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连云还是摸摸头,并不理解梅若华说的话,梅若华这边看着他们都快要笑过去了。如果说赵云清是一个花痴的话,那连云就是一个直男,而且是很直很直的那种,但是可惜了,赵云清虽然是花痴,喜欢过很多长得好看的男子,但是真正的挑拨男子的能力还是没有的,因此这么久也没有拿下连云这个钢铁直男,否则的话,这两个人在一起,一定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梅若华在自己心中脑补了一些情节,觉得无比有趣,但是也不能让连云看出来。
不过连云还是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不解,问道:“你笑什么,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梅若华自然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就随意找了个借口说道:“没什么,今天生意不错,赚了不少钱,所以开心而已。”突然,他又想到一些事,问道:“对了,连云,你这些天一直都在找你师弟的消息,有没有收获?”
果然,梅若华说道这个话题的时候,看见连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失落,摇摇头说道;“没有消息,我去了你告诉我的那个医馆很多次,也问了附近的很多人,但都是没有所获,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说来也奇怪,枯骨伤是赵云清所制造出来的,这件事根据连云的诊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枯骨伤又是从黑市买来的,根据那个老板的招供,这个枯骨伤确实是从寺庙附近的一座医馆里买来的,而且他们的描述也和连云交给梅若华的那副画像所差无几。按理说,那个医馆的老板就应该是林清思。但是当秦敛带人去查抄那个医馆的时候,却已经是人去楼空,没有一个人了,只留下一片狼藉。
谁事先通风报信,告诉了林清思,让他能够在秦敛来的时候提前离开?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梅若华心中的一个疑惑,现在也成为了连云心中的一个疑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连云并没有离开京城去四处寻找林清思的消息。
一来,最近确实没有朋友给他传来有用的消息;二来,就是连云纯属自己的臆想了,他觉得,林清思一定还在京城,并没有离开,只是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面,不仅躲开了连云,还躲开了秦敛的追捕。
连云为了寻找林清思,这几日都早出晚归,梅若华有时候也怀疑,是不是他们估算错误了,因此对连云说:“会不会我们都想错了,林清思就是在京城犯得事,按道理应该离开京城,四处逃亡才对。”
连云摇摇头:“我和他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我很了解这个人,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样的道理,他是一直都很清楚的,而且如果离开京城的话,对他来说可能是另一个麻烦,我的朋友很多,但都是江湖中人,无法到京城来,但是如果他离开京城,就很有可能被他们发现。”
“可是在京城一样子是会被发现的,这里可并不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
连云却反驳梅若华:“若华,你错了,京城才正是一个最适合藏人的地方,这里是天下一定一的富贵权利之所,也是天下一等一的藏污纳垢的地方,最适合的,就是再光鲜亮丽的表面,隐藏那些本来污秽不堪的东西。”
这一点,梅若华倒是很认同。人都是贪心的,有了今天的成就,就会希望得到明天更大的回报,但是这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利益却只有那么少,怎么办呢?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除掉那些挡了自己的路的人。所以才会有温雪姝和蒋素莹对梅若华一而再再而三地下那么大的狠手,所以才会有太后和陛下这对表面上母慈子孝的母子在背地里暗暗培养自己的力量,互相抗衡。所以才会有了黑市的存在,所以之前的赵云清才会有生存下来的机会。
梅若华灵机一动,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问连云:“连云,你觉得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有人提前收到了消息,先我们一步,带走了林清思。”
“你是说,林清思并不是自己逃走的,而是被人掳走的。”
“不。”梅若华纠正他:“掳走这个词用得不对,你来想想,那个时候的林清思已经是惊弓之鸟,只要有一个人给她一点活下去的机会,他都会毫不犹豫跟着那个人走的。”
连云想了一下林清思的为人,突然变得脸色铁青,梗着脖子说:“对,你说得对,他确实是那样的人。”
梅若华看出连云不太好,打圆场道:“我只是在举一个例子,毕竟我们现在并没有证据,所以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别放在心上。况且,就算是林清思确实是跟着人走了,但是到底是跟着别人走了,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知道他是跟着谁走了,他若是想要自己藏起来,我们尚且要费这么大的功夫才能找到他的一点蛛丝马迹,如果是被人成心藏起来,估计找起来更费劲,但是没关系,我会帮你找他的。”
连云看这梅若华,发自内心的说:“若华,真的很谢谢你,但是,似乎这样做不太妥当。”
梅若华不解:“有什么不妥当的,你是我的朋友,为了朋友两肋插刀都在所不惜,不过是举手之劳。又有什么不合适的呢,莫非,你连云大神医,看不起我梅若华只是一个开胭脂铺的,不是成心想要和我交朋友不成。”
梅若华虽然只是开玩笑,但是连云却吓得赶紧否认:“不不不,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在想,你对我的事情这样上心,会不会惹得有些人不满。”
“不满,谁啊?”梅若华反应过来,说道:“哦,我知道了,是秦敛是吧,你拐弯抹角说了这么一堆,就是害怕秦敛会误会是吧。”
连云点头,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哭笑不得地对梅若华说:“你不能怪我多想,实在是你的那位,真的是对你太好了,对你保护的也太好了,不允许任何雄性生物接近,离你都远远的,你知不知道上次你受伤,伤的那么严重,伤口却是在哪种私密的地方,我给你换药的时候,你的夫君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梅若华当然不知道,自从她醒过来之后,就是一直都是秦敛在帮她换药,想来是不愿意连云再接近她所以才自己亲自上手的吧。不过想想那个场景,梅若华估计都觉得无比的好笑。
但是梅若华还是要纠正连云:“对了,你有一点说错了,他不是我的夫君,你这样说,会引人误会的。”
这一下弄得连云有点不明白了:“你们不是成亲了吗?不说以前那一次,就说前两天,怎么他就不是你的夫君了。”
“这是一个意外,我们反正不是什么真正的夫妻,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会解除婚约的。”
梅若华说的倒是轻描淡写,但是连云却听的变了脸色,正经地问梅若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且问你,你们的婚事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梅若华想了想,说道:“算是吧。”
“那可有三媒六聘,苍天为证。”
梅若华想到拜天地的时候秦敛低声对她说的那句话,不由心中一颤,说道:“这是当然,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那现在的礼部可有你们的婚事登记。”
“这是自然。”
“既然什么都有,你又为什么说出你们不过是假夫妻这样的话,若华,虽然我将你视作我的好友,但是这件事你做的真是不对,我还是要说,你不觉得,你这个样子,很不负责任吗?”
负责吗?梅若华还真的是从一个男子嘴中听见让她一个女子向另一个男人负责任这样的话。但是梅若华在连云的注视下还是未免有点心神不宁,说道:“连云,你或许不明白,我不喜欢秦敛的。”
“但是秦世子很喜欢你啊,这是我们看在眼里的,而且,若华,元宵也很喜欢秦世子,你不知道吗?”
说到元宵,梅若华就有点泄气:“我知道,我们日日都住在一起,他是小孩子心性,有什么事都露在表面上,根本藏不住事,又是我的儿子,他心里正在想什么,没有谁会比我更清楚的了。”
“你既然清楚,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就算你对秦世子有再多的意见,但是看在元宵的面子上,你也应该再考虑考虑才是正确的做法不是吗?”
梅若华虽然被问得哑口无言但是还是有一点气恼,问连云:“那我呢,我就应该永远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连云看着梅若华问出这样的问题,确实很镇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然后缓缓张口,说道:“若华,你摸着你的心问一问你自己,你当真,是真的不喜欢秦世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