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欣又如何看不出路思恒的这点小心思?无非就是不想看着陈娆娆继续受苦罢了。
不过温也欣仍旧没有出手阻止,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娆娆是绝不会那么容易逃脱干系的,今后还有她的苦头可吃呢。
只是一旁的白莳念却有些按耐不住,纵然季覃遇由始至终都是一副阴沉的面孔,但是他刚才的那番话,仍旧让白莳念心中一阵不适。
按照季覃遇的性子,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主,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突然开口,原因只有一个,无非就是陆心媛罢了。
白莳念瘪了瘪嘴,却并没有表露她心中的不悦,只是悄悄凑到了季覃遇的耳边。
“怎么,心疼了吗?”
季覃遇抬眼看着陆心媛那张阴沉的面色,神情仍旧未改,仿佛没有丝毫动容一般。
“只是不想听他们继续聒躁罢了。”
季覃遇简单回答,显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他自然不会让白莳念察觉到他的任何情绪。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季覃遇心中仍旧清楚,刚才他突然开口,无非还是看见陆心媛那副模样,心中不可避免的一阵疼痛。
分明是一个已经背叛他的女人,他为什么偏要这么没有出息的为她出头?
可话已经出口,无论季覃遇如何后悔,此刻也已经不能更改,路思恒也已经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你报警可以,但这件事和娆娆没有关系,我看你们谁敢带她走?”
娇弱的仿佛不堪一击的陆心媛,此刻她那小小的身体却似是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恨不得在陈娆娆的面前为她挡下一切刀光剑影一般。
温也欣撇嘴冷笑了一声,“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吗?她若真是清白的,自然不会担心被调查,你说对吧,陈娆娆?”
温也欣斜眼看了一眼陈娆娆,眼角眉梢间满是抑制不住的嘲讽。
陈娆娆面色阴沉,但在面对温也欣的时候却没有丝毫惧色。
如今温也欣已经大大方方的向她宣战,她自然不肯畏首畏尾,清者自清,就算真的被调查也没有关系。
“我自然不担心,只希望查清事实之后,你们能承认我的清白就好。”
陈娆娆一副坦然的面色,全然没有丝毫恐惧,一旁的赵廷沐却在这个时候再一次发疯。
“什么清白?这件事根本就是你在陷害我,要抓也应该抓你一个人,我没有错!”
原本那个一直表现的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俨然已经完全褪下伪装,狂躁的仿佛已经不受控制一般。
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淡淡的硝烟气息,恨不得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
陆心媛就这样挺身站在陈娆娆的面前,仍旧不肯松口,任凭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从她的手中将陈娆娆抢走。
“覃遇哥哥,你说陆心媛要是阻拦警方执行公务,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啊?”
看着陆心媛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白莳念饶有兴趣的在季覃遇的耳边又轻声开口说了一句。
季覃遇仍旧是那一副冰山脸,“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又是一句简单的回答,反正这件事与陆心媛无关,就算警方真的来了,陆心媛阻挠执行公务的罪名也重不到哪里去,还不需要他来出手。
季覃遇的回答不由得让白莳念感到一阵无趣,撇了撇嘴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原本还以为可以趁机教训一下这个大胆的女人,可没想到季覃遇真的这么能沉住气。
白莳念斜眼瞟了一下身边的季覃遇,那张沉着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真的没有因为陆心媛的事情而有任何感想一般。
难道说季覃遇真的已经放下了陆心媛?
纵然白莳念心中一直期待着这个结果,可此时她却难以相信季覃遇会突然改变了心意。
不过就算是伪装,她也要将季覃遇牢牢束缚在她的身边。
众人在原地一直这样僵持着,直到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下人开门过后,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便进门而来。
“刚才是谁报的警?”警察开口问道。
路思恒随即站了出来,“是我,麻烦你们将他们两个带回警局接受调查吧。”
一旁的温也欣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插嘴,抬手指了指面前的陆心媛,“她可也是贸然闯进来的,难道就不需要把她一同带走吗?”
陆心媛冷笑了一声,全然没有回应温也欣的话,要是能将她一起带走还好呢,至少还能帮着点陈娆娆。
“好,那就带我走吧。”
陆心媛一副凛然赴死的模样,站在警察的身边俨然已经做好决定随同她们离开。
路思恒看了季覃遇一眼,纵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但路思恒仍旧清楚的知道,还是不要把陆心媛牵连进这件事的好。
在狠狠瞪了温也欣一眼示意她闭嘴之后,路思恒才再次转头望向了警察。
“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麻烦各位把他们两个带走就可以了。”
陆心媛的双眸猛然瞪大,似是责怪路思恒擅作主张一般。
她分明都已经主动提出要跟着去警局了,谁要他来多管闲事了?
温也欣说不准还挖好了什么陷阱,只等着陈娆娆傻呵呵地一头跳进去,若是自己不能前去帮忙的话,陈娆娆孤立无援,恐怕真的就会入了她的圈套。
更何况进出警局对陆心媛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难道她还会担心不成?
陆心媛随即上前一把抱住了陈娆娆的手臂,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粘在她的身上一般。
“不行,要走就把我也一起带走,否则你们谁也不能把娆娆带走。”
那张小脸上写满了坚定,清澈的目光中异常勇敢,这件事,她绝不能让陈娆娆再误入陷阱。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白莳念轻掩着口鼻,眼角眉梢间都是抑制不住的嘲讽,“既然她想走,那还是麻烦各位把她一同带走的好吧。”
陆心媛从未有像现在这一时刻这般赞同白莳念的说法,随即重重点了点头。
她怎么能让陈娆娆一人身陷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