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13岁的小姑娘,却不见一点孩童的生气,举手投足间都是疏离和淡漠。
从那一天起,他就决定,一定要还她那双澄澈的一尘不染的眸子。
夏蝉醒的时候,沈默还是和以前一样,支着手臂侧躺着盯着她。
恩,每天都这么看?
“为什么我每天醒过来的时候你都好像一尊雕像。”夏蝉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抓了抓他的耳朵。
“蝉蝉,你打算怎么做?”沈默淡淡的开了口。
“时靖他们什么时候订婚宴?”
“下月3号,就是两周之后。”
夏蝉觉得这时家和商家真是有情调,挑最热的月份订婚,也不怕被烤熟了。
“我手上,有商晚晴和乔星宇的证据,还有乔国章和她妈妈以前的事情,不过,仅仅是我看到的,还不能当做证据,所以我想……”
还等夏蝉说完,沈默就打断了她,“暴露身份?”
夏蝉知道,要想真的帮夏溪,就只能拿出那些陈年旧事来翻旧账,而且她似乎有一种预感,一种很快就会找到母亲的预感。
这种预感,最近越来越强烈。“恩,不过换一种方式吧,但是,估计上次乔星宇已经认出我来了。”
沈默把她揉进怀里,手掌抚上她光洁的背,“蝉蝉,你别怕,我一直都在。”
她缩了缩脑袋,往他怀里凑了凑,“沈默,如果我杀了人,怎么办?”
她不确定,因为从她见到乔国章那一刻起,所有陈年旧事全部涌上心头,她做不到像个圣人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对对仇人说一句,你走吧,我放过你了。她做不到,她宁可一枪崩了他然后再去承受牢狱之灾,这样,也能让她自己,这么多年,得到救赎。
“如果你杀了人,放心,枪上会有我的指纹。”
夏蝉一愣,突然间眼眶一热。
这不是感动,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他的爱。
就算是杀了人,他也愿意为她去背这个后果。
沈默,我真的值得,你这么舍命吗。
你已经为我背负了这么多了。
可是我除了爱,还能给你什么呢?
……
一转眼就到了订婚宴的日子,这几天夏蝉几乎是掰着手指头过来的,她给夏溪打过几个电话可是夏溪都没接,微信也没回,给城焱也打过电话问他夏溪有没有去过,结果城焱一开口就是说她没良心,不帮着他跟夏溪牵线,还把夏溪送给另一个渣男,这下好了,夏蝉这个小师妹的完美形象,彻底没了。
她让沈默跟时靖打过招呼,但是时靖到现在都没有声音,也不知道人这几天都去哪了,一个个的都跟蒸发了似的,就连程安康都是,上次乔星乐生日宴人也没影,果然影帝就是这么不靠谱。
时家和商家的生日宴,在下午,又是一个酒宴。
夏蝉真的觉得这些有钱人简直就是太无聊了,每天就知道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浪费钱不说,还糟蹋粮食。
毕竟是订婚宴,几乎老的小的都去了,就连沈家和夏司令那边都没能逃得过。
不过,夏司令本人没来,倒是夏蝉血缘上的舅舅,夏钰清。
夏蝉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见到夏家的人,一时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沈默捏了捏夏蝉的肩,“蝉蝉,镇静,不然时靖可就白牺牲了。”
夏蝉闷闷的点了头,跟着沈默走上前去。
一圈又一圈的介绍,没完没了。
沈父已经被那些长辈拉过去聊什么膝下子孙了,夏蝉跟夏玉清打了声招呼,静静地坐在了旁边。
这夏玉清即使上了年纪,身子骨却是硬朗,眉宇间还透出一股子刚烈之气,和母亲倒是有些相像。
这么说来,夏司令和母亲,一定也是非常相似。
想着想着,夏蝉又有一些失落,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母亲。
夏玉清看到夏蝉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个女孩子的长相,和玉兰太相似了。
那神色,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家妹妹,“沈总,刚刚那位是?”
沈默握着酒杯,稍微弯了下以示尊敬,“是我太太,夏蝉。”
姓夏?
可是又不会,玉兰的女儿应该姓乔才对。
夏玉清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婚宴已经开始了。
夏蝉听着主持人没完没了的介绍,起了身给沈默示意了一个颜色,匆匆的跑出礼堂,回到自家车子里,换了身便装。
果然自己还是不习惯这种包在身上的晚礼服,简直就是当代十大酷刑之一。
再回去之后,她没回礼堂,直接直接去了保安室。
哪知道刚到门口,就看到程安康。
“你怎么在这?”
程安康扬了扬手里的烟,“我堂哥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盯着。”
“得了吧,你过来他才更不会放心。是溪子让你过来的吧?”夏蝉扬了扬眉毛,就知道夏溪这人,自己不敢来非要拉一个替补的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