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周以为安幼南是有什么急事,不过是停顿了片刻便同意了。
“我帮你订机票。”他说着,一边在电脑上订了隔天的头等舱。
想着隔天是上班时间,沈亦周压下了勾起的嘴角,“你来这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需要待几天?”
“还不确定。”
安幼南翻了个身,心里烦躁的紧,她现在只想离开家,保持和陈初阳的距离,管好自己乱心动的冲动。
沈亦周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安幼南,温柔的轻笑,听着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也未生气。
他低声安慰着安幼南,“没事,等你时间定下来再和我说。”
反正他是老板,请假多长时间他说了算,挂断电话,沈亦周去开了门。
助理站在门口,手尴尬的停在空中,僵硬的解释,“时间快到了,我想来跟你说一声。”
后者不轻不重的看了他一眼,没关门,转身进去卧室换衣服。
看着他的背影,助理猛地松了口气,拍了拍因为受到惊吓而狂跳不停的心脏。
还好,沈亦周还是以大局为重的。
前几天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场景,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进去把会议的内容放在桌上,他余光瞥到订票的页面,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沈亦周不会想不开要回去吧?
隔天天一亮,陈初阳便已经起身准备早餐,生物钟格外的准,动作熟练的准备着安幼南爱吃的东西。他精致的侧脸不带任何情绪。
而在隔壁的安幼南纠结了一晚,也是早早起床。
她听着楼下隐隐约约的动静,尽量的平复着自己忐忑的心情,动作小心翼翼的收拾着行李,她把所有东西准备好后才下楼。
和往常并无区别的坐下吃饭,她垂着眼睑掩住了眼底的心虚。
或许是今天安幼南起的异常早,陈初阳多看了她一眼,原本打算过会儿再去叫她,没想到她自己下来了。
把盘子从厨房端出来,陈初阳在餐桌上坐的笔直,眸子平静如水。
见安幼南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粥,陈初阳才看了看面前的面前的饭菜,“今天做的不好吃?”
“嗯?没有啊,很好吃。”
安幼南迷茫的抬头,随即尴尬的笑了笑,夹了一筷子的菜,她用余光瞄着现在的时间,有些着急。
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
察觉到安幼南情绪的焦虑,陈初阳收拾的动作比往常慢了些,他探查着安幼南的身体,并未检查到什么异样,更是奇怪。
安幼南吃完饭坐在沙发上发呆,时不时的看着时间。
陈初阳从厨房出来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眉心轻蹙。
平常的这个时间,安幼南应该已经在上班的路上,现在她身上穿着的竟然还是睡衣。
“你不上班?”陈初阳站着穿鞋子。
陈初阳不自然的整理着自己两颊的碎发,看了眼现在的时间,“还早,不着急。”
心惊胆战的等到陈初阳离开,她才慌忙的叫了车,路上看着飞快驶过的风景,她捧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心间复杂。
昨天一时冲动做的决定,现在成了真。
她没敢和陈初阳说,怕自己反悔。
“小姑娘,这是要出国?”司机健谈的多嘴问了一句。
陈初阳咬了咬下唇,点点头,“对,要去找朋友玩。”
严格来说,是去找沈亦周培养培养感情!
毕竟在老一代那里,只有包办婚姻,现在不也过得很幸福?
所以感情,最多的是要磨合!
头顶一架飞机快速划过天空,嗡鸣的声音吸引了陈初阳的注意。
他手中打印文件的动作一顿,一抹异样从心头溜走,他没来得及捕捉,便被耳边催促的声音唤醒。
“初阳,你好了没有?我这有一份文件很急。”
同事看着发呆的陈初阳,而他要打印的东西早已经出来,焦急的跺了跺脚,经理可没有那么好说话,要是迟到一点,不止会被骂还会扣工资!
陈初阳朝旁边挪了挪,给同事留出了位置。
他低眸看着手中的文件,沉吟片刻给人事部送去。
没再去想心头的那一抹不安,陈初阳只觉一早上过得很慢。
有史以来第一次,以往在众人下班时,陈初阳都还意犹未尽的处理着工作,如今却完全成了正比。
胸口不好的感觉,惹得陈初阳回家的步伐快了不少,他打开锁进门,升高了音调,“安幼南?”有的只是他自己的回音,和空荡荡的客厅。
此时的安幼南正在飞机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天色渐亮。
正常来说,一夜没睡好的她现在应该好好的补一觉,可精神的兴奋让安幼南没了困顿的感觉。
开了飞行的手机仍是没有任何短信,安幼南抿了抿嘴角。
不知道晚上发现她没在家的陈初阳会是什么反应,其实不用晚上,此时的陈初阳已经翻遍了整栋别墅。
他站在客厅良久,整个人周身深散发着浓浓的不悦。
他联系不到安幼南。
在大脑中快速定位着安幼南的位置,发现她正渐渐的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离开,陈初阳攥紧了手中的手机。
安幼南这是要去哪?为什么没和他说?
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充斥着陈初阳全身,他浓眉紧蹙,眸子里的黑色浓郁了几分。
他很不开心。
突然有了愤怒的情绪,陈初阳并不自知,他猛地把手机砸向了地板,动作突然。
安幼南是在下午下的飞机,此时国外已经是晚上。
她看着周围的陌生,先打开了手机。
最先弹出的便是陈初阳询问她去哪了的消息和几十通来自陈初阳的未接电话,接着才是沈亦周的。
手机短暂的死机,片刻后才恢复了运行。
夜里有些凉,风把安幼南的裙角掀起。
她犹豫了半响,还是先给陈初阳回了信息。
解释了她这几天有事,或许会短暂的不回去。
良久,见没有回应,她才给沈亦周打了电话。
她的面容是标准的东方美人,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
安幼南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沈亦周?我到机场了。”