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临冬听见他这话,气得跳脚,伸出手指向他:“还不是你连累我被小姐责罚,什么都不知道,竟敢将这药用到别人的身上,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蛮溪一字一顿的说道:“药不就是让人用的吗?再说当时情况紧急,我又不是想用在他那主子的身上,是要给大块头的,谁让他步步紧逼的。”
“那你应该向我们求救,我给你装的信号弹呢?”临冬眼神落在他的腰间,见到空落落的,讽刺的说道:“莫不是拿去当了?”
“才不是。”蛮溪伸出手,反射条件的一摸,结果发现也是空的,低头一看,瞬间想了起来,今日与那大块头打的时候,那荷包好像被自己当做暗器扔了出去,一时之间心虚的握了握衣角。
蛮溪看着眼前这女人,听着她这趾高气扬高的声音,蛮溪越听越厌烦不已,最终拔腿便向屋内走去,临冬跟在他的身后,像是念经一般背着手,嘀嘀咕咕还在说着。
结果那门开开,砰的一声在鼻尖前阖上,亏得临冬反应,机灵的向后退了一步,眼睛被惊吓瞪大:“嘿!你这小子。”揉揉自己的鼻尖,结果听见身后一声扑哧的笑。
临冬扭过身,却见自家小姐正眯着眼,脸上挂笑的瞧着自己,这碰了一鼻子灰的狼狈模样,面上忍不住扶上,露出一丝红,别别扭扭的上前,低着头哪有刚刚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小姐您回来了,我还以为您会留在何姨娘那儿呢?”“你莫要欺负他。”慕清娆迎着上前看着临冬。“他初来乍到,又将他关在这里儿,自是心中委屈的很。”
“我这不是让他长长记性吗?”临冬笑看着慕清娆,只字不提自己刚刚是怎么欺负蛮溪的,慕清娆瞧他这份神色,便已经了解了,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莫要欺负狠了,蛮溪可是小子只怕终有一日逮住你,要狠狠的咬一口呢。”
“我心中有数。”临冬点了点头,引得慕清娆笑着摇了摇头,“到时候不要来我这告状就好。”
“那小姐要不要去看看他,那小子可是等了小姐好长时间,如果榕树成了精了,估计都绕晕了。”慕清娆看了一眼,正闪着烛火的窗棂,摇了摇头:“今夜太晚了,明日吧。”
“是。”临冬乖乖的听着吩咐,“对了。”慕清娆向前走了一步,凑过身,手指掐算了一下,“过几日便是皇上的生辰,到时候入宫。”说到这儿,慕清娆犹豫了一下:“明甜甜你吩咐下去,为蛮溪做些衣裳。”
“小姐?”临冬听见慕清娆这言外之意,猛地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不会是想我带他一起?”
慕清娆点了点头,“这怎么行?那小鬼像是脱了缰的野马,皇宫那是什么地方,小姐到时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
“无事。”慕清娆摇了摇头,“我会看着他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小姐我觉得……”“我意已决。”慕清娆伸出手放在临冬的面前,“你只管去做便可。”临冬有些不乐意的站在原地,念夏瞧她这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轻笑的说道:“小姐自然有自己的办法,你又何须担心呢?”
临冬听这话,扭头瞪了一眼傻乐的念夏,气恼的抬起手点在她的额间,“我要是像你这般傻就好了!”
“你说什么呀?”念夏瞪圆的眼睛,猛地捂住自己的额头,狠狠的一点,掂着步子跟着慕清娆的身后跑去,心中暗说:以后再也不理她了。
身后这二人的吵闹,慕清娆却没有听见,反而心中估摸着,此次皇宴定时热闹的很,而到时蛮启也定会去,即使不用想也知道只有此次机会,才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回到他该在的地方,而带上蛮溪。
慕清娆心中也是有所计划,只希望到时,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拦不住的事儿,看在蛮溪还小的份上,蛮启也可有几分心软,虽然此计来的攻心,并且有所违背自己当初答应蛮启的初衷,但慕清娆摇了摇头,也算是让他们二人见上一面吧。
只希望这谎言可以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莫要生出什么变故才好。
“对了。”慕清娆即将进入房内的身子一顿,想起什么事,侧过脑袋看向身后跟着的念夏,“今日可曾有人来府上?”
“没有。”念夏楞楞的与慕清娆对视一眼,苦着脸想了一下,“有没有听管家说,有人拜访。”
“那可有什么……”慕清娆眼神在空中飘忽了一下,最后定在芸秋的身上,“信件什么的。”
“小姐说的是太子殿下的信件吗?”芸秋捂嘴一笑,打趣的说道。
“倒也不是。”慕清娆淡定的冲芸秋说道,但如若忽视她那发间已经红透的耳朵,旁人怕真的以为她不在意。
“可有旁人的信件?”
“这奴婢倒是不知,只不过有一份小姐心上的信件。”芸秋笑嘻嘻的从自己的袖间将那一份颇有分量的信件拿出,在慕清娆着眼前一晃,随后恭敬地向她递出。
慕清娆看了一眼,那信件,心中默念都怪这公孙凌,以前如果他不来,必定会日日来信件,所以从苦生涯回来,才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将这话脱口而出,只是说都说了又收不回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慕清娆这信件拿在手里,自己的指尖摸索了一下,他竟还是写了。抿了抿嘴,慕清娆的眼角带上了笑意,嘴上却说道:“太子殿下这封信件也不知什么时候写的。”
“太子殿下听说每日夜间都会为小姐写下信件,不管有多忙。”芸秋在一旁轻松的接道。慕清娆不过随口一问,却得到这般答案,神情一怔,扭过头看向芸秋,“你怎知?”
“上一次还是时欢说漏了嘴,说是自家太子日日如此,不管多晚,都一定亲手与小姐写下书信。哦对了!”芸秋歪了歪脑袋:“小姐失踪的这些日子,来自太子府的书信,奴婢全部都小姐整理在了锦盒之中,就放在小姐的柜头,昨日小姐回来太过疲惫,奴婢便没说。”
“我失踪的时候!”母亲然后急忙抬脚向内走去,一眼便看见醒目的放在自己床柜的红色锦盒,“昨日的确自己回来的很晚,竟没有看见,走上前将那锦盒打看,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摞得挤满了书信。”
“每一日。”慕清娆伸出手,抚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一笔一画像是带着本人的清冷以及凌厉。
“不止一封,有的时候好几封,皆是由时欢送来的。”
慕清娆听见芸秋在耳边的话,眼前像是浮现出公孙凌站在桌前,为自己书写的模样,眼中的情绪复杂起伏,最终慢慢的酿成一股酸涩。
“我知道了。”最终轻松说道,芸秋站在旁边,正满眼欣慰的看着自家小姐,与念夏二人对视一眼,悄悄的退了出去,将门合上,而慕清娆则落于床畔。
将这书信一封封拿出,展开放于眼底,瞧见这其中的内容,慢慢的翻至最后一页。到最后忍不住一抖,迫不及待的将所有的书信全部展开,将最后一页拿出。
包括今日的信件,慕清娆看着这些信件的落笔处,忍不住咬住了嘴唇,心像是被什么拧在了一起,每一封琐碎之话过后,都会附着写满了祈福的经文,而落笔则是赠予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