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这庞春超是个呆货,挠了挠脑袋居然觉得张安说得有点道理,但又看着妹妹委屈的样子,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安哈哈大笑,将庞春梅从地上扯了起来,一脸坏笑对庞春超说:“走吧,回府上随我取钱。”
庞春超见妹妹被人拖走,这下不干了,他虽然脑子笨,但却不傻,一个鹞子翻身挡在了张安等人身前:“不许走,放开我妹妹。”
但此时其中一个粗壮的家丁,直接从地上捡起了个砖块,猛地砸向庞春超的后脑,直接将其拍晕在地上。
庞春梅见哥哥晕倒,狠狠的咬了一口家丁的手臂,趁着对方呲牙咧嘴的时候扑在了哥哥身上,回头大叫:“谁再动手,我就和谁拼命!”
这女人果然如书中所说,是个女中霸王的性格。
但刚才被咬的那个家丁,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上来就是一脚,直接将瘦弱的庞春梅踢翻在地。
这下子武达浪再也看不下去了,挺着他那不到一米五的身高,立于众人之前,大声喝道:“住手!居然连女人都打,你们还算男人吗?”
张安猛地一个抬头,迎面与武达浪打了个照面,立刻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呲牙咧嘴的大声喝道:“三寸丁,就凭你小子还想来逞英雄吗?”
武达浪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于是连忙摇头:“那到没有,我只是来做生意的!”
张安充满戏弄的嘲笑:“哈哈,跑这里来买炊饼?”
武达浪伸手一指躺在地上的庞春超:“这小子说要卖了自己给他爹安葬,这笔钱我出了。”
张安两眼喷火,恶狠狠的说:“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没找你算呢,赶紧给我滚开!”
现在武达浪身边手无寸铁,面前还都是一群高出自己一头的‘巨汉’,真要是硬来肯定是要吃亏的。
于是他眼珠一转,开口笑道:“世人都说张大户为人仁慈,今日看到家中的家丁居然在街上助人为乐,果然不假。”
张安很显然没想到武达浪突然改口,但昨夜已经见识到了他的狡诈,不敢掉以轻心:“你什么意思?”
武达浪回头冲着街上众人大声喊道:“父老乡亲们,请不要躲开,今日能否在现场给做个证,我武大与张家都想要帮助庞春超,所以双方定个赌约,谁出钱多……”说到这里的时候武达浪顿了一下,眼珠一转便没有把话说死:“谁就赢了!”
刚才跑掉的围观群众再次返回,昨天晚上武达浪家中的事情早已经在阳谷县传开了,武达浪和张大户两家人的关系早已经炸开了锅,今天的第二回合较量自然会引爆全场。
如此热闹的情况下,张安也没细想,冷笑的看着武达浪:“你还真以为能比我们张家有钱?”
武达浪摇头:“肯定没有。”
张安哈哈大笑:“那你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武达浪顺手就掏出十五贯铜钱交到庞春梅手上:“这是起拍价,要加多少您随便。”
张安见武达浪玩真的,也不敢多说话,低头冲着家丁嘀咕了两句。那家丁连连点头,然后一溜烟的跑走了。
武达浪见后哈哈大笑:“也罢,回家问问主人再来。”
张安见识过了武达浪诡计多端和能言善辩,所以这次也不答话,做起了缩头乌龟站在一旁。
而武达浪则趁着这个时间,顺手从系统里买了一点止血的白药和纱布酒精等物,想先帮助庞春超处理一下伤口。
没成想刚蹲下来,就被庞春梅拦了下来:“别动,什么东西就敢往我哥身上弄?”
武达浪抬头第一次正面看了一眼庞春梅,这姑娘五官俊俏,只不过脸上灰头土脸的遮盖了其中的美貌。
“姑娘莫慌,如果现在不给你哥处理伤口,恐怕会危机生命。”
庞春梅虽然脾气火爆,但并不莽撞,低头看着哥哥的头不停的往外冒血,便连忙点了点头。
武达浪轻手轻脚的极其认真的帮助先来消毒,然后倒上了白药,最后包上了纱布。
庞春超在酒精杀毒的刺痛之下猛然惊醒,结果一睁眼睛的第一句话却将周围看热闹的人逗笑:“这是什么酒,竟然如此香醇!”
看来也是个酒鬼,武达浪微微一笑:“放心吧小伙子,你已经没事了!”
庞春梅连忙将哥哥昏迷之后的事情说了一边,这小子听到是武达浪出手相救,并且还随手拿出来十五贯铜钱,立刻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恩公相救,小子不胜感激,甘愿为恩公做牛做马赴汤蹈火!”
武达浪正想着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刺激一下庞春超,好让自己的形象更加光辉一些。
但是还未等开口,刚才张安偷偷派走了的那个家丁背着个包袱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武达浪心中一惊,看来这张大户是要和自己拼到最后。
张安有了主人的指示,自然也就有了底气,哈哈大笑直接从那个包袱里面掏出十五贯铜钱和一个铜板扔在地上:“我比你多出一个铜板。”
这家伙一看就是来没事找事的,武达浪不慌不忙的从系统里又拿出五贯,加上刚才那十五贯一共是二十贯交给庞春梅。
“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拿多没意思啊,要玩咱就玩大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个十六七岁的家用小丫鬟,基本上也就是十五六贯,没想到武达浪直接拿出二十贯的价格,这绝对是阔气的表现。
没想到张安连想都没想,也添了五贯扔在地上:“我出二十贯零一个铜板!”
武达浪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这货实在是太讨厌了,于是有拿出三十贯交给庞春梅:“我出五十贯!”
这一下子,整个四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全部炸开了锅,武达浪难道是疯了吗?
这么些钱别说收个丫鬟了,就是取娶一房小妾也是足够的了!
但此时的武达浪却面不改色,看了看庞春梅,低声说道:“给你父亲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也不忘对你们兄妹两个的养育之恩。”
庞春梅虽然性格火辣,但很是知道感激,眼眶泛红,眼泪不停的打圈。
她的哥哥庞春超则直接给武达浪跪在地上,激动的喊道:“恩人啊!别说这辈子了,就是下辈子我也愿意当牛做马!”
对面张安没想到武达浪能够下次血本,脸色憋得煞白,最终将口中钢牙一咬,直接从布袋里掏出五十贯丢在地上,面目狰狞的说:“要玩咱就玩到底,我出八十贯零一个铜板!”
旁边围观群众不由得议论纷纷,很多人虽然在昨天婚礼上对武达浪的印象有所改观,但谁不认为三寸丁这样的人物真的能够一夜富成这个德行,更多的人都认为武达浪这是在卖命赌气。
有的比较理性的围观群众便走到武达浪身边好意劝阻。
“武大啊,差不多就得了,那张大户其实那么好招惹的。”
“是啊,你毕竟还在租人家的房子呢,万一这老张家对你下黑手怎么办?”
这群人倒也都是好意,但武达浪就是想出口恶气,这个张大户处处与自己为敌,未来肯定是块绊脚石。
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的这个行为却是有点露富的嫌疑,只有一个张大户还好,可若是被别的强人盯上了,岂不是糟糕,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迎儿急促的呼喊声。
武达浪回头一看,之间迎儿浑身都是污泥,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大声喊道:“老爷不好了,那张大户派人来家中闹事,你快回去看看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这张大户却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张安则更是耀武扬威,将之前尴尬的神色抛向了九霄云外:“哈哈,三寸丁,还不回家去看看你的新婆娘。”
武达浪脸色一变,低头看了一眼庞家兄妹,只得嘱咐道:“我这些钱你们兄妹两个先拿着,我家中有事需要马上回去。”
庞春超猛地从地上就站了起来:“恩公,既然如此,小弟愿与你同往。”
这时张安立刻跳了过来,挡住了去路:“别走啊,咱们的赌局还没结束呢!”
武达浪知道今天这事不彻底处理好,恐怕是难以脱身,于是直接拿出杀手锏,晃了晃脑袋笑道:“赌局你赢了!”
张安一愣,没想到武达浪能如此爽快的答应了。但随即派人围住庞家兄妹:“既然是我赢了,这两个家伙就都得跟我走。”
武达浪一脸坏笑的看着张安,然后扯着嗓子大叫道:“还记得我们赌局的筹码吗?”
旁边早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或者平日里与张大户家不和人叫嚷道:“谁出钱多,谁就赢,但却没说谁出钱多庞家兄妹就跟着谁。”
此言一出,全场炸锅,众人仔细回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
武达浪心中明白,这个幌子只能维持一时,于是连忙冲着庞春梅使了个眼色。
这姑娘是个冰雪聪明的主,立刻扯着嗓子,一副泼妇骂街的做派,江头头发扯乱大声喊道:“张大户的家丁欺男霸女,恃强凌弱了!我们穷人是活不下去了!”
霎时间周围人暴起,说什么的都有,整个局面乱成了一锅粥。
这武达浪虽然今天表现的有点阔气了,但毕竟是劳苦大众吊丝的代表,对面张大户则立刻成为了奸商恶人的代言人,吃瓜群众绝大部分的舆论自热而然的倒向武达浪这边。
武达浪不敢多耽搁,回头对庞春超说道:“你不是喜欢刚才那美酒吗?只要跟着我,保证你每天喝个饱!”
庞春超头脑相对简单,再加上武达浪毕竟救了他的命,于是直接飞起一脚踢开张安,带着妹子庞春梅,与武达浪迎儿从混乱中冲了出来。
四人一路小跑,急匆匆的跑到武达浪家门口。
武达浪定睛一看,立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眼所爆发出来的怒气,几乎要将整个阳谷县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