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阳惠领着洪雪燕走到外面的楼梯口时,已经提前离开另外那个房间的刘浪站在了另一侧方向的楼梯口,并隔着场地与她们俩人目光相对。
欧阳惠当然不知道刘浪对刚才的谈话内容一清二楚,因此脸上带着意味深长地笑容朝他点了点头,还示意洪雪燕也看过去。
洪雪燕放眼望去,正瞧见刘浪在向这边看着,但她一改之前的窘迫,还向刘浪微微点头致意了下,才转身缓步下了楼梯。
不多时,欧阳惠也走到了刘浪身边,并一下挽住刘浪的胳膊,依偎在他肩头,注视着已经去到下面宾客区的洪雪燕说:
“是个精明的丫头,虽然欠点儿火候,但加以时日的话肯定了不得。”
“她再精明,跟你比也差一大截呢。”刘浪笑道,然后问“如果今天你和她沟通不顺利,又或者她直接不给面子拒绝了,你又怎么办?”
“怎么办?干掉她呗。”欧阳惠不假思索地回答“毕竟,她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可那是你主动告诉人家的啊。”刘浪闻听提醒说。
“干嘛?为她担心啦?”欧阳惠撇撇嘴说“放心吧,我没那么残忍,况且就算是我真的想要杀她,你也不会答应的!”
“那你还向她透露我们的事儿?”刘浪又故作好奇问。
“我不这么说,她又怎么能上钩,你又怎么能有机会呢?”欧阳惠瞟了刘浪一眼回答说“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丫头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放心吧,我这瓶烈酒会让她醉的。”
刘浪一副信心十足地样子说,却也庆幸洪雪燕懂得随机应变。
“德行!”欧阳惠这轻蔑地说,随即又打听道“对了,你那边怎么样?”
“和你一样,很顺利,不但上钩,而且还咬得死死的,把我都快当成救命稻草了。”
刘浪将欧阳惠搂在怀里贴近耳朵回答说,看起来俩人仿佛是在缠绵着说甜言蜜语。
欧阳惠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但还是很高兴,不过很快就轻推开了刘浪说:
“人家还在下面么,小心吃醋!我得去号召他们捐款了,剩下的就交给你自己了,这份人情你可要记得还我啊!”
说罢,欧阳惠迈着轻盈地步伐也下了楼梯来到会场,并在众人的注视和掌声中十分珍重地登上了演讲台,开始为这场慈善晚宴进行募捐演说。
洪雪燕站在台下的来宾当中,虽然表面在倾听台上欧阳惠声情并茂极具感染力地讲话,可心里却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几乎都忘了今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合。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洪雪燕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洪小姐,作为那么善良又有正义感的人,你怎么还不去捐款啊?”
听到这声音,洪雪燕惊了一下,立马回头观瞧。
而刘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后面,并用那双始终令她有种异常熟悉感觉地眼睛正瞧着她。
洪雪燕这才回过神,并下意识地退了半步,生怕这个人在大庭广众做出什么逾越之举。
“别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刘浪笑了笑说,还有意跟近了一步。
“这种场合,有意这么多人在,你可别乱来啊。”洪雪燕忙低声警告说。
可刘浪毫不在意地一摊手,并指了指周围说:
“他们都知道,你是我今晚专门请来的客人,更明白我的心思,就算我现在真做什么,他们肯定也都会视而不见的!”
果然,洪雪燕发现他俩说话时,周围附近所有人全都是目不斜视继续望着台上,仿佛把他们当成了不存在一般。
见此情形,洪雪燕倒也没太过惊讶,还点了点头说:
“我明白,他们都怕你嘛,所以你干什么也没人敢理会!”
“不,应该说是他们识时务明事理,懂得在必要的时候装聋作哑!”
刘浪说着,还把胳膊撑在了旁边一个看着衣冠楚楚颇有富贵相的人肩头,而那人只是不由自主地身子斜了下,却仍然没有转头看过来一眼。
洪雪燕当然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令在场所有人都惧怕的强大力量,而那力量她自己之前也曾当场亲眼见识过一二。
虽然她对战斗一窍不通,可在她看来,唯一能够跟这个男人匹敌的,或许也只有“死去”的刘浪了,而这样的人站在邪恶一边是很可怕的事情。
不过,洪雪燕也知道,自己眼下并不需要担心他,因为这个男人正在追求自己,而且是在他未婚妻的知晓并大力支持的情况下。
这种事儿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却无疑给了她更好的机会。
洪雪燕正想着,刘浪就继续说道:
“快去捐款露个面儿吧,然后我再带你出去兜风吃宵夜!”
“对不起,我今晚没空,而且你也不能强迫我,否则我会去找欧阳姐姐的!”
洪雪燕撂下这句话后,转身就朝正在进行募捐的台上走去,把刘浪给晾在了那里。
刘浪见状,无奈地耸了耸肩,嘴角却泛起微笑,然后就当众再次跟了过去。
此时,洪雪燕已经走上募捐台,并正和欧阳惠握手拥抱,却不经意间回头瞧见了紧随其后的刘浪。不由得愣了下。
“别理他。”欧阳惠在耳边小声说,然后拉着洪雪燕去到一边进行募捐。
而等洪雪燕捐完款准备下去时,在众人的掌声中,欧阳惠又拉住她大声宣布道:
“各位,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洪雪燕洪小姐,也就是洪氏集团的总裁,已经和我结为了姐妹,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话音刚落,台下众人就向欧阳惠道贺起来,而其中不少人也心照不宣地偷瞄了下同样站在台上的刘浪,尤其是一些男性简直都快羡慕死他了。
至于刘浪也是毫不避讳,还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与正互相搂着腰接受大家祝贺的洪雪燕和欧阳惠站在了一起,那景象俨然真的成了“一家人”。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好一会儿,欧阳惠才亲自送洪雪燕退场,并有意挡住了还想继续跟在后面的刘浪。
“这丫头明显是在欲擒故纵,你怎么一点儿也沉不住气啊。”欧阳惠背对众人小声说,显然是在为刘浪追求洪雪燕出谋划策。
刘浪则嘴唇不动地同样低声回答说:
“你懂什么,我这是故意让她以为我上套了,才能放松戒备!”
对此,欧阳惠没多说什么,但却硬留下刘浪陪她继续主持募捐活动,直到募捐结束酒会开始才放掉了刘浪。
“看我说什么来着,她那不是还没走在等着你呢嘛!”欧阳惠朝不远处示意了一下道。
此时,只见洪雪燕正坐在一边,看上去好像是百无聊赖,其实却是在耐心等待。
但让欧阳惠没想到的是,刘浪竟然摇摇头说:
“我已经被她晾了大半个晚上了,也该让她尝尝被冷落的滋味了!我先去赌两把,然后就去睡觉,你这里结束了再去找我,有事儿商议!”
“是五叔那件事儿吗?”欧阳惠忙问,得到的则是刘浪肯定地眼神。
欧阳惠见状点了点头,预感到自己离最后的成功可能已经越来越近了,自然是踌躇满志,也就任凭刘浪先行离去了。
而那一头的洪雪燕等了好久都不见“鱼”上钩,最后甚至都找不到刘浪的踪影了,她也只好离开了。
可是,说来也怪,当洪雪燕默默走出赌场的时候,心里竟还有一些莫名地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