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声音从耳边传来,公孙凌皱了皱眉头,“主子!”第二声来的更加清晰,这声音不是面前的公孙振所发出的,公孙凌猛的扭过头看向四周,却只见公孙振在自己面前的脸慢慢的扭曲,随后猛的虚化,心中不由得一跳,世界突然开始动荡。
公孙凌向旁边踉跄了一步,伸出手扶住旁边的红柱,保持平衡,但下一秒眼睁睁的看着这红柱,包括那公孙凌以及父皇和朝中的众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撕碎,轰的崩塌!
这支离破碎的声音,在嘴边响起,时光又狠狠的推了推自家已经面目赤红的公子,摸了摸他的额头烧的厉害,“这可怎么办?”
时欢扭头环顾四周,今日一早起来,自家主子便成了这样,自己不懂医术,只能勉强辨别出几株草药,索性这四周自己寻遍了,寻了几株可止血缓解疼痛的,将它碾碎敷在自家主子的胸、前。
可惜自家主子不知为何,突然痛的发出闷、哼的声音,没有办法时欢只得将他叫起,如果这般沉睡下去,就真的坏了。
“娆儿!”公孙凌猛地将眼睛睁开,手撑在地上,起了一半的身子,眼睛带着金花,正正好与低头看向他的时欢来了个对视,见到时欢脸上猛地浮起的惊喜,“主子你醒了!”
“这是哪儿?”公孙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带了几份茫然,“公孙振呢?娆儿呢?”
“三皇子?”时欢脸上闪现一抹愕然,随后喃喃的说道:“公子莫不是做了噩梦,太子妃她还没有来。”
“我还没有出去。”公孙凌看像四周定了定神,心中说不上来的滋味,最终暗叹道:原来不过转眼清醒黄粱一梦罢了!
“她还没有来么?”公孙凌抬起手附在自己的额头上,灼、热的厉害,低头瞧见胸、前敷着药草,公孙凌笃定的问道,可是语气中还带着一分自己不易察觉的期待。
“主子。”时欢为难的看了一眼公孙凌,“要不然我们去找找吧,徒劳等待也没有办法,再说了,这手帕有可能太子妃根本没有发现已经丢了。”
“不行!”公孙凌摇摇头,眼皮沉重的厉害,“等着已经是唯一的希望了,如若再次错过……”
“可是主子,您如今这瘴气入体,已经是这般模样了,如若再拖一段时间,怕是太子妃没有找到,您自己就先累坏了身子,属下就算以命赔罪也赔不起啊。”
“就在这等着。”公孙凌垂下眼睛,手摸向自己的袖边,摸到熟悉之物,这才小心翼翼的捏了捏,心中定了下来,将眼睛索性闭上,不理会时欢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的声音。
在这等着,如若不等,这天地之大自己如何去寻找,她会来的。公孙凌心中有预感,她一定会来,这是他们的缘,也是他们的份,谁也截不断。
只是不知为何刚刚竟然做了这等怪异之梦,还以为是与娆儿一起坠入崖底,但其实不过是暗自的心血,她又怎会在自己的身边了?公孙凌忍不住扯出一分自嘲,如果真是那般,轻易变好了!
“你去休息吧。”慕清娆抬头看见正挨着墙不停低头打瞌睡的蛮溪,蛮溪被慕清娆这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猛的惊醒,跳起身来,随后直直的眼睛盯在床上的蛮启身上,“哥哥醒了!”
“没有。”慕清娆无奈的摇摇头,“他只是累坏了,而且身上多处都有剑伤,我已经将它处理了,一会儿休息够了就会醒,而你先去休息会儿吧,已经守了一夜。”
“我如若真的要对你兄长下手,又何须等这么长时间!”
“这……”蛮溪听见慕清娆的话,眼睛不由自主的憋笑,包着的伤口被她轻轻一带渗出了鲜血,眉头忍不住微微一皱。
蛮溪看着面前有些憔悴的慕清娆,心想不光是自己,这眼前的女子也为自家兄长守了一夜,而自己却不分青红皂白的袭击了她,就如同小人一般。
“我……”话说出口,可这道歉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压在舌、头底,撞了又撞,最终只憋得满脸通红,眼底皆是愧疚。
慕清娆将蛮溪的表情收入眼底,缓缓的叹了口气,自己还不至于与个孩子计较,再说了这伤也算是给自己个教训,日后做事还需谨慎些,“你去休息吧。”
“可是你也没有休息,如果不是我,又怎能这般辛苦,还有兄长到底遇见了什么?”蛮溪一口气将自己肚中的疑问全部都问了出来,眼睛睁得极大,看着慕清娆,“是他们又来了吗?”
“谁们?”慕清娆敏锐的捕捉到蛮溪嘴中的人,反射条件的问出,“我……”蛮溪犹豫了一下,随后咬了咬后槽牙,轻声的说道:“京中的人。”
“他们来的次数多吗?而且你又怎知是京中之人?”慕清娆逼问蛮溪说道,“我就知道是他们,也只有他们才会将我们逼于此地还不放过我们,而且兄长根本不可能给他们留下活口,但他们却一次又一次的进入苦生涯,是为了将我们的尸首带回去!”
“或许是,或许不是……”慕清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见到的时候,他已经是这样了。”慕清娆扭头看了一眼这闭目躺在床上的蛮启,只见看他面目平和,一点都没有自己昨日所看到的模样,那张写满杀气的面孔。
只不过是一眼,便让自己浑身冰冷定在原地,动都不能动,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蛮启,而不是这平常收敛气势,浑身无害的人。
“他们既然会来第一次,那必定会来第二次,看来我们必须离开此地了。”
“离开这儿?不行!”蛮溪听见慕清娆的话,小脸一怔,摇头反驳道。
“我知你对此地眷恋,但那些人在不远处便已经能伏击到蛮启,那么定能寻到此地,如果真的找来,仅凭你我二人根本就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更别说蛮启现在……”慕清娆扭头看了一眼蛮溪,“他也只能靠你我二人护着。”
“但离开此地,又能去哪儿呢?这个地方从来没有被别人发现过,我与哥哥都一直很注意,这里算是这崖谷最深处,苦生涯的四处都如同迷宫一般,到处都是危险,如若在苦生涯中肆意走动,引来的便是暗处危险之物的窥伺。”
“即使是我,在这苦生涯,该去的地方不该去的地方,也照样不敢随意妄动。”
“这样!”慕清娆看着蛮溪思考片刻后猛地眼前一亮,“去寒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