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玄皱着眉头，时不时的倒吸一口凉气，又是舔下唇，又是摸下巴的。
“你特么是说真的？”
我被压在地上，抬着头仰视他，窘迫的说：“我骗你干嘛？我这半年就在东海跑船，你以为我这五十万是怎么来的？就是偷渡走私出去捞的。”
他看着我那张银行卡，让人去查一下。
不一会账目就出来了，确实是五十万整。
他蹲了下来，问我：“你以前走私什么？”
“茶叶。”我毫不犹豫的说：“从南福过来的，都是些上佳的茶叶，全都运到欧洲，价格比在国内的翻上五倍，你也知道，外国人就好这口，人傻钱多，就喜欢咱们这些东西，这不跟几百年前的一样吗？”
“有这好事，你会想到我？”
我深深的出了一口气，骂道：“你特么的以为我会惦记你？”
“如果不是为了她，我会来找你？”我骂道：“这三百万，你叫我拿什么去还？这五十万是我拼了命赚的，剩下几个月，我就算拿命去赚，也不够三百万啊。”
“你会放过我吗？你会吗？”我激动的吼道，如果不是有人压着我，就冲上去暴揍他一顿了。
刘延玄见我犹如疯狗的表情，反倒是放松的点头，是，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他开始动心了。
但是他没直接答应，站起来背对我，点了根烟抽着，寻思了一会才说：“这么好的渠道？你能说的上话？”
我情绪还在头上，咬着牙撕声：“我是说不上话，但我老大可以。”
他又想了十来分钟，说：“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给我介绍个渠道，就要抵两百五十万？开玩笑吧你？”
“我问你，一个花瓶你出厂价卖出去多少钱？”我指着旁边一个花瓶问。
“二十来块吧。”他估算了下。
我开始给他算账：“好，除去运输人工什么的，我算上三十块，可是你知道这个花瓶辗转到欧洲能卖多少？”
“多少？”他问。
我说：“不多，也就三十出头。”
“你特么是在耍我？”
“别急，我说的这三十多，可不是人民币啊。”
他意识到什么，就听我说：“那可是三十多欧元，可是翻了七倍多啊。”
七倍？他愣住了，这是个什么概念，他这些东西都卖不出去啊，都是砸烂在手里，如果真的走出了这个渠道，那他岂不是血赚？
“这些破玩意真能卖出去？”他不确定的问我，眼神充满了欲。望。
我就说了一句话：“外国人懂个什么？你想想，这些玩意送出海，联系到卖家，稍微加工一下，说是古董去坑骗那些洋人，说不定他们几万几万美钞的买，你能相信？”
“我老大是管船舱的，你知道那条船有多大吗？”我顿了一下。
“多大？”
我就吹：“你不是买了辆跑车吗？从头到尾，你就死劲踩油门，没个几分钟还不到头。”
斯，这会可不止刘延玄倒吸了口凉气，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听见有个哥们说了句‘大家伙啊’。
“不说整条船有多大，就说我老大管的货仓，那就有几百平方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如果不是因为茶叶赚的不够多，我们还真的不干别的，干茶叶都发财了，这一吨茶叶过去，少说一次也能赚个几十万上百万什么的。”
“可是，这陶瓷赚钱啊，你说这么大的地方，人不知鬼不觉的运一船过去，可比茶叶赚钱了。”
刘延玄鬼迷心窍上头了，脑子里还在想那条船有多大了，点头说：“茶叶哪能跟陶瓷比啊？”
“鬼佬是最喜欢咱们这些陶瓷了，那个，我不是记得什么清朝的，对，就那些什么青花瓷，珐琅彩什么的，到国外随随便便几百万上千万美钞。”
“对对对，他们就喜欢这玩意，而且还都不嫌贵，我跟你说，你这些东西随便运出去，倒腾一下，可比砸在手里值钱多了。”
他脸色一下变了，马上说：“陈乾啊，来，抽根烟，咱们坐着好好谈谈。”
我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呵呵一笑：“生意嘛，做国内有什么意思，就应该赚他外国人的钱。”
刘延玄眼睛马上亮了，拍大腿说道：“对，你说的对，赚外国人的钱有意思啊，太有意思了，怎么着也得让他们把之前从我们手里收刮去的钱给赚回来不是？”
他对我的态度一下大变，我也附和着：“我也是怎么想的。”
“那……你的意思是？”刘延玄严肃说：“就是怎么走的流程。”
我先卖了个关子，看了其他人一眼，刘延玄马上明白，沉声道：“都出去。”
剩下我两，刘延玄笑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我才道：“其实吧，我是这样想的，我跟我大哥说了，你有个陶瓷厂，现货多，交通好，如果从你这里拿货，方便，安全……”
“那个，价格怎么说？”刘延玄主要是担心这个。
“五五分。”我说：“你负责货物，我大哥负责卖出，你不用管，只管收钱。”
五五分，这个价格对于他完全可以接受，已经是很高的了，他几乎不需要承担什么风险，我一开始还想说直接给他七成，但想想，那也太假了。
平分是最好的了。
“你这里有多少现货？”
“也就几百万吧。”他也不大清楚，估计是有的。
我提醒道：“这可不是几百万，这是几千万啊。”
“对……对，你说的对，是几千万，是几千万。”他激动的手都在抖了，这些钱对于他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是，这是一个他证明自己的机会啊！
而且，这还是一个长期的渠道，以后他加大生产，钱还不拼命赚啊？
到时候他看看家里人谁还敢骂他败家子。
他奶奶的。
我先给他自我想象一段时间，才开口说：“我是怎么想的，这两百五十万呢，我就当做是给你牵个头，这中间我还有分成，大抵几个月的分成这钱就还清了。”
刘延玄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姥姥的，该不会不答应吧？
结果他就说。
“这钱不用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