二姐!你们怎敢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