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刘玉禾马上反应过来,倒是郑琦烟还是看着脸色惨白的温月怔住不动。
刘玉禾见状,扯了郑琦烟一下,郑琦烟才回神。
郑琦烟与刘玉禾身旁的宫人帮着将锦绣带回启语阁。
启语阁侧室内,木鱼安置好温月之后,刘守祥与上官籽就到了,木鱼将温月交给他们医治,自己走了出去。
此时,后宫众人已经聚齐在此了,木鱼顾念着沈佑礼住的内室与这里太近,于是吩咐下去,让大家尽量将之后的动静压低。
锦绣喝了一口小平为她倒的茶水,歇息了一会,已经缓过劲来了。
木鱼见锦绣面色恢复正常,于是终于开口问道:“锦绣,到底出了什么事,温淑妃怎么会搞成这般模样?”
锦绣瞥了一眼立于一侧的温如玉,单薄的唇瓣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回木惠妃娘娘的话,有人以有救治皇上的办法为名骗我家娘娘去往岩心河,意图谋害我家娘娘。”
“竟有这种事!”只见木鱼双眼一眯,眼神略带深意的扫了一眼温如玉,然后又将目光投回锦绣的脸上,问:“锦绣,你说!骗温淑妃去那里的是谁?”
锦绣倏地抬起头,目光像钢刀一样朝着温如玉刺了过来:“是她!是温美人!”
温如玉怎么会想到锦绣竟然会指认自己,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的时候,温如玉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扒光衣服一样,有一种裸奔的羞耻感,是被人窥探、被人怀疑、甚至被人拆穿的难堪。
木鱼长长的哦了一声,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向锦绣问道:“是温如玉?”
“是。”锦绣斩钉截铁的回答:“奴婢亲眼所见,温美人将我家娘娘推入岩心河中。”
木鱼又眯了眯眼,锦绣护主的心很明显,既然锦绣说了是亲眼所见,那么就应该是事实了。
只是温月与温如玉怎么说也是亲姐妹,温如玉为了什么竟能骗温月去死,难道就是因为嫉妒争宠吗?
官宦之女,帝王妃嫔,难道这两个头衔就如此值得人争破头皮吗?难道世人终究是难以抵御权力二字吗?
在岩心河处,温如玉并没有瞧见锦绣,如今被锦绣这样一说,温如玉只怪自己当时大意,如果早察觉到锦绣的存在,就该连锦绣一起弄死,如今也不会叫锦绣这样一个小喽啰弄得下不来台。
温如玉气急,没有想到该如何狡辩,于是只能狠狠的道:“你胡说!”
“锦绣是不是胡说,本宫自会判断。”木鱼转头睥睨的看着温如玉,幽幽开口:“倒是你,若让本宫知道害温淑妃的人真的是你,那么你且等着。”
温如玉冷笑一声,对木鱼表示质疑道:“木惠妃娘娘难道只听信一个宫女的一面之词吗?”
温如玉言外之意就是锦绣撒谎诬陷自己。
因着温如玉的话,场上开始分为两派,有人觉得温如玉的话不错,很有可能是锦绣骗人,而木鱼明显偏帮锦绣很是惹人闲话,也有人认为锦绣没有陷害温如玉的必要。
总之,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的并不重要,因为她们就算心里再有想法,也不会不识时务的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话,她们只能将那些想法憋在心里,然后面面相窥。
“于此事而言,锦绣是人证,和她是不是一个小宫女无关,而你与温淑妃不和已久,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若要知晓真相如何,咱们只待温淑妃醒来便明白了。”面对温如玉的刁难,木鱼显得沉稳又淡定。
木鱼前面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是温如玉并不在意,温如玉在意的只有木鱼最后那句话,也是那句话让温如玉脸色发白。
木鱼走到温如玉的身边,拍了拍温如玉的肩膀:“你自求多福吧。”
木鱼这话说的轻,在场只有温如玉能够听到,也只有温如玉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狠狠的斜眼瞪向木鱼。
木鱼对温如玉的六个字说罢,便收回了自己置于温如玉肩上的手,然后侧头对底下的人吩咐道:“将温美人禁足。”
说完,木鱼欲往启语阁的侧室,也就是温月的房里走去。
只不过,木鱼刚行出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回头再吩咐了一句:“本宫的意思是把温美人绑起来,然后随便将其丢在一处,顺便撤了她身边伺候的宫人,在温淑妃没有醒来之前,断了温美人的吃食与饮水。”
温如玉气的大叫:“顾木鱼,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你这是想饿死我吗!”
看着温如玉这副嘴角,木鱼就想起姜素谨,都说愚蠢的人是相似的,果然这两个人的性格很像,所以两个都只能是美人的位份,终究成不了大气候。
木鱼蔑视一笑:“你最好在‘禁足’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的祈祷上天,让温淑妃赶紧好起来,如若不然,只要温淑妃有什么意外或是救不回来了,本宫就要一刀一刀划破那个肇事者的脸蛋,叫你也开开眼,真正的见识一下本宫的心究竟是如何毒辣的。”
说罢,木鱼没有心思再去理会温如玉会有何反应。
木鱼领着小平、锦绣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屋内急哄哄的乱成一团。
上官籽正与一堆太医走来走去,他们全都围着温月团团转,这场面落在木鱼眼里,一度显得手忙脚乱的。
木鱼抓住正将药方递交给李昊澜的刘守祥,然后问他:“温淑妃怎么样了?”
如果说木鱼身后的锦绣这么着急,刘守祥倒是可以理解,可是木鱼的表情也是真的紧张,而不是故意做出来的样子,这倒是让刘守祥觉得很神奇,在刘守祥的印象里,后宫里的女人不都是互相敌对的吗?
刘守祥压下心底的疑惑,将诊断结果如实报告给木鱼:“淑妃娘娘是中了水毒了。”
温月被温如玉推至岩心河里,灌了水、中了毒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灌了多少。
木鱼又问:“严重吗?”
刘守祥点了点头:“看这样子,淑妃娘娘可是喝进了不少的毒水。”
“那能救的回来吗?”这次,木鱼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怯意。
温月可不能有事啊,她若是有事,那么沈佑礼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木鱼又该怎么向沈佑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