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知道德容为人谨慎,没有强求。将药丸放到木桌旁,转变话题与德容讨论闺中发生的趣事。两人在殿中热络的聊了好一会,婕妤起身道别离开德容的寢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德容未将药丸之事放在心上,翠柳躲在窗外仔细琢磨了很长时间。这个药丸若是为她所用,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个媚药与一般媚药很是不同,宫中禁用媚药迷惑皇上,翠柳未曾在宫中见过。在翠柳的印象中,市面上的媚药就是一种香料,一般需要一种中介引发药性,使用起来不仅十分麻烦,还极容易被人发现。
婕妤送来的媚药就是一粒药丸,服进身体中与血液融为一体,看不到实物很难被人发现,极为安全。
翠柳与德容不同,翠柳自小因为家庭困难经常在客栈外面为客栈招揽客人。为了吸引往来客商进客栈消费,翠柳经常打扮妖艳站在客栈门外与往来客人打闹嬉笑。
练就了一张好脸皮,根本不知羞耻为何物,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法子都敢用什么药物都敢服。
打定注意后,翠柳从暗处走出抬脚走进殿中,向德容行礼,“娘娘安好!”
“刚才去哪里了,本宫怎么没看到你?”
“回娘娘的话,奴婢希望您能和皇上解开芥蒂和好如初,特意带着小厨房的点心送到芸窗阁送于皇上品尝。”
德容听闻翠柳去了芸窗阁,急忙问道,“皇上可曾收下,可曾说些什么?”
“回娘娘的话,奴婢有负娘娘的嘱托未曾见到皇上。奴婢带着点心刚走到芸窗阁门外就被监守在门外的小夏子挡住了,一连去了好几天都是这样的结果。”翠柳将额头埋的低低的,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德容叹气道,“出现这样的结果也在本宫的预料之中,见不到就见不到吧,时间长了总会有办法的。”
翠柳根本没听德容说些什么,一直盯着木桌上的药丸发呆,思考着如何能将药丸拿到手里归她所用。
德容顺着你视线看到药丸,拿起药丸递给翠柳,轻声道,“将它收起来吧,本宫暂时用不到。”
翠柳拿到药丸,没有言语小心翼翼退出寢殿。走出殿门口四下瞧瞧没有院子里并没有四下行走的宫人,稳下心神快步赶回宫女休息的下房。
回下房的路上遇到了德容的陪嫁丫头碧珠,碧珠从翠柳刚到德容宫时就时就一直对她采取敌视态度。俗话说的好一山容不得二虎,碧珠自然容不下翠柳争抢她在德容心中的地位。
自从翠柳来到德容身边后,碧珠的地位直线下降。德容是碧珠心中最美的女人,也是碧珠发过誓要誓死守护的人,她心目中的贵人怎么能让翠柳夺去目光。想到这些,碧珠渐渐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德容时的场景。
碧珠从小因为家里贫穷,被家人送到德容家里做打扫丫头。因为年纪小搬不动大堂中的青花瓷瓶,不小心将青花瓷瓶打碎。
管家听到声响后急忙赶到大堂,看到地上的碎片指着碧珠开口大骂。
骂的极其难听,碧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管家见碧珠哭声越来越大更加气急败坏,随手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狠狠抽在碧珠身上。
同碧珠一同在大堂工作的丫头见管家发怒都缩在一旁,不敢言语。鸡毛掸子抽在身上极疼,碧珠一边哭一边躲。
管家见碧珠居然敢躲开他的抽打,用的力气更大,“你这个死丫头还敢躲,看我不抽死你。要不是可怜你家里没米下锅,我怎么会将你这个笨丫头买回来。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打扫大堂还将老爷最爱的青花瓷瓶打碎了,看我不打死你赔偿老爷的青花瓷瓶。”
“别打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打碎瓶子的。”
碧珠躲到角落里,背后是硬硬的墙无处可躲,只好抬起胳膊紧紧护住额头。鞭子一声一声狠狠落在她左右胳膊上,疼痛感顿时传遍身子各个角落。
没有一个人出来替她说话,眼看着碧珠两个胳膊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大堂中传来一声柔柔糯糯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手提薄纱银丝裙,身姿曼妙黑发如瀑的少女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碧珠身边,这个女子就是未进宫前的德容。
对着管家吩咐道,“住手,为什么要打她,你没听到她已经道歉了吗?”
管家见到德容立刻将手中的鸡毛掸子藏在身后,扬起一模讨好的面容,缓缓道,“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打她,她犯了什么错?”
管家知道德容心善,匆忙解释道,“小人并非刻意为难她,是她打碎了老爷最爱的青花瓷瓶。这个瓷瓶价值连城,老爷千叮万嘱千万要保护好。现在瓶子碎了,小人没法向老爷交代。”
德容听完管家的解释,回复道,“她只是一个孩子,你吩咐她打扫大堂时为何不提前告知她这个瓷瓶容易碎,让她远离。现在瓶子碎了,你将所有的责任怪到她身上,她又如何承担的起这个责任。”
管家见德容如此向着碧珠,急忙辩解道,“小人平日要照看整个院子,实在是无法照顾到所有人,还望小姐能体谅。”
“那也不能将人往死里打,若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若是不好好惩治这个奴才,小的没法向老爷交代。”管家丝毫不退步,辩解道。
“这件事我会亲自和阿玛说,你别打她了!”
“小姐既然这样说了,小的应下便是。小姐若是没有其他事,小的就出去忙了。”管家面色和善,嘴里说着讨好德容的话,心里不听咒骂德容多管闲事,为了一个刚进府的穷小孩,公然为难他。
“去吧!”德容摆摆手,转过身子蹲下查看碧珠的伤势。
管家离开大堂时,看到躲在角落里的下人,想到刚才碧珠在下人面前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怒火中烧,大声斥责道,“都看什么,也想挨打是吧,还不快去干活。若是干的慢了或者是犯了什么错,看我不打死你们!”
下人们一听,立刻四散逃离,一个跑的比一个快,生怕被管家记住挨打。
德容轻轻查看碧珠的伤口,碧珠感受到德容的靠近十分害怕又不敢反抗,手臂不听打颤。
德容轻声道,“你别怕,我帮你看看伤口。若是不处理伤口会发炎的,你相信我吗?”
碧珠听到德容轻柔的安慰声,渐渐放下心里的抵触感,缓缓抬起头。看到德容的容颜后被惊艳到,一时忘记了疼痛。
只见德容双眸若水,带着淡淡的暖意和柔情。肤如凝脂,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胸前仔细一嗅仿佛能闻到淡淡得清香,嘴唇勾起的那抹笑带着万分柔情。
碧珠失了心智,脱口问道,“姐姐你好美,你是仙女吗,是下凡来救我的吗?”
德容听到碧珠傻里傻气的话语和神色,噗呲一声笑出声,柔声道,“我是府里的小姐,不是什么仙女。有句话你说对了,我是来救你的,让姐姐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
“好。”碧珠乖乖回答。
德容仔细查看碧珠的伤口,见碧珠伤的严重不敢触碰,眼眶通红。碧珠见德容要哭急忙安慰道,“仙女姐姐不要哭,我已经不疼了。”
“他怎么能将你打成这样,都能看到骨头了。你为什么不呼救,任由他打你。”
“喊了也没用,只会挨更重的打。只要让他打痛快了,他就回收手,不会要了我的命。”
“等阿玛下朝后,我一定要和阿玛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让他这样殴打下人可不行。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若是被你们父母知道了定会心疼的厉害。”
“姐姐,谢谢你!”
“你能站起来吗?”德容轻声问道。
“我能站起来。”碧珠双腿不断用力,用了全身的力气缓缓依靠墙的力量缓缓站起身。
“跟我来,我给你上上药。”
碧珠跟在德容身后,德容将碧珠带到她的房间,碧珠走到门口后定定站住怎么都不肯往里走。
“进来呀,我给你上药。”
碧珠摇摇头,轻声道,“管家说我是打扫丫头,身上脏不能进主人的屋子,若是进主人的屋子他就要打死我。”
“他竟然这样威胁你们,之前为什么没有人将这件事告知我和额娘,留这样的人在府中猖狂真是罪过!”德容望着碧珠小心翼翼的眼神,更加心疼。
“管家威胁我们说她是二夫人的娘家人,有二夫人给他撑腰,府里没有人能管的着他。他就算是真的将我们打死,也不会有官府的人来治他的罪。”
德容听完碧珠的话,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二夫人不过是个妾室,也敢这样猖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厚,若是不好好处置这个管家还真是让她翻上天了!”
碧珠见德容生气,更加害怕急忙往后方退了几步。德容见碧珠害怕知道自己刚才失态吓到碧珠了,急忙扬起和善的笑容将碧珠叫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