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周从车上下来,垂着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不悦,不是说多派给陈初阳一些事情,那些人是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陈初阳,好久不见。”
他上前自觉的站在安幼南的身后,一手暧昧的搭在安幼南的肩上。
陈初阳虽然别扭,却也没拒绝。
她视线闪躲着避开了陈初阳的目光,心口被什么东西赌的很满。
陈初阳与沈亦周的眸光撞上,莫名的擦出了些火花。
后者不悦的把安幼南朝自己的地方带了带,得意的解释,“忘记跟你介绍了,我现在是幼南的男朋友。”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在故意炫耀什么。
幼稚的方式让安幼南抿了抿唇,有些不敢看陈初阳的脸色。
然而令两人出乎意料的,陈初阳格外平静,他不过轻轻蹙眉,随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祝你幸福。”
很客套和敷衍的祝福方式。
这样的陈初阳,让安幼南心里凉了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期待陈初阳做些什么。
沈亦周则是没忍住,扯了扯嘴角,陈初阳的话说的,很满足他心意,只要他不来捣乱,沈亦周觉得以后的酒宴上,或许真的会有他的身影。
把整个半身倚靠在安幼南身上,沈亦周的力道压的安幼南眉心不明显的一蹙。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安幼南和陈初阳无声对视着,她觉得此时她的眼睛里肯定还含着那么一丝期待。
期待着什么呢?这个问题谁也说不准。
陈初阳垂首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安幼南刚巧站在他左心房的位置。
这几天连续长时间出差,他的人类情绪,难免复杂了些。
甚至都未来得及调整情绪。
“你看,既然我跟幼南是男女朋友,你们两个再这样单独住下去也不合适。”
“嗯。”
陈初阳甚至是都未反驳,顺着沈亦周的话点头,他转身朝着家里走去,尽可能的忽略自己渐渐发热的芯片。
“你去干什么?”陈初阳没忍住出声。
她想要上前,又碍于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动弹不得。
后者走路的动作停下,声音清冷,“收拾东西。”
既然住在一处不妥,他搬出去就是。
安幼南一时间也搞不清自己的情绪,可能更多的是对陈初阳失落吧,陈初阳出去一趟,反倒是变的更蠢了。
安幼南更好奇的,是那时到底出什么差,让他连回个消息都是奢侈?
她捏了捏自己眉心的疲惫,低声道:“这里给你住,我搬出去。”
“搬到我那儿,我们说好的。”沈亦周趁机提醒,心情颇好的揉乱了安幼南的发梢。
原以为陈初阳回来时挡路的。看来是他想多了。
安幼南径直朝别墅内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摆了摆手,“等你有时间再过来帮我搬家,先回去吧。”
回到卧室,她把自己整个人扔在床上,声音闷闷的哀嚎着。
陈初阳不回来则已,一回来就让她把自己给卖了,这也算的上是他的优点吧?
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她不断的深呼吸,试图把胸口那抹窒息的感觉压下。
门口骤然响起敲门声,让安幼南的抱怨戛然而止,她呐呐的走去开门,娇俏的脸上兴致不高,“怎么了?”
“饿吗?”
陈初阳看着安幼南的模样,忍下了心里像是被棉花塞满般的闷堵感。
这几天已经是他们分开最久的日子,若不是听安幼南的话不随便撕裂空间,他可能几天前便已经回来。
国外不知为何,手机接不了电话,也收不到信息。
惦念着快点回来的陈初阳,也没心情去问其他人要如何解决。
安幼南沉默了几分,她看着陈初阳并未有任何变化的模样,心脏猛地一缩,身体状态无论多好,长时间的工作也会受到影响,可陈初阳却没有任何影响。
安幼南的脸色冷淡了许多。
她摇了摇头,杵在门口等着陈初阳离开。
过几天就搬出去,以后碰到陈初阳的机会可能也不多,嘴角紧绷了几分,她直接关门进去,徒留陈初阳沉默着站在原地。
王舒宜自从被安幼南撞破后,便格外的不安,坐在茶水间内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安幼南嘲讽的笑容。
她不知道安幼南到底知道了些她的什么。
她只是暗地里被包养,表面上仍活的风生水起。
如果这件事情从安幼南的口中流出去,她身败名裂不说,那男人肯定也不会再顾着她,想着众人口中传闻凶狠的原配,王舒宜嗤笑了一声。
一个女人勾不住男人的心,就注定是失败的。
手中的一次性杯子被她捏扁,王舒宜一向温柔的眉眼,有些扭曲,能把她逼到这个地步,安幼南还真是好样的。
“舒宜?你怎么了?”
有同事路过,被王舒宜的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心间略感复杂,后者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并未收起脸上的神情,反倒更夸张了些。
她疲惫的看向同事,无奈轻叹,“没事,可能最近加班太累了,有点头疼。”
注意到女人脸上的狐疑散去,王舒宜才垂着眸子,掩住了颤动的眼睫,她很快恢复了柔弱的模样,唇瓣被她咬的发白。
见她似是真的不舒服,同事关切的上前,扶着她的手臂让她站起身。
“先去座位收拾一下,你坐在茶水间也不是事儿。”
王舒宜被搀扶着朝座位走去,一边又无奈的述说,“最近安幼南在和我耍小孩子脾气,你平时帮我多注意点她,别出什么事儿了。”
饱含宠溺的声音并未让人生疑。
余光瞥到拐角处眼熟的身影,同事拍了拍王舒宜的手臂,示意她看去。
安幼南和王舒宜的视线对上,突然轻笑,心情美丽了许多,看着王舒宜虚弱的模样,她挑了挑眉骨,倒是有些意外。
昨天没见自己之前还是生龙活虎,见了自己之后就虚成这样?
“幼南好像心情不错。”王舒宜和同事靠近安幼南,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后者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象征性的点了点头,随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