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墨和沈默盯着凑过去,看了一眼屏幕。
屏幕上是一个女人被七手八脚的绑着,被几个大汉抬着,从乔家的侧门出来。
即使他们两个看不清女人的脸,也能从夏蝉的反应里明白,那女人,是她妈妈没错。
就算是过了十年,她也不会认错,那天母亲走的时候,穿的就是那条裙子。
妈妈说过,那条裙子,是爸爸送的。
夏蝉颤颤巍巍的握着鼠标,又点击了播放键,她亲眼看着母亲被抬着,离开了车子的监控。
整个人仿佛不能呼吸了,空气里都是乙醚,每呼吸一口,就会加重窒息感。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这种窒息感,快要把她吞没了。
沈默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等下视频发一份给我,我先带她回家。”
她找到妈妈了,她终于找到了。
可是她不知道这些年,妈妈到底是死是活,到底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刚刚视频里那一切,太痛心了。
她宁可母亲早就离世与父亲团聚,她也不想她活在这世上承受这样的屈辱。
“沈默,”
沈默和她一起坐进车子后座,抬起手擦干她脸上的泪,“你放心,一定会找到。”
夏蝉闷闷的点了点头,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没出声。
夏蝉的状态不是太好,但也不至于太糟糕,自从上次订婚宴那一次之后,她的心理素质强了好几倍,不至于再因为谁的一句话窝在家里好几个星期不出门了。
沈默这段时间尽力把工作上的事都交给许秘书去打理,除了一些一定要他过目的文件之外,他都是在家里陪着夏蝉。
转眼间已经是10月了,秋意越发的浓郁,夏蝉有时候窝在院子里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的时候都能感到脚踝一阵又一阵的风。
这天夏蝉一个人窝在后院的摇椅上眯着眼睛耳朵上塞着耳机听歌的时候,沈柔难得的过来。
自从上次晚饭不欢而散之后,她也没再出现,夏蝉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按理说都是劝和不劝分,但是到了沈柔这里,她觉得还是分开比较好。
不合适的两个人,怎么都是鸡蛋碰石头。
“嫂子。”
沈柔坐在夏蝉身旁,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夏蝉把耳机从耳朵上扯下来,转过身面对她坐着。
“你说,我要怎么给你哥庆祝这个29岁的生日?”
答非所问,她知道,沈柔也知道。
过些日子,是沈默的生日,夏蝉知道他这些年一直不过生日,但是,她想让他回归正常的生活。
这种平淡的,夫妻之间的生活。
“我觉得以我哥的性子,就你们两个人会比较好。”
恩,的确是这样。
“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嫂子,说实在的,我真的挺羡慕你跟我哥的,不管怎么说,我哥比任何一个人都勇敢的多,他冒着被你抛弃的风险把所有的事都和你和盘托出,而徐靖之呢,他连和我一起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夏蝉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徐靖之这么多年被夏蝉照顾的基本上都快成了废人了,可不是吗,对待一些事情,一些问题上,异常地懦弱。
甚至,还没有她那么能豁出去。
“小柔,有些人有些事,你要给他时间。”
“还要等多久呢?等到我爸和我姐把我送到别的人的手里吗?”沈柔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夏蝉突然觉得坐在她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已经不是很早之前在沈家大宅的那个小姑娘了,她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许多。
“嫂子,我有的时候觉得徐靖之就是块冰,有的时候又觉得他是一个太阳,把一个住在地窖暗无天日的我给照亮了,可是一旦照亮之后,他就融化了,碰不得,摸不得。”
夏蝉没再开口了,她就静静地听着沈柔的这些话,爱情太苦了,芸芸众生,像她这样能遇到沈默,是用了多少的力气。
沈柔在这边坐了一个下午,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她没有留下来吃饭,也没再说些什么,可是神情里的失落,夏蝉看得出来。
一旦爱上一个人之后,你就给了他伤害你的权力,可不是这样吗。
夏蝉想着沈默的生日,自己总要送一些礼物,前面的二十八年她没有参与,后面无数个二十八年她都要和他一起好好地度过。
所以,这天夏蝉在网上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
快递送到的时候,夏蝉还窝在书房里看着行车记录仪,沈默在厨房做饭,顺手就开门把快递接了过来。
拿到快递的时候,沈默看了一眼收件人,请不要写名字的夏蝉小姐……
这丫头又在搞什么?
正要拆快递的时候,夏蝉刚好从书房下来想倒杯水喝,低头就看到沈默把她买的维多利亚的秘密给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