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安在赵德和房间里养伤,而八妹被顾雁安排到了素安原来的房间。
林蛮见状,他知道顾雁看开了,也许她是永远也舍不下兖王的,但至少从房间的安排上,可以看出来她接受了很多过去不能接受的事。
林蛮想她或许是被素安打动了,当然也没有人在那种情况下会不被打动。
程刚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排风和七娘,排风放心不下八妹和素安两人,坚持要来照顾她们。
七娘一到兖王府就先赶去了赵德和房里,把脉过后看到素安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模样,不忍心的说道:“素安姑娘伤口很深,失血过多,本来我是可以医好她的,可是她求生意志消沉,所以凭我的医术尚不能救她,只能吊着她一口气而已,七娘尽力了。”
说罢,她又匆匆赶去八妹那里。
八贤王看着姜彬坐在床边,面色阴郁低沉的样子,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和太君告了辞,便直入宫中,向皇上禀明了这件事。
兖王府原来素安的房间里,七娘给八妹开了几幅药,然后对杨安叮嘱道:“杨大哥,八妹这是动了胎气,应该是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对她感触太大,这几幅药吃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你不用担心,不过这几天切忌要让她平稳情绪,这样才有助于安胎。”
杨安道谢后,七娘见他仍旧不言不语,知道他心里担忧八妹,便默默退了出去,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杨安看着八妹安详的睡颜,帮她拂去额前几缕乱发,一只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声细语道:“八妹,你会没事的,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倒下,我宁愿是我为你疼。”
就好像那一年,我替你拔下那根箭,我多怕你死掉,我宁愿受箭的人是我,我有多害怕,你懂吗?
经过两天七娘的调理和排风的美食伺候,八妹慢慢转好,只是素安一点起色都没有,众人都很是着急。
杨家若干人和姜彬直接留在兖王府照顾八妹和素安,八贤王也每天都来看望。
这一天,排风刚要出门买菜,看到一个须发斑白的老翁抬步便要进门,连忙拦住他说道:“大爷,这里是兖王府,可不是随便进的地方。”
没想到老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老夫乃是银狐鬼手,要进的正是你这兖王府,从来还没有人敢拦老夫的路。”
排风正要继续开口阻他,便被路过的杨安止住,杨安见那老翁气度不凡,谈吐大方,便问道:“前辈自称银狐鬼手,可是那位神医银狐鬼手?”
那老翁点了点头,直接就踏步进门说道:“我那小徒儿素安在哪里?老夫来救她一命来了。”
闻言,杨安赶紧在前为他引路,排风则呆在原地,愣愣的笑开了来。
只是没想到,高兴只是一时的,那银狐鬼手连房门都没有进,在外面虚看了素安一眼就立刻转身要走,他连脉都还没有号就说不行。
杨安等人追到大门口,那神医也只是说了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要想有心人活命,就得要心爱人的心头血为药引服下续命,此非医术能及,不过老夫相信你们总会有办法的。”
说着老翁一拂斑白长须,转身就走,身影慢慢消失在街口,远处传来好似虚无的声音道:“情之一字,教人生不得,也教人死不能呀!”
兖王府里,又是三天过去了,八妹身体将养的差不多了,便要赶去看素安,杨安禁不住她软磨硬泡,便答应了她,不过前提是他要抱着她去。
八妹想了想,脸涨的老红,气的一直瞪着杨安,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便妥协了,答应不去。
杨安看她这样子,好笑的很,却也怕她不高兴,便抱紧了她,逗趣着哄道:“再过两天,等你大好了,到时候你要打猎,为夫都陪你去。”
“谁要打猎了,你什么见过我打猎了,你呀就是个木头,哄人都不会。”八妹假装嗔怪的笑道。
另一头,赵德和的房间里,素安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气,一直靠七娘的医术吊着一条命。
姜彬坐在床边神情憔悴,这几天就好像一辈子那么长,有好几次他忍不住趴在素安的床头睡了过去,却又忽然间惊醒,一身冷汗,生怕就这样失去了她,只能听着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让自己安下心来。
而皇宫里,皇帝坐在地上,随身的太监怎么劝也不听,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最后终于握紧了拳头,好似下了很大决心,招呼身边的人扶起自己,然后独自一人走入暗宫里,从一个隔层里把一个暗红色的紫檀盒拿了出来,对着盒子默默的说了一句:“德和啊!你那么爱着她,朕多想让她就这样子就去见你、陪你,可是朕太了解你了,你舍不得她,所以朕只能帮你救活她了!”
最终,皇帝来到兖王府,亲自手执可以给素安带来一线生机的东西。
据说那是当年先皇还在位的时候,一位得道高僧向先皇求来的,那是用堂堂兖王的心头血制成的药丸,说是将来可以救人一命,看来就是今天了。
皇帝屈身进府,以太君为首,堂下跪了一众的人。
赵恒让她们起身,并且说明了来意。
大家都很诧异,尤其是七娘,她惊奇的说道:“原来真的有这东西,那么按照素安姑娘的师傅所说,这次素安姑娘有救了。”
当杨安谢过恩,拿过那紫檀木盒匆忙向赵德和屋里走去的时候,程刚看着皇上,见他坐在主位不发一言,便开口问道:“皇上来都来了,不想进去探望一下素安姑娘吗?”
皇帝摇了摇头,不看程刚,只对着站着下位的太君说道:“如果这次素安可以醒过来,就让她来宫里见朕,今日朕有些累了,便先行回宫。”
赵德和房间里,姜彬把皇帝带来的那颗用赵德和心头血制成的药丸给素安喂了下去。
最爱人的心头血这是素安活命的最后一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