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华并未劝阻秦敛与涂白风打斗之事,她心里清楚秦敛对于涂白风叛国之事压抑已久需要发泄出来。
梅若华快步走到酒楼掌柜面前轻声道,“掌柜我们外面聊会!”
酒楼掌柜听闻梅若华主动与他盘谈,恭敬道,“夫人先请!”
两人走出房间走到拐角处,梅若华从袖口中掏出一袋银子递到酒楼掌柜手中,“今日之事多有打扰,这些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全当弥补酒楼的损失,还希望掌柜能收下。”
若他没有看错眼前的女子应当是极其受宠的梅贵妃,坊间有不少关于梅若华的传闻。有人说梅若华容貌出众膝下育有两个孩子,一个贵为太子执掌东宫一个贵为公主受尽宠爱。
梅若华本人也十分有才华,不仅精通医术善于解毒还是经商好手。坊间对于梅若华的传闻众多,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无法辨认。不论传言是真是假梅若华宠冠后宫是板上钉钉之事众人皆知,酒楼掌柜对梅若华怀有一颗敬畏之心。
梅若华的银子他那里敢收,立刻推拒道,“娘娘和皇上今日来小人的酒楼是小人的福气,损坏的桌椅板凳不值几个银子,这些银子娘娘还是收回去去吧!”
“既然掌柜认出了本宫的身份,本宫也不想刻意隐瞒。损坏了掌柜的东西就应当按价赔偿,不论是否皇室中人都应当遵守这个规矩。掌柜若是不肯收下银子,本宫心中会十分愧疚。”
梅若华坚持将银子赔偿给掌柜,还真诚向掌柜解释原因多次道歉。酒楼掌柜对梅若华的印象极好,连带着对皇家的印象也变的极好。
“娘娘大义,小人真心佩服!”
梅若华处理完赔偿事宜返回房间,秦敛与涂白风之间的打斗已经结束。秦敛身上出现不少伤痕,脸上还划了一道口子。
在看涂白风,涂白飞比秦敛伤的严重。虽然脸上没有伤口,胳膊后背上的伤不计其数。秦敛打斗结束后还能挺拔的站着,涂白风只能依靠剑的力量勉强直起身子。
“涂白风朕本不想与你为敌,但是你通敌卖国不可饶恕你若是肯将玉玺的下落说出来朕或许可以对你网开一面饶你一命。”秦敛沉声道。
秦敛将手中的剑递给侍卫总管,侍卫总管接过宝剑擦拭干净插回剑鞘中。梅若华将手帕递到秦敛手中,让秦敛擦拭手上的血水。
“你费什么话,要杀便杀本王绝不皱一下眉头。秦敛你要想清楚,本王纵使通敌卖国也是皇室中人皇家后裔。你若是杀了本王,本王看你死后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
“皇室有你这样的后人是皇家的耻辱,你死后都不配葬入皇陵!”秦敛见涂白风直到今日都毫无悔改之心更加痛心疾首,这样的通敌卖国的王爷若是被天下百姓得知,皇室的脸面将荡然无存。
“将涂白风交给大理寺,让大理寺调查玉玺被盗一事,不论用各种手段务必再最短时间内查出玉玺的下落!”秦敛吩咐道。
“微臣接旨!”侍卫总管将涂白风绑起来押解出酒楼亲自送往大理寺。
处理完涂白风之事,秦敛叫进一个侍卫将语贵人的尸体抬走。语贵人通敌卖国罪不可恕不能葬入皇陵,念她已死特许语贵人的尸体回归故乡。
回乡后不得厚望,悄悄葬掉就好。不能让天下百姓知道后宫出了叛徒,皇室颜面本所剩无几他必须将剩余的面子保存好。
除了完所有事情秦敛在梅若华的陪同下回宫,回宫路上秦敛一路无声眉头紧锁。
涂白风交到大理寺,大理寺少卿立刻对涂白风严刑拷打。
奈何涂白风像是铁了心一般对于玉玺下落只字不提,大理寺少卿将所有刑具使用一遍毫无收获。
“王爷,微臣问你最后一遍玉玺到底在什么地方?”
涂白风被拴在木架子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出许多道口子,每一道口子皮肉外翻流血不止。除了鞭伤外,涂白风胸口上还印有两个烫伤,空气中飘着丝丝生肉烤糊的味道十分难闻。
若是普通百姓闻到这种味道定会呕吐不止,胆子小的人看到眼前的刑具怕是要做几天噩梦。
涂白风在桖国曾有段时间在刑罚处做事,对于各种变态的刑罚研究颇深。现在不过是换了顺序对涂白风而言没有任何恐惧可言,他在进大理寺时就知道自己怕是无法活着离开大理寺。
若是站在有人给他一刀让他痛快死去,他反倒是回感谢他。
面对大理寺少卿的严刑逼供涂白风毫不松口,在经历完一番毒打后笑着对大理寺少卿说,“原来大理寺只有这么点本事,本王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你们的刑罚与桖国的刑罚没有丝毫可比性,你们就是秦敛养的一群废物!”
大理寺少卿对于涂白风的公然挑衅没有任何反应,其他人去却咽不下这口气。一个脾气大的汉子,拿着烧红的烙铁道,“小爷倒是想看看你的皮有多紧你的骨头有多硬,我就不信你是铜身铁骨!”
正想将烧红的烙铁用到涂白风身上,大理寺少卿开口制止,“住手,退后!”
汉子不甘心道,“少卿,你看看这个人有多狂妄,若是不动真格的怎么能从他嘴里问出东西!你把他交给我,不出半天我绝对让他把所有事情全部吐出来!”
“愚蠢,你现在带着怒气下手没有轻重,若是将他打死了什么也问不出来!”大理寺少卿呵斥道。
“可是…”
汉子还想反驳些什么,大理寺少卿看了一眼涂白风缓缓开口道,“王爷的嘴还是向以前一样尖酸刻薄,可是微臣却不再像从前那般容易被你煽动。微臣知道王爷在想些什么,王爷想挑起微臣的怒火让微臣在盛怒下给你个痛快。微臣比王爷更有耐心,你想快点死微臣偏不如你意!”
“你居然看出来本王的意图,确实长进了不少。”涂白风缓缓说道。
“我要进宫向皇上汇报消息,你们看好他不要被他的话激怒。我回来若是发现他受了其他伤,你们与他同罪听明白了吗?”大理寺少卿语气轻柔不容置疑道。
“奴才明白,请少卿放心!”
汉子从两人对中听明白了涂白的意图,想起刚才差点被涂白风激怒对涂白风下死手羞愧不已。他在大理寺待了这么久却如此容易被人煽动情绪,真是愧对皇上的信任和少卿的栽培。
翌日,金銮殿上群臣早朝。
秦敛轻声问道,“大理寺可问出些什么,涂白风可说出玉玺的下落?”
大理寺少卿从百官中缓步走出跪在地上轻声应答道,“回皇上的话,微臣一连审问多天动用了各种刑法未曾起效,涂白风并未透露任何有用的消息。”
秦敛有些吃惊,涂白风以前最怕疼痛。他本想着涂白关进大理寺,挨几顿打定然将什么都说了,没想到他居然承受了。
“他竟然能够承受住大理寺的拷问,在桖国待的这几年倒是长进不少。”秦敛轻声说道。
“微臣无能未能问出有用的消息请皇上治罪!”
秦敛摆摆手缓缓说道,“并不是你办事不利,朕相信你尽力了。回去以后继续审问务必让他说出玉玺的下落,记得留他一名不要将他打死。”
“微臣遵旨,请皇上放心。”
“还有没有其他事情上奏,无事退朝!”
下早朝后,秦敛回到芸窗阁处理奏折。
梅若华端着新做出来的点心缓步来到芸窗阁,候公公看到梅若华的身影脸上笑成一朵花。
“贵妃娘娘来了,老奴恭迎贵妃娘娘!”
梅若华见候公公笑得合不拢嘴打趣道,“公公见到本宫如此高兴,本宫若是不赏赐你些什么都不好意思进去了。”
“老奴看到娘娘过来是打心眼里高兴,不求任何赏赐。娘娘过来皇上便会龙心大悦,皇上高兴我们这些做奴才也过的舒坦。娘娘若是想要赏赐老奴,不妨常来芸窗阁坐坐。”
“本宫若是有时间一定常来。”梅若华痛快答应。
“娘娘里面请!”
梅若华走进芸窗阁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案上,见秦敛正在认真批阅奏折从宫女手中接过茶水亲自端了过去。
秦敛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气抬起头,“华儿过来了,来朕身边坐。”
梅若华缓步走到秦敛身边坐下,靠在秦敛怀中轻声询问,“臣妾听闻大理寺审问多日没有任何收获可是真的?”
“是,朕也在愁这件事情。朕没想到涂白风竟然对玉玺一事守口如瓶,若是朝廷迟迟没有玉玺的下落朝中大臣怕是会动摇。”秦敛担忧道。
“皇上心中可有猜测?”
“涂白风既然效忠桖国,这玉玺怕是已经到了桖国国君手中。若玉玺真的在桖国就麻烦了,两国必然会有一战。”
“皇上不想与桖国开战?”
“是,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伤亡,朕不想无辜百姓因为战争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