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师兄,我……”流云脸上写满了纠结二字,这是她纠结再三才做出来的决定。
追风的眼睛睁大到了极限,再也说不出哪怕半个字,便向后倒去,缓缓闭上了眼睛。
最后那几秒钟,种种往事在他脑海之中纷纷涌现出来。
儿时和父母度过的快乐时光、那些和师兄妹一起修炼的日子和那些灿烂的阳光……
种种的种种,追风再也经历不了了。
最后一刻,他重重地倒在地上,扬起一道巨大的灰尘,仿佛一条棉毯似的盖住了他。
流云走到追风的尸体面前,细细地端详了他一会儿。
“谢谢你救了我。”徐北走到流云身边,言语之中带着些许感激。
在他看来,他怎么都没想到流云会救他。
“为什么要说谢谢。”流云背对着徐北,对他说道。
“因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不是么?”徐北接话道。
听罢,流云没有回应徐北,却只是冷笑一声,随即拿出两粒药丸模样的东西,递到了徐北手上。
“这是……”徐北看着手上的药丸,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另一半可以救你命的东西。”流云冷冷地说道。
听罢,徐北看了一眼流云,然后赶紧把药丸吃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徐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暖洋洋的,和之前相比要舒服许多。
谢谢你,流云。
趁着流云还没走远,徐北赶紧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儿?”
“你觉得我还有地方可去吗?我师兄因我而起,我叔父必然不会放过我。”流云停下脚部,背负着徐北说道。
“既然没地方可去,那不如留下来如何?”徐北来到流云身边,对她说出自己的提议。
听罢,流云转过头来,一脸清冷地注视着他。
这一刻,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他们突然都觉得,自己心里似乎萌生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二人牵连在了一起。
“可是,我曾经想过杀你,你不介意么?”流云微微低下头,向徐北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已经死在你手里一次了,再死一次又何妨?”徐北嘴角轻轻扬起,轻声道。
听到徐北这么说,流云不禁抿嘴露出笑容来。
这男人真有意思。
“好,那我答应你便是,但我生性狂放,可不好驯服。”流云面对徐北,仰起脑袋,言语中充满了清傲。
“如果一个人实在留不住的话,花再多力气驯服又有何用?你说对么,月纱姑娘。”徐北轻轻一笑,听起来并不怎么担心流云所说的。
说罢,徐北转身往中央大街那边走去。
夜色已深,街道两边叫卖的摊贩也渐渐多了起来。
流云停下手中玩弄辫子的动作,随即朝着徐北跟了上去。
“其实……月纱并非我的本名,我的本名是流云。”流云一边和徐北并肩走着,一边向他道出实情。
“流云?月纱比流云好听多了,为何要改。”徐北先是小小地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还和流云开起了玩笑。
真的要更好听些吗?
“果真如此?”流云皱了皱眸子,对徐北问道。
此时,徐北来到一处卖糖葫芦的地方,顺手拿起一串冰糖葫芦。
“骗你做什么?呐,吃这个吗?”徐北把冰糖葫芦递到流云面前,笑着对她说道。
听罢,流云的注意力被糖葫芦吸引了过去,遂观察起冰糖葫芦来。
“这个是什么味道的?”流云脸上浮现出一股好奇的神色,问徐北道。
这个女人不会连这个都没吃过吧……
流云从小在陆法的庇护下长大,在那样的高贵环境中长大的她,又怎会有机会接触平常人经常吃的东西。
“甜的,如果你不是在减肥的话,大可以尝一尝。”徐北用着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减肥?减肥是什么意思?”流云接过冰糖葫芦,好奇道。
“这减肥呢,就是把你身体上多余的赘肉减去……”徐北无奈地摇摇头,跟流云解释了一番。
徐北和流云走在路上,徐北一边走着,一边向流云解释各种现代才有的词汇和东西。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路边的摊贩竟然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徐北这才发觉时候不早了。
“流云,时候不早了,要不各回各家吧,怎样?”徐北停在将军府门口,对流云说道。
“好。徐公子,我想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流云直勾勾地看着徐北,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徐北心中升起疑惑,回应道。
“因为,你说了那么多我根本从没听过的东西,像什么手机和汽车之类的物品,难道,你是从西域来的么?可是,你的长相是正统的中原类型,我实在是难以捉摸。”流云略略斜着头,满脸好奇地问徐北道。
听到流云这么说,徐北这才发觉,他似乎跟她说得过多了。看来,以后还是需要节制一下为好。
“关于这个,我想说的是,没错,我并非本地人,这些东西都是我家乡那边专有的,所以流云姑娘你没听过也很正常。”徐北想了想,这般回应流云。
听罢,流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那行吧,徐公子,后会有期。”流云面色恢复平静,随即跟徐北道起别来。
“后会有期。”
紧接着,流云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徐北的视线之中。
对他来说,和流云相遇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但一旦见到,他却没想到是这样惊心动魄的体验。
……
第二天,天路军营帐之中。
“师父!”陆法正在研究战术,却猛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顺势看过去,只见自己的大弟子染帘气鼓鼓地冲了进来。
“帘儿,何事让你如此激动,难道为师没教过你凡事要冷静吗?”陆法倒是一脸镇定,大声训斥着染帘。
“徒儿知错。可是师父,师妹这次做得未免太过分了,她那样的行为简直和欺师灭祖无异!”染帘气得浑身发抖,话里行间满是对流云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