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悠悠嘴角微微上扬，前半生的经历仿佛过电影一般在眼前匆忙闪过，包括那些失去了很久的一段记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平静而安详，这大概是人在临终前的回光返照吧？
她这么想着，缓缓闭上眼睛。
司空聿抓到了她的手腕，可是水里的玻璃碎片太多，他没办法快速把人给送到岸边。
不许睡！
看到乔悠悠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他心中在怒吼，捧住她的脸亲了上去，给她渡气。
小宝在一旁看得又紧张又焦急，“有没有人啊，救命啊！”他大声的冲外面喊，喊着喊着就变成了哭腔。
就算是神童，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刻。
“爸爸妈妈，你们快点上来啊，呜呜呜……都怪我不好，非要让你们来看企鹅，我以后不任性了，我再也不要看企鹅了！你们快上来好不好，妈妈……呜呜呜。。”
乔悠悠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司空聿一张大脸在眼前，瞬间来了劲儿，激动地推开他，吐了几个泡泡。
司空聿心脏处开始犯疼，身上被玻璃划破的痕迹也火辣辣的疼着，不可以再拖了，他抱住乔悠悠，倒着游向岸边，那些挡在他们前面的玻璃撞在他的背上，又缓缓被推开。
乔悠悠看着这样奋不顾身的他，心好像活了过来，呆呆的看着他，直到他摸到了岸边。
“你先上去，我在下面托着你。”司空聿气喘吁吁的对她说。
乔悠悠回过神来，爬上岸，“我上来了！”
她兴奋的回过头，发现司空聿并没有跟着上来，他已经耗尽了力气，眼前忽明忽暗，扒在岸边的双手正在往下滑。
“阿聿！”乔悠悠猛地抓住他即将落入水中的手，“我拉你上来！”
他真的坚持不住了，司空聿看着岸上的一大一小，大脑缺氧到耳鸣，只听到一阵嗡嗡嗡的轰鸣。
乔悠悠死死拽住他的手，却被他下沉的身体带着向前滑了一段距离，旁边的小宝更慌了，连忙抓住她，边哭边喊：“妈妈你不要再掉下去了。。爸爸，爸爸你不要放弃你上来啊。。呜呜呜。。”
“放手吧。。”司空聿虚弱的声音被水淹去了一半，他的脑袋在水里上上下下，实在是再挤不出一丝的力气爬上岸了。
“不，我不放，你要不然就爬上来，要不然就一起死，我是不会放手的！”她脸上的水流进嘴巴里，腥咸，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这池水。
司空聿怔怔的看着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你不是说，我的生死你毫不在意吗？我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他艰难的问出这句话，心里的死结能在临终前得到解脱，也算瞑目了。
乔悠悠的脑袋嗡的一声，她真的说过这句话？！
她以为那只是噩梦中的一个片段，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现在不许你死！谁说我不在意，你是小宝的亲爹啊，你死了他怎么办，他才刚找到自己的亲生爸爸，你要让他又变成没有爸爸的孩子吗？”乔悠悠愤怒的捏紧了他的手，又往上提了提。
她现在好恨自己不会游泳，恨自己不是个男人，没有可以把他拽上来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