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锡玄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走在川流不息的人流里,在大尧生活了这么多年叶荨蔓从来不知道原来大尧的夜晚可以这么热闹。这里并不是京城权贵们喜欢去的地方,这里算是远离京城的郊区了,这里生活的都是普通平白百姓,所以也都是百姓聚集的街市。夜晚华灯初上,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或朴素或精致华丽的灯笼。街道上,人们三三两两的漫步欢笑着。果然是一派太平安乐的景象。叶荨蔓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从别院出来左锡玄就一直握着她的手,刚开始叶荨蔓还以为会是因为人流不较多怕两人走散所以才拉着手的,但后来叶荨蔓都觉得手心有些油腻腻的冒汗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了,左锡玄还是固执且霸道的拉着她的手从不曾放开。
决定忽略手上传来的他的温度,叶荨蔓决定好不容易出来就好好玩一玩。大街上很是热闹,虽然到处都是灯笼但是到底不及白天明亮。这街上有大多都是普通百姓,所以两人走在人群里竟然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最多的也就是旁人从两人身边走过去看着两人都在惊叹两人的姿容气度,好一对郎才女貌、天资惊人的才子佳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叶荨蔓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看着拥挤的人群,左锡玄抬起手,仔细的将叶荨蔓护在怀里,低声道:“不算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每个月都会有的灯会,这是大尧百姓的传统,荨儿不知道么?”叶荨蔓默然,虽然平时她都会在外面寻乐子玩,但是她还真是不知道大尧有这么一个日子,或许是大多数是日她都是在执行任务,纯粹玩的时日真的是不多的。左锡玄侧首看看她笑道:“寻常百姓们一起的玩乐和那些达官贵人的消遣是不一样的,我曾经来过几次,很是印象深刻,所以一直就想带你也一起来看看。”叶荨蔓抬起头看着他,笑道:“那倒是,我也玩不来那些文人墨客的消遣,还是这里好玩一些。”平常出去玩,她也都是往这些市集百姓聚集的地方来玩的,但这里倒是真的没有来过。
看着灯火下叶荨蔓清丽的容颜,左锡玄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伏在她肩上低低的笑了起来,“好,荨儿若是喜欢的话咱们以后每个月都来。”
过往的行人看着人流中一个俊挺卓然的男子小心的将一个看似娇小的女子护在怀里。看样子肯定是热恋中的男女了,纷纷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左锡玄牵着叶荨蔓在人流穿梭着,走过一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卖花灯的小摊子,摊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小心翼翼的将做好的花灯一个一个的挂到边上的架子。老人转身看到左锡玄和叶荨蔓正站在自己的摊位前,扬起朴质的笑容问道:“公子这是带着夫人来逛灯会么。可要买个花灯玩赏?”
夫人二字显然让左锡玄很是愉悦,侧首看了看叶荨蔓,指了指堆在一边一对素净的花灯道:“就要这两个吧。”老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两人,这两位公子夫人虽然衣着并不十分华丽,但是老人几乎卖了大半辈子的花灯,来来往往见过的人自然不少。这两位一看就知道是贵人,怎么看也不像会看上这么朴素的花灯的人。叶荨蔓看了看左锡玄指着的那个花灯,也笑了起来:“就这两个吧。看起来素净清雅倒也别致。”
老人见两人似乎真心想要这两个简单的花灯,这才点点头取了花灯递过去。叶荨蔓接在手里,果然是很普通的花灯,做工还算精巧但是和别的造型奇特的各种花鸟模样比起来就只是中规中矩罢了。就连外面的纸也是用做普通的白纸花了一些花草糊上去的。可能是做完了别的灯之后剩下的材料勉强拼出来的两个。左锡玄接过叶荨蔓手里的花灯看了看,对着她一笑转身拿起老人放在一边的笔墨勾绘这,片刻之后停下笔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花灯重新递给叶荨蔓。叶荨蔓低头一看,借着原本的花草图上留白的地方画着各画着一名窈窕女子。或蹙眉,或握剑。却都是她叶荨蔓的面容……
叶荨蔓看了看手里的花灯,心里有些莫名的欢喜,他画的是她呢!“这是我吗?”话虽这样问着,但花灯握在手里却是爱不释手的。
“你看呢?”左锡玄也不回答,只是看着她灯下精致的面容眼睛瞬也不瞬。
叶荨蔓娇颜微红,自顾自的提起自己的美人花灯,“那边在干什么,过去看看吧!”说着自顾自的向旁边走去。
取了一锭银子付给在卖花灯的老人,老人看着手中白花花的银子不由得说道:“不用这么多……”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左锡玄已经重新牵起叶荨蔓的手往前走去。
两人都是耳聪目明身手不凡之辈,刚走了几步老人的低喃自然也听进了耳里。叶荨蔓瞥了左锡玄一眼,含笑道:“王爷真是慷慨啊!”左锡玄淡笑道:“没什么,看那老人家也是生活不易。”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做生意,肯定是生活所迫啊!
叶荨蔓低头看看手里刚刚画好犹自散发着墨香的花灯,唇边掀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两人提着花灯,和许多青年的男男女女一样悠然的漫步在街道上。不俗的容貌和气质虽然引来不少人好奇羡慕的目光。叶荨蔓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小摊子。上面卖的东西不见得有多好,都是一般普通百姓才用的。虽然朴素无华却让人觉得更加亲近自然。左锡玄含笑拉着叶荨蔓在一个卖首饰胭脂水粉的摊子前停了下来,小小的货摊上自然没有什么贵重的好东西。摆摊的一对中年夫妇也看出来眼前的一对男女显然都不是普通人,虽然未必看得上自己的东西却还是卖力的推销着。
左锡玄拿起一支素雅的珍珠花簪对着叶荨蔓看了看,还是摇了摇头又放了回去。
叶荨蔓拉住左锡玄的手重新拿起那只花簪,对上左锡玄的眼,叶荨蔓挑眉笑道:“怎么?不好看吗”她倒是看着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