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川充耳不闻一般,表情依旧严肃的看着眼前的道路,蒋渃馨疑惑的抬头看着他的脸,这个眼前病恹恹的青年看上去很可怕,可是冰冷表面下她感觉得到,并不是这样子。
蒋渃馨的眼神慢慢痴了,他发现秦少川的侧脸原本应该是很帅气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眼前这个样子。
“看什么?”秦少川忽的问道,吓得她赶紧低头脸红心跳攥住衣角“没有,没有!”
前方已经没有路,在田野山下隐约出现了一条铁路,秦风下车背起背包“走吧!”
两人前后走在田野中,蒋渃馨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低着头,秦少川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快一点!”
此时远处已经响起呜呜火车的鸣笛声,蒋渃馨失望的坐到地上“完了,来不及了!”
“来得及!”
“晚了!”
蒋渃馨望着遥远的车站失望“估计火车两三分钟就到,只停留三分钟,我们没机会了。”
秦少川看了一眼距离,还有一千五六百米,皱起眉头摘下背包挂在脖子上蹲下“上来,快点!”
蒋渃馨有些担心,这秦少川的身体看上去太弱了,根本禁不住自己九十多斤的体重吧?
秦少川冷哼一声“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要么上来,要么去死。”
最终理智占了上风,蒋渃馨乖乖趴到秦风背上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温软入背,秦风的心也微微一跳,起身抱住她的双腿“抱紧了。”
忽,就在蒋渃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爆发力瞬间涌动开来,秦少川如同猎豹一般飞奔,速度竟然快的呼呼生风。
在田野之中,秦少川尽情释放了自己的能力,脚下不断发力飞驰,瞬间跑出上百米,蒋渃馨吓得死死抱着秦少川脖子不断尖叫,声音回荡在田野之中。
就在火车缓缓到了破落的车站停下的那一刻,秦少川也背着蒋渃馨到了车站。
他脸色煞白的停下脚步,呼呼直喘,从胸口涌出一股让他压制不住的甜意,扑的喷出一口血趔趄扑到地上。
现在自己的身体太弱了,加上穿胸那一刀,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是依旧给他带来了沉重的伤势。
秦少川完全是依靠强大的意志支撑了下来,要是放到以前,可以说这点路负重七八十公斤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此时让他孱弱的身体完全支撑不住。
“快上车!”
秦少川抱着背包费力躺在墙根露出一丝淡然“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你……”
“走!”秦少川低吼一声,摇摇晃晃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蒋渃馨看看火车,再看看秦少川迟疑一下转身走向火车,刚准备爬上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在墙根的秦少川,眼泪夺眶而出。
这个男人冰冷的外表之下不知道掩盖了多少痛苦呢?
“一起走!我带你走!”蒋渃馨顿了顿喃喃,转身咬牙搀扶起秦少川挪动到火车车厢旁,费力爬上去一点点拖着秦少川上车。
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秦少川还是太重了,她抓着那铁扶手勒的手出现道道血痕,爬这种货车车厢很难,蒋渃馨咬着牙流着泪用力一点点向上挪,一节节铁梯上留下了殷红的血迹。
终于在火车缓缓启动的时候将他放到车厢之中。
火车拉出长长的鸣笛,蒋渃馨抱着秦少川坐在煤炭上远远看着被甩到身后的万里大山,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
呼啸的风好像不断呜咽一个名字,龙魂,龙魂,龙……
迷迷糊糊中秦少川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某次战场,漫天风雪,纷飞的子弹,惨嚎,爆炸,鲜血涌动。
“掩护!”秦少川一袭雪白特战服,披风迎风烈烈咆哮一声“快撤!”
“誓死捍卫龙魂!”特种突击手浑身如同被血洗过一般,举起冲锋枪扫射,咬牙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冲上来的雇佣兵惨笑一声“老大,你们带着东西走,我来断后,快走!”
“我是龙魂小队,我们遇到袭击,我们遇到了袭击,需要支援,需要支援!”通讯尖兵歇斯底里对着对讲机咆哮,可是对面静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几个人飞奔撤离,突击手转身咆哮一声怒瞪双眼,迎着子弹飞奔,扫射中忽的一顿,一枚子弹呼啸而过打穿了他的膝盖倒在地上。
“我先上路了!”他表情依旧平静如常,忽的咧嘴笑了露出沾血的牙齿,再次站起迎着雇佣兵扑过,引爆了身上的炸弹,轰……
仓促撤退的龙魂小队有些无助,望着眼前依旧是漫长的冰谷以及身后出现的密密麻麻的雇佣兵充满了绝望。
其余几个战士看了一眼身后追兵,仿佛同时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停下脚步。
爆破专家伤痕累累挥枪悲愤狂笑“我们走不了,龙魂先生,我替你闯开一条路,如果我回不去,告诉我老娘,儿子没给他丢脸。”
“捍卫龙魂!”所有人转身大喝,迎着围剿的雇佣兵扑了过去。
看着几名悍不畏死为自己闯道路的兄弟,秦少川刚毅的脸上流下泪水,咬牙转身后退。
他不能死,他必须活着,龙魂绝不能死。
秦少川看着前后包围过来的雇佣兵,转身抓住山壁奋力向上攀爬,身后密集的子弹涌动,一个个兄弟倒了下去。
“我不行了,为什么没有支援,为什么?”悲愤不甘的声音响彻冰谷,不断呼叫支援的通讯尖兵流下血泪,最终不甘的引爆了炸弹与雇佣兵同归于尽。
最终当秦少川爬上冰谷才发现,自己的撤离路线早已经被封锁,车辆全部被炸毁,在这茫茫雪原已经孤立无援。
这些雇佣兵好像知道自己行动的一切,走不了了吗?
突然雪地之中,扑出三道悍勇的人影,咆哮如龙挥枪挡住追兵:“捍卫龙魂,您快走!”
是断后的司机,他们悍不畏死,终于也倒在乱枪之中……
他猛然一颤睁开眼,扑的喷出一口鲜血,心好疼!
龙魂两个字,是多少人用血肉堆出来的,自己不敢愧对,不敢……
“你醒了?”一直揽着秦少川的蒋渃馨早已经累的够呛,看到秦少川醒来松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
秦少川费力坐起身环视四周,好像还在火车上嗓子有些沙哑“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