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华睁大眼睛盯着拉倒她的秦敛,斥责道:“秦敛,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秦敛喝了口茶,然后一只手横过她的胸紧紧握住了梅若华的肩膀,越发将她困得无法活动。
梅若华挣扎:“你放不放我,你信不信我咬你?”
“信。”但是手上的力气一点都没有收回去。
这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梅若华寻着地方,想要找个地方下口,虎口就是个好地方,肉多骨头少神经还发达。
梅若华咬着后槽牙又问道:“你放不放开我,我数一二三,如果你不松手的话我就动嘴了,一、二、三……”
梅若华刚张嘴,秦敛就腾出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脑门,让她无法抬头。梅若华自然不服,叫嚣道:“秦敛,你不是男人,光天化日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呜呜呜,没有天理啊,我要告诉靖国公,告诉国公夫人,还有元宵,让他不认你这个坏爹爹。”
估计是真的说的有点多吧,秦敛献出一点不耐烦,低声说道:“不要说了,你话太多,说的我头疼。”
“你放开我我就绝对不烦你了,有多远我走多远。”
秦敛听到这个问题倒是反应很坚决:“不,除非你有本事从我怀里出来,况且我只是抱一抱你,没有做什么,你不必如此大的反应。”
什么叫只是抱一抱?梅若华睁大眼经怒视秦敛,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想她梅若华前世好歹是肤白貌美的二十一世纪美少女,不过就是母胎单身多年,活了一辈子连男人的手都没有,这一世也是如此,虽然生了孩子了,但毕竟也不是她怀上的,突然和一个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让她如何接受?
秦敛不知道梅若华在脑海里已经转了九曲十八弯了,自顾自地说道:“我只是想和你说一说话,你别紧张?”
怎么说不是说,我怎么没有见过两个正常的人是以这样的一个姿势说话的。梅若华强忍着怒气:“说话,行啊,说啊,说完把我放开。”
秦敛看了梅若华一眼,哭笑不得地说:“你不必老是咬着牙,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至于每次都是这样一幅恨不得扑上来把我咬死的模样。”
梅若华慢慢放松下来,发现自己好像刚才确实是面部表情太过狰狞,可恶,又让这个人看笑话了。
秦敛摩挲着梅若华肩膀上的衣料,若有所思地说:“这么些年你在外面是怎么过的,和我说说吧。”
梅若华翻了个白眼,无力地吐槽道:“秦世子,我在外面晃荡了五年呢,你要是让我和你以这么一个姿势聊五年的事,我腰就断了,麻烦您老人家把我松开行不行,我又不跑。”
秦敛想了一下,似乎是这个道理,松了手,梅若华见他收了力,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揉揉发酸的腰,然后狠狠踹了秦敛一脚,秦敛皱眉,没有说什么,只是给梅若华斟满了茶水。
梅若华坐了回去,颇为敷衍地和秦敛简单说了几句:“也没什么,生孩子,带孩子,挣钱过日子,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回来了,怎么样,满意了吧,我能走了吧。”
梅若华准备起身,却被人拽了回去,仔细一看,原来是秦连这个不要脸的,竟然压着她的袖子,梅若华无奈摊手问秦敛:“秦世子,您老人家到底想要干什么能和我说清楚吗?这么一趟趟折腾我受不了。”
“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们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梅若华叹气:“你也说了,我是过日子,我不是出去四处游玩的,我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可以四处游山玩水,观察风土人情,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有趣的东西记得带回来给你们。如果你真的想听的话,我只能和你说,我过得很苦,是你想象不到的苦,别人刁难,我也不敢吱声,被人责骂我也只能忍着,但这就是我的生活,听完了吗,满意了吗?”
秦敛松开了梅若华的袖子,低下头轻声说道:“对不起,若不是我……”
梅若华履平袖子上的褶皱,赶紧制止秦敛:“免了,打住,我可承受不起您的道歉,而且,这只是过去,就算再难,我爷是撑过来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有什么亏欠,以后对元宵好一点就行了,就算你再不喜我,毕竟他是你的亲生子,身上留着你的血脉,不应该让旁人欺辱了。”
“为什么只让我对元宵好呢,你呢,你就不为自己求一点什么嘛?”
“我吗?”梅若华想了一下,然后对秦敛说:“一来,我吃穿不愁,二来,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只是倚仗的蒂尼秦世子的威风,如果你真的相对我补偿什么的话,就请以后让我再接着你的名号狐假虎威一段时间,等我站稳脚跟,就随你去。”
梅若华站起来,掸干净裙摆上的尘土,然后拍拍手对秦敛说:“好了,聊天聊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的去找元宵,臭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秦敛叫住梅若华,问出他一直困惑的问题:“你就那么不愿意留在秦府,和我重修旧好,梅若华,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想要补偿你的。”
梅若华其实没有走出两步,已经到了中午,太阳升到最高处,阴影聚集到脚下,梅若华低头看了一下脚下的阴影,然后对秦敛说:“秦敛,我二十多岁了,我这一辈子,不想只是因为你这一件事就困住了我,听说江南风景如画,塞北别有风情,我都没有见识过,记得我那天说过的话吗?等我玩累了,我就找一个地方隐居,我梅若华,不想一辈子只是做一个目光短浅,只懂得相夫教子的女人,秦敛,你理解吗?”
秦敛没有回答,他估计很难理解,不过这是秦敛的苦恼了,梅若华没有管秦敛,自顾自离去了。
连云行踪不定,梅若华答应下来了花隽凌的事,定然是要尽力去做的,不过这个事情,当真费了她不少力也没有效果,送出去的飞鸽传书也是一封都没有回来。梅若华别提有多头疼了。
不过山人自有妙计,当梅若华在露凝香看到百无聊赖来找她的赵云清时,心头一动,有了妙计。
梅若华装作若无其事地和赵云清闲聊:“赵姑娘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来我这里了,忙什么呢?”
赵云清瞥了梅若华一眼,说道:“梅姐姐,我经常来露凝香,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你蹲大牢,所以才不知道的。”
出师不利,当真出师不利。梅若华干笑两声,调转话题:“哎,对了,看你脸色不好,谁惹你生气了,别跟我说,又是温雪姝?”
“当然不是他了,她都已经嫁人了,而且还闹出这么大的事,夫家的人看她看的紧呢,怎么可能来招惹我,躲我还躲不及呢。”
“那又是为了什么,莫非还有一个比温雪姝还讨厌的人?”
“是我爹。”
赵云清的爹?梅若华一愣,威远大将军这个人梅若华是有所耳闻的,刚正不阿,尤其是在朝堂上,如今朝堂之内党派另立,各方势力拉党接派,皇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也有有一只保皇党。不过在威远将军眼里,这些就都是邪魔外道,别提有多不正经了,这几年来,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给他下了不少绊子,但是人家位高权重,还真不是那一般的宵小之辈就可以伤到的。
不过这威远将军一生就只有赵云清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那当真是宠到天上去,谁若是对她敢有一点不尊敬,非得刁难你个半死。可看现在这情景,这么一对父女怎么还出矛盾了呢?
赵云清解释道:“我爹真是越老越唠叨,我不就是出去玩了几天,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说那么多天嘛,还老催着我嫁人,笑话,我赵云清是什么样的人,那些平庸之辈怎么配得上我呢?”
梅若华来了兴趣,问道:“哦,那要什么样的人才,才能配得上我们赵大小姐呢?”
赵云清两眼放光,兴奋地说:“当然是要长得帅啊,还不能是一般的帅,一定要特别特别地帅才行。”
“……”
梅若华哑言,当真是很重要的条件呢,这要是托生在二十一世纪,活脱脱就一个花痴啊。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梅若华继续对赵云清说道:“说起长得好看的男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我店里见过的那一个连云公子?”
“当然记得。”
赵云清突然兴奋地站起来,吓了梅若华一跳,看周边来的人都纷纷看向她们,赶紧把赵云清按了回去,耐心解释道:“上次不是那位连云公子托我们帮他找一个人嘛,我这几天四处打听都没有结果,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消息。”
一说这个赵云清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摇头表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