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借款给赵明龙,不仅让洪雪燕守住了底线,也让她重新坚定决心,仍然要以整个家族集团的主体利益为首位。
于是,她不再迟疑和顾虑,转天就又前往分公司,向二叔一家及全体员工郑重宣布,即日起便要开始进行财务审核。
与她预想的一样,徐美楠和洪天赐不仅对她又恢复了过去的态度,而且更加恶劣和敌视。
但洪雪燕完全不在乎,面对这样的她,徐美楠和洪天赐再想阻拦却也拦不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正式进驻自己公司的财务室。
洪雪燕也知道自己在这是不受欢迎的人,所以根本没指望有人帮忙,小到复印文件这种事儿都自己亲自去做,显出一副斗志满满地样子。
至于刘浪,除了时刻跟着洪雪燕,就是端茶倒水的打下手,表面上正事儿完全帮不上忙。
但在暗中,他注意着分公司里几乎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以防出现对洪雪燕不利地状况。
看着洪雪燕真的在一笔一笔详细查对账目,徐美楠又气又怕,很想找茬跟她大闹一场。
可洪天赐还是拉住了她,并走到无人之处小声耳语了一番。
听过洪天赐的话,徐美楠起初一愣,随即露出冷笑,并耐住性子等着看好戏。
就在正式查账的第三天晚上,刘浪又照常抱着两大箱子文件陪洪雪燕回到酒店。
进了房间后,身心疲惫地洪雪燕吩咐刘浪把东西放下便可以回去休息了,然后自己去了浴室换衣服洗澡。
刘浪放好那两箱子文件后,习惯性地审视房间进行起检查,敏锐地洞察力和职业本能让他立即感觉到了异常。
于是,刘浪佯装在房间里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摆弄手机,通过手机上的探测装置进行扫描。
一圈下来,刘浪发现,除了一开始自己装的窃听器外,房间里竟多出另外几个监控设备。
起初,刘浪怀疑这是徐美楠或洪天赐暗中指使人放置的,用来监视正在查账的洪雪燕。
可经过扫描出的设备型号分析,刘浪却发现,这绝不是一般商业间谍使用的,倒更像是特殊专业人员。
刘浪心中起疑,假借挪动那些装文件的箱子,不经意地挡住了卧房里的两个监视器,但有意留下了客厅和门廊那几个,以免一下引起对方注意和怀疑。
这时,他忽然想起洪雪燕正在洗澡的浴室还没检查,忙走到浴室外隔着门扫描了一下。
好在里面并没有被安装监视设备,不然洪雪燕这时就已经春光乍泄了。
可他刚松了口气,浴室门就开了,洪雪燕洗完澡穿着浴袍走了出来,被正在门口的刘浪吓了一跳。
“你在这儿干嘛,怎么还没走?”洪雪燕稳住神大声问,下意识裹住了宽松地浴袍。
“我要上卫生间!”刘浪只好一副着急模样地说,然后绕开洪雪燕走了进去。
等再次确认里面没问题,刘浪才哼着小曲重新走出来,却见洪雪燕正在冷眼盯着自己。
“怎么啦?难不成去趟卫生间回来,我就变帅了吗?”刘浪打趣地问。
洪雪燕则一脸严肃地说:“刘浪,跟我说实话,你刚才是不是偷看来着?”
“偷看?怎么可能,要看我也是光明正大的看,为什么要偷看……
”
一听这话,刘浪简直哭笑不得,却又没法道明实情,只好使劲儿否认。
“最好是这样,可千万别让我错看了你,我会很失望的!”洪雪燕郑重警告道。
经过之前的接触,她对刘浪还是有了些新认识,因此她这说的也是心里话。
随后,洪雪燕就表示还要看会儿文件,示意让刘浪离开。
估计暂时也不会出现什么状况,刘浪这才走出房间。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就调出监听记录,经过仔细聆听和辨认,确认那些设备是下午时有人潜入放置的,也就是说对方刚刚开始实施某种计划。
但刘浪估算,以使用那种设备的人员普遍专业程度,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摸清目标行踪,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出手行动。
如果对方是杀手,那还真要小心对待才是,想到这一点,刘浪也在心里提起了精神,更加专注于对洪雪燕安全的保护。
转天一早,天刚亮,洪雪燕走出房间没几步,就看到刘浪也跟了出来,打着哈欠问:
“怎么这么早,走也不叫上我呢?”
“睡不着,去晨练一下,你再睡会儿吧。”洪雪燕回答,也知道刘浪这几天没少陪自己熬神。
可刘浪却屁颠屁颠地跟过来说:“晨练好啊,正好一块儿吧!”
对他的赖皮赖脸洪雪燕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昨晚那个小插曲还是让她有些在意。
所以,在到酒店楼下公园慢跑时,洪雪燕经过斟酌说:“刘浪,其实你人还不错,只是你要明白,我们俩是上下级关系,所以有些时候要注意分寸,你……”
话还没说完,洪雪燕就看见刘浪停了下来不再跟着自己,脸色也有一些变样。
顿时,洪雪燕有些后悔,觉得是自己的话太直白,可能刺激到了刘浪。
“你怎么了啊?”洪雪燕小心翼翼地问。
刘浪嘴角微微抖动,神情哀伤地回答:“我可能跑岔气了……”
洪雪燕此时真想一脚踢过去,再次确信,这家伙根本没心没肺。
正气着,刘浪摆手说:“你先跑吧,我得缓一缓……”
“不行还非要勉强自己,记住不要马上坐下啊。”洪雪燕叮嘱说,觉得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就继续向前慢跑。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个行动隐秘且迅捷的身影也早就跟在了俩人身后不远处。
见周围环境和时机都已经成熟,为首一个矮个男人悄声说:“我去搞定那个男的,然后你们俩马上抓那小丫头!”
说完,矮个男几个箭步蹿了出去,朝捂着肚子正走到转弯处的刘浪而去。
可当他已经相当迅速地跟上转过那个弯时,却诧异地发现眼前的道路上空无一人,仿佛对方是一下掉进了地底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