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局面,坐在刘浪身边的欧阳惠自然没觉得太意外。
毕竟,除了像昨晚天叔那样被有意逼得实在下不来台的情况外,只要不是一时脑子抽风发傻犯浑,谁又敢当面指责刘浪的不对。
不过,欧阳惠还是拉着刘浪坐了下来,然后笑了笑对众人说:
“海狗他就是这么个臭脾气,急性子又说话直,你们也都别太在意!不过,昨天天叔那件事儿,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有人认为我是过河拆桥!”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海狗只是很正常的出去和人吃饭,结果天叔非造谣说海狗在外面找女人,还借着这件事儿妄图挑拨破坏我俩的关系,哼哼,简直是笑话!”
“不管天叔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一定没安好心,更不要说他居然直接要我为这事儿和海狗翻脸,根本就是居心叵测!”
“我想,这种事儿如果换成各位身上,有人造谣生事说你们中某一位的老婆在外面乱搞,我想你们肯定也会发火的吧,所以我留他一条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欧阳惠这番话说完后,在场连同刘浪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她这舌灿莲花倒打一耙地本事,简直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同时,人们也更加确定,欧阳惠和刘浪之间的关系和对彼此的信任已经牢固到了坚不可摧的程度,谁要想在这上面做文章,那天叔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不过,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因为欧阳惠很清楚,在座不少人更多是是只威压之下选择了沉默,不排除还有兔死狐悲,甚至是敢怒不敢言的心态在其中。
于是,欧阳惠就又说道:
“对了,我还有些东西想请大家一起欣赏和评价一下!”
说着,她示意了下,马上就有手下通过会客厅里的音响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是天叔,另一个则是昨晚得到欧阳惠授意接替了天叔管理整个堂口的那个人。
对话时间就在最近,内容则是天叔对新成立的理事会里部分成员的议论。
在他嘴里,这些人要么做事儿不守老一套所谓地“江湖规矩”,要么就是对他没有自己所希望地那么敬重,再要么就是与他自身利益有冲突,
总之,基本都没有什么好话,并且还直接指名道姓,让在场听见自己名字的人全都眉头紧皱显出了不满之情。
最后,他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早晚要利用自己号召大家推举欧阳惠上位的功劳,让欧阳惠对这些人加以敲打甚至是惩处。
虽然,众人并不清楚这段录音的来源,甚至不太确定有没有经过特殊处理。
但录音里,天叔俨然就是个居功自傲、倚老卖老的讨厌鬼,而这与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其实也没有差得太多。
因此,当欧阳惠放完这段录音,转而又重新看向众人后,之前还基本都变成缄默地他们一下变得群情激愤起来,不少人更是直接表态天叔死有余辜,根本不值得同情。
这下欧阳惠才终于确定大功告成,朝着刘浪邪魅一笑,而看完她这场精彩表演地刘浪则相对比较平静、
毕竟,对他来说,欧阳惠这个精明地女人现在耍出什么样的惊人手段都不稀奇了。
然而,就在刚解决了天叔这件事儿后,欧阳惠随即却又对众人说道:
“不过,天叔这事儿也给我提了个醒,我知道,各位最近都在忙着清理身边的叛徒,而且为了杀一儆百,手段也是毫不留情!当然,这可以理解,换成我也会这样做!”
“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祸不及妻儿,叛徒该死,可牵连他们的家人就有稍微有点儿过火了!你们可以觉得我这是妇人之仁,但事情不能做得太绝,我和海狗都是这个意思。”
说着,欧阳惠又看向了身边的刘浪,刘浪微微一怔,但马上也点了点头沉声道:
“我是不在乎他们老婆孩子的几条破命,可是你们这么多人都在杀人,而且不少人还光明正大公开处刑,这样是很容易引起注意的!别忘了,干我们这行最忌讳见光,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来,到时候连累我们所有人,那我可绝不答应!”
刘浪这么一说,所有人也都默不作声了,但多少还是认同了他的话。
欧阳惠见状便说道:
“我看这样吧,反正叛徒你们抓得差不多了,也该停下了,对他们本人你们随意处置,至于家人和其他跟他们关系密切的人就不要赶尽杀绝了,以免真像海狗说的惹出麻烦来!”
“同意!”
终于,有人应了声,接着众人也陆续响应,算到接受了欧阳惠的命令。
就这样,这场血腥的屠杀终于在半路被终止了,连刘浪的心也跟着松了一下。
散会之后,刘浪和欧阳惠各自都有种轻松感,但缘由却并不相同。
回到办公室后,表面继续不动声色地刘浪走到一边正在倒酒,欧阳惠就站在了身后。
“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那样……”欧阳惠道出了自己下令停止屠杀的真正原因。
“难道你喜欢那样吗?”刘浪头也不回地问,并摇晃着杯中如血一样的红酒。
“说实话,我无所谓,不是我冷血,而是我早就麻木了!因为,在我遭受痛苦的时候并没有人同情我,所以别人的死活又与我何干……”欧阳惠缓缓说道。
欧阳惠的话,令刘浪心中有些无奈和哀叹,他也明白,欧阳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并不全都是她自己的原因。
然而,正是为避免类似欧阳惠的悲剧在其他人身上发生,刘浪才更加必须要阻止并且最终消灭这一切。
正想着,就听欧阳惠继续说:
“原本我也不确定你的想法,但当我知道昨晚从头到尾发生了什么之后,我才相信你确实不喜欢那样,只是我希望,你不是因为她才发生了改变,我宁愿你原本就是这样,所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更不要欺骗我,好不好?”
说话间,欧阳惠已经从后面紧紧抱着了刘浪,似乎永远都不想有一刻放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