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岛,正是南海盗王察颂在这片海域的栖身老巢。
只见岸边不但停靠着他麾下大部分的海盗船,还有不少被掳获来地商船、渔船,甚至是军用小型舰艇,但基本都已经被洗劫一空并破坏。
而在岸上则随处可见被他们处决地船员的骸骨,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瘆人,让同来的那些女人和孩子看了都不禁害怕地闭上眼睛。
“快走!”察颂的手下吆喝了声,又转头对东古假客气地说“东古头领,请吧!”
此时的东古心中满怀屈辱,觉得察颂哪里是要谈事情,分明是故意让他亲自把族人和赔礼送来,以便羞辱自己。
可人既然已经来了,他也只能带着侍卫,押送自己的族人以及刘浪朝岛上走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片生满篝火的营地,而营地后面是一个山洞,察颂就在那里等着。
而营地里则是一众正在大吃大喝地海盗,见东古他们来了,马上投来虎视眈眈地目光,并打量起送来的女人和孩子。
东古极力避免去看那些海盗,生怕会承受不了他们轻蔑和嘲讽地神情,同时又下意识地看向一直在从容行走地刘浪。
相比起来,死期将至地他倒更像主心骨,始终将女人和孩子围拢在身边,予以安慰和鼓励。
见此情形,东古竟不自觉有些自愧不如起来,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他的态度,只是一起好像有些太晚了。
等终于穿过营地来到山洞外时,那些女人和孩子又吓得交出了声。
原来,在洞口两侧赫然悬挂着几具已经风干的死尸,样子十分恐怖,连东古和他身边最勇敢的侍卫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他们很清楚,那都是和察颂为敌之人的尸首,挂在这儿就是为了震慑像东古这样的人。
可是,刘浪却忽然笑着说:
“故弄玄虚,净搞这些吓唬小孩的东西,哼哼!”
这话把东古吓了一跳,更是引得旁边的海盗怒目而视,但流浪狗毫不在乎,还主动第一个走进了洞口。
东古见状,终于忍不住跟了上去,沉声在他耳边说:
“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洞口那些人很可能就是你的下场……”
“说不定也是你的。”刘浪竟然意味深长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但面对东古疑惑地目光,刘浪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尤其是洞口内外的结构。
正这时,伴随着回音,察颂的声音响了起来:
“东古,我要的人都带来了吗?”
话音落下,山洞里也一下亮起众多火把,将山洞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已经走进山洞的他们立马瞧见,南海盗王察颂就坐在正当中的石凳上,他身上的纹身随着气息微微颤动,足以令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受不了
东古稳住心神,走上前应道:
“按照你的要求,人都带来了,希望你能善待他们……”
“杀死我手下的那个人呢?”察颂冷声问。
东古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指向刘浪说:“就是他!”
可察颂听完却冷笑起来说:
“东古,你居然敢蒙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手下是你和你那个未婚妻杀死的嘛!”
这出乎了东古的意料,因为这事儿在海鬼一族也只是少数人清楚,可察颂居然会知道,并且绝对不是随口一说。
但东古还是掩饰道:“察颂大王,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啊,我未婚妻是个女人,哪里会杀人呢!”
听到这话,察颂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东古不由得退后了两步,余光落在察颂石凳旁摆放的武器架上,那上则立着十几把明晃晃地鱼叉。
只要察颂一伸手就能拿到那些鱼叉,东古自然不敢不提高警觉。
而察颂站在那儿盯着东古继续说:
“既然你欺骗了我,那你就是我的敌人,而且我想海鬼一族也应该再换个新头领了!”
“察颂,你别太过分,如果你杀了我,那我们海鬼一族必然将与你为敌,按照祖训哪怕战死剩下最后一人,也不会停止报仇的!”东古咬着牙说。
“报仇?很快你的族人就会全都成为我的奴隶了……哦,不,你那个叔叔除外,他将帮我管理你的族人!”
察颂仍然冷笑着说,神情也充满了对东古的讥讽。
“你说什么!”东古大惊失色道,却还不太敢相信这一切。
察颂则幸灾乐祸地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叔叔哈奇现在应该正鼓动族人拥护他取代你呢,你的一切,包括你那未婚妻,都将属于他!”
“不可能,不可能!”
东古用力摇着头说,但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终于意识到这是个彻头彻尾地圈套。
“等你进了鱼肚子里,再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失败吧!”
察颂说着,忽然目露凶光,抓起一柄双齿鱼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向了还处在震惊之中回不过神的东古。
同时,察颂也心里得意,觉得干掉东古这个蠢货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可就在那柄鱼叉马上要刺中东古胸口时,却一下子停在了半空。
察颂顿时一愣,定睛观瞧,发现鱼叉竟被一个人用单手就给抓住了,而那人正是东古身边来顶罪的那个人。
直到这时,察颂才终于想起,之前见面时哈奇告诉过他,要多留心这个人,可他并没在意。
但是,单凭单手截住自己掷出去地鱼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个奴役身份的家伙非比寻常。
而回过神的东古也是一身冷汗,同时也不敢相信居然是流浪狗及时救了自己。
“保护好女人和孩子!”刘浪说了声,就反手抓着鱼叉走到了东古的身前。
察颂两眼冒火,伸手接连又丢出了三柄鱼叉,并将力道和速度控制得近乎完美,使得这三柄鱼叉半路就几乎是齐头并进地刺向流浪狗。
“当啷”“当啷”“当啷”
就这么三声过后,三柄鱼叉竟被刘浪用手里的鱼叉全部准确地挡了下来。
察颂连都白了,伸手又要去拿鱼叉,却见刘浪已经将他手里的那把鱼叉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