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明白刘浪是在用五叔胁迫自己放开欧阳惠,虽然很不喜欢这种被威胁地感觉,但眼看着五叔在那儿痛苦挣扎,恐怕坚持不了太久就得被活活踩死。
于是,金公子也声音阴沉地说:
“海狗,五叔年纪大了,你先下来再说。”
刘浪闻听,只拿开了一只脚,另一只脚还在牢牢踩住门板,而且力气并没有减轻太多,门板都开始发出了嘎吱嘎吱地响声。。
见此情形,金公子只好放开了手,欧阳惠一下瘫坐在了地上不停喘息着。
刘浪这才也将另一只脚移走,可五叔趴在那儿已经站不起来了,只是一个劲儿哼哼。
而刘浪也没理会五叔,走过去就要把欧阳惠扶起来,但金公子却伸手拦住了他。
顿时,刘浪把眼睛一瞪怒道:
“干嘛!昨晚让人跟踪我,今天又要杀我的女人,你还真是有诚意啊,金公子!”
“你的女人?哼哼。”金公子冷笑道“既然是你的女人,那她做了什么你知道吗?要不是考虑你的面子,凭她犯的错早该死几百次了!”
刘浪听了却满不在乎地说:
“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她把天捅下来我都能补好,你急什么!更何况,她一直忠心耿耿为你做事儿,就算有错,可也并没有背叛你,这种人你的杀,那我真要怀疑你的智商了!”
听到这话,还坐在地上的欧阳惠不禁抬头看向刘浪,意识到显然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受命于金公子的。
可即便如此,刘浪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维护自己,这让欧阳惠心中不禁产生了少有的愧疚之情。
正愣神之际,刘浪已经再次向她伸出手,神情也没有丝毫芥蒂。
而当欧阳惠握住这只强有力地手臂并被拉起时,心也似乎跟着真的被融化了。
“没事儿吧?”刘浪扶着欧阳惠很关心地问道。
欧阳惠则把头低下去摇了摇,虽然没有看向刘浪,但手却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臂弯不放,像是怕失去这份安全感。
刘浪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搀扶着她向门外走去。
金公子一见,不由得皱起眉头说:
“喂,你就这么走了,事情我们还都没谈清呢!”
“有什么好谈的!总之,从今往后,你交代的事儿我们会照做,除此之外任何事情我们理都不理,这你总该满意了吧!”刘浪头也不回地答道。
“这可是你说的……”金公子压住火气咬着牙说,拿刘浪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严以及挽回面子,他还是继续吩咐道:
“那件事儿尽快办妥,我可还等着呢……”
可刘浪根本没回答,就带着欧阳惠再次踏过还压着五叔的门走了出去。
而在往外走时,欧阳惠就发现,走廊和楼梯上爬着好几个被打昏的人,显然这都是刘浪之前赶来时留下的杰作。
欧阳惠知道,这对刘浪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可不知怎么,她却觉得鼻子发酸,并在离开公寓一走进车里后,就把头深深埋入了刘浪的怀中。
“谢谢、谢谢……”欧阳惠哽咽着说。
“你跟我客气什么,不过,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不然像今天多危险,幸亏我爱管闲事儿,没听你的留在赌场。”
刘浪叮嘱道,心里也在暗暗叹气。
尽管欧阳惠无论各方面都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坏女人,可她也有可怜又可悲地一面,尤其是自己的命运被把控在金公子他们手中不由自主。
因此,刘浪相信,欧阳惠之所以变成这样,也同金公子那些人有着密不可分地关系,而自己或许应该继续利用这一点,争取到她的更大协助。
于是,刘浪开车载着欧阳惠没有回赌场和她的住所,而是又到了海边。
但这次俩人没有出海,只是互相依偎地坐在车里,静静看着夜晚的海景。
好久之后,欧阳惠才先开口道:
“你就不问问,我都做了什么吗?”
刘浪耸耸肩没回答,但心里已然清楚,前一晚派人去杀洪雪燕的人就是她,而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急于在金公子面前立功从而达到某种迫切地目的。
“那你想知道,我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吗?”欧阳惠又主动问道。
“我愿意听你讲出来。”刘浪回答说,并帮欧阳惠点了一支烟。
欧阳惠吞吐着烟雾,同时也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然后缓缓说道:
“我十六岁那年,被我爸在赌桌上输给了一个老大,我就这样被那老大霸占了三年,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后来那老大死了,但死前他留给了我和儿子一大笔财产,其中还包括不少生意和地盘!当然,我觉得这些都是我应得,是他对我微不足道地补偿!”
“可那时我只是个小丫头又带着一个孩子,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惦记上了我拥有的东西,这里既有外人也有过去那老大的手下,我每天都怕得要命,怕自己和孩子会被人杀死……”
“也是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干爹,他说他可以帮我,而且确实也做到了,短短半年时间,那些人不是被抓就是被杀,我也终于握牢了一切。”
“可不知道怎么,也是时候起,我开始不满足拥有的东西,还想要更多!于是,我把自己献给干爹,求他帮我壮大势力,同时我努力学习如何在这残酷地世界生存并强大……”
“所以,你就变成了今天这个地区最大的走私商钻石寡妇了?”刘浪这才开口道“那,你和金公子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欧阳惠也没隐瞒,继续说道:
“那是后来干爹说要成立理事会,就把我引荐给金公子,还告诉我过去都是金公子他们动用力量在帮我,为的就是需要我这么个听话又值得信任的人为他们做事儿。”
“见过金公子没多久,忽然有天他私下单独找到了我,说可以帮我获得更多利益,其中一个条件是为他监视包括干爹在内理事会的所有人,并且只能跟他单线联络。”
“不瞒你说,其实我第一眼看见金公子时就喜欢上他了,所以起初我为他做事儿并不只是单纯为了利益和地位,只是后来……”
欧阳惠说着就停了下来,身体也不由得微微颤抖,情绪显得极为不稳,手里的烟也几乎烧到了指头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