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太这话让高以晴无法接。
果然是有目的而来,这让她无法回答,其中涉及那么多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的,更何况说了对方也未必会相信。
看着眼前的人,高以晴有些犹豫,一时的沉默让宁太太更有了反驳的机会,她冷笑着看向高以晴,微微眯起了眼睛,“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她有意套话,其实并不在意高以晴会说什么,只要她没有第一时间澄清就足够说明问题。
“没问题,只是伯母突然提到这点我也才想起来接管雪色之前并未与其他人结仇,所以这些来找事的到底是谁呢?”
不但没有回答宁太太的问题,居然还反问了起来,巧妙的避开了关键。
宁太太小看了高以晴,以为她会着急辩解或者沉默,没想到会来这招。
想至此,宁太太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这你不该问我,没准是你以前得罪了什么人,比如秦家。”
总算点明了来意,其实宁太太弯弯绕绕为的不就是这个目的吗?高以晴从一开始就猜了十之八九。
高以晴听到秦家两个字没有任何反应,表面上风轻云淡,嘴角还轻轻勾起,好一副有自己无关的状态,她笑着说:“这就不知道了,相信秦家应该不至于跟我计较这些小问题。”
“小问题?害死人的是你,假装精神病逃过牢狱之灾的也是你,难道还能怪到别人头上?今天我就把话放这了,我们宁家绝对不会要一个不清不白的儿媳,你那些小心思趁早给我收起来吧,我不知道哲儿现在为何护着你,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过我们宁家的门。”
总算是忍耐不住了,宁太太冲着高以晴吼道,她的声音之大,就连在厨房准备的饭菜的佣人都听到了,吓得她手中的刀差点掉在地上,看这阵仗她担心会出事,匆匆赶到了客厅,而宁太太已不知踪迹,只有高以晴蹲在在收拾地上被打碎的茶杯碎片。
见状,她立马赶过去抢着帮高以晴收拾,“您别碰这个,当心伤到手。”
“没事,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连茶杯都不能拾了?”
高以晴并不在意,脸色看起来很平静,就好像刚刚宁太太是冲着别人吼的一样。
这让佣人有些担心,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关心的问:“刚刚太太她……”
“没事,老人家心情不好不小心摔碎了杯子而已,这事你就不用跟宁哲说了,我先会设计室了,一会儿帮我泡杯咖啡,少糖。”
“好。”
点头间,佣人看到高以晴已经上了楼。
别看她没什么反应,其实心里肯定不好受,现在她再怎么说也是宁哲的合法妻子,如今不被婆婆承认换成任何人都不能一笑而过吧。
暮色渐晚,直到八点左右宁哲才下班回家。
一踏进门他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佣人在楼梯口徘徊却不见上楼,似乎在犹豫什么,看她那样子应该是准备叫高以晴吃饭,可为何叫人吃饭还这么着急,难道有什么事吗?
“怎么了?”
宁哲走过去问道,那声音传出的一瞬佣人一个激灵,显然没听到宁哲开门的声音,见他突然回来被吓到了。
“没……没什么,老板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本是随口一问,若说口无遮拦倒也太过,但她言辞间却只是表达出这一点,宁哲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相当之冷吓得佣人赶紧闭上了嘴巴,她这一天还真是提心吊胆过来的,自从高以晴去了设计室以后,气氛就不大对,给她送咖啡时,那语气简直如寒冰一般冷,到现在她还觉得背后一凉,平时觉得这姑娘性子温和人也好,哪知道生起气来简直跟自家老板一样可怕。
不对,严格来讲自家老板还是要可怕一些的。
“她怎么了?”
宁哲直接问起高以晴,佣人有些惊讶,又不知道怎么说,犹豫了半天宁哲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声道:“说。”
这一个字她哪里还敢搪塞,赶紧说:“宁太太来过了。”
“她?我知道了。”
相对的宁哲听到原因后很平静,脱下外套直接上了楼,佣人这才松了口气,刚刚真的是吓死人了。
要说宁太太那些话对高以晴没有一点伤害那是假的,别看她现在坐在设计室的,然而她根本什么都画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宁太太那时候说的话,其实她有想过宁太太为何会来找她,十有八九是知道宁哲为了高以晴终止与秦家商业合作的事。
这件事不管放在哪都有些过了,简直是极其护短,对于商人来说感情用事是最为致命的,可宁哲又不同,他能有今天完全靠的是自己的才能,所以要说影响也影响不到哪去,只不过他家人未必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长舒一口气,高以晴把玩着手中的笔,心里面很是烦闷。
门被推开了,这次高以晴非常敏感,一回头正好对上了宁哲的眼睛。
就知道他回来,佣人怎么可能不把事告诉他,虽然自己叮嘱过了,但她毕竟是宁哲的人。
“今天没灵感?”
他并未问其他的,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画板上。
看着自己画板上空荡荡的白纸,高以晴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拿手挡了一下故作镇定,“没有太多灵感,应该是住院太久的缘故,我还以为出院后灵感会翻涌而来呢。”
“没有灵感就别画了,不然画出来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用。”
宁哲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低头看着她。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难道要知难而退吗?而且坐在这也不全是为了画画。
想了想,高以晴扬起下巴看向他,“那可不一定,万一一会儿有灵感了呢,我的灵感来的非常快。”
“那你就慢慢画吧,要是饿了就去吃饭。”
今天他破天荒的没有催促高以晴去吃饭,这举动反而让高以晴有些不习惯,本来就没什么灵感,她瞬间更不想画了,干脆丢下了画笔,“不画了,吃饭去。”
她走的仓促,直接离开了画室,宁哲跟上淡淡一笑,高以晴终是忍不住,回头看着他突然问:“你为什么不问我?”
既然来了,肯定是有什么想问的,为什么不问呢?
那种探究感,莫名的求知欲让高以晴很好奇,而宁哲很是淡然的来了句,“问什么?”
“没什么。”
本是好事,可高以晴却莫名觉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