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病床前,司空图握着儿子的手,留下了不轻弹的老泪。
“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阿聿,你怪爸爸吗?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好好的感受过亲情……是爸爸对不住你啊。”
“要是当初,不是我让你和悠悠结婚,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做的孽!”
“老天爷,你要是惩罚就都惩罚在我身上,放过我儿子好不好?”
“真的……没有你爸爸真的快支撑不下去了……”
黑暗中,司空聿的眼角流下两行泪。
次日清晨,司空聿再次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了很长时间。
司空图陪着儿子的这段时间,西诺来汇报了一些工作进展和各种各样的难题。
司空聿隐隐约约有听到一些,那些都不是他想要醒来重新面对生活的理由,让他不得不醒来的理由,是父亲一声又一声的叹息,终归,人还是逃不过这身上背负的责任。
面对他留下的烂摊子,家里仅剩的三个老人如何承担,他们今后的生活又如何保障,还有更重要的,他不能就这样轻易缴械投降的理由,那个女人。
如果说司空胜给他的是生理上十级的伤害,那乔悠悠给他造成的绝对是心理生理双重的十二级伤害,他不是一个服输的,任人摆布的,随意嘲弄的人。
“西诺,把公司当前的情况大致跟我讲一遍。”
司空聿坐在病床上,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西诺看着老板重新振作起来的样子,很是欣慰,可要讲公司的事情,他马上又愁眉不展。
“咱们的跨国并购案搁置后,社会舆论被某些人操控了风向,导致我们国内外的股票口碑同步下跌,再加上这边的公关团队应对能力实在是,不忍直视,很多人第一时间想的就是甩手不干了,不过幸好有莫莫母亲在,她稳住了一部分人心。”
“但是现在最主要是资金链断裂,连带着信贷危机,银行已经把我们列入黑名单了。做到一半的项目已经停滞,所以就算是员工都在也没有办法正常运行……”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呵,钱真是个好东西,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要。”
司空聿扯了扯嘴角,想到乔悠悠为了钱可以背叛自己,真讽刺。
权当几年的感情喂了狗。
“老爷子有什么办法吗?他们最近怎么样?”司空聿合起文件。
西诺摇摇头,“老太太受的打击很大,一病不起,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躺在床上,老太爷整个人也变了很多,整天唉声叹气的,好像是说想要去找老朋友帮忙,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
正在浇花的司空爷爷突然打了个喷嚏,放下手中的洒水壶,裹了裹身上披着的外套,走到摇椅前坐下。
最近他想了很多,司空图在医院的那一番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多年来被世俗利益蒙蔽双眼,错的有多么离谱,他觉得应该好好补偿补偿这个儿子和孙子。
再加上公司现在的情况,他的确动了想要去求自己的老朋友帮忙的念头,但是已经犹豫了许多天了。
他们是同窗过得创业伙伴,初期的时候因为战略选择方向不同而产生了分歧,最后没能一起打拼到最后,不过,听说他现在发展的很不错。
思虑再三,鼓足勇气,现在他必须为家里做些什么,或许只有他才能让司空家起死回生,于是他还是踏上了去求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